第47章 苏记恩的警告
嚣张,狂妄,目中无人。
这是这一刻的苏倾玥,留给祠堂里的所有人最直观的印象。
苏淮韬已经气晕。
苏倾玥也懒得和这群人耗下去,她抬脚嫌弃的踹了踹苏淮韬,见人没反应,她才停脚。
转头,苏倾玥朝还坐在地上的苏卿芷和苏卿蕴看去。
“你、你要做什么?”苏卿芷吓得脸色瞬变,因为紧张害怕,她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苏倾玥稍弯唇瓣,她看着这对姐妹花,笑得十分渗人:“以后见了我,给我夹着尾巴滚远点。”
若说那北安侯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那这丞相府,也是全员恶人。
至少,对于原主来说,这些人都在欺负她。
若不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忠仆与苏记恩达成的合作,原主只怕会更惨,又哪里能以丞相府嫡女,京都贵女的身份嫁入北安侯府……
所以原主被休弃,绞了头发做姑子后,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个上赶着欺辱原主。
都非善茬,无人无辜。
所有人都忘了反应,愣愣的看着周身煞气的苏倾玥,直到人走出祠堂,潇洒离去,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苏倾玥,到底在北安侯府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跟个乡野泼妇无二?
赵柔怡不见苏倾玥身影,她流着泪看向苏记恩,声音凄婉:“老爷,难道你就放任这贱人骑到你头上撒野吗?她今日敢在祠堂当着你的面如此欺辱淮滔兄妹四人。那往后,她欺辱的便是你啊老爷。”
苏记恩看了被苏倾玥反杀后便一蹶不振的苏淮韬,再看看被吓得还跌坐在地形象全无的苏卿蕴和苏卿芷,还有那些个噤若寒蝉的庶子庶女们。
他目光收回前,从那唯一未受波及的苏怀钦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赵柔怡脸上,看着这张气到极致的脸,他眸色暗了暗。
“除了淮滔兄妹四人和你们母亲,其余人都退下。”苏记恩突然开口,却不是对苏倾玥‘大杀四方’的所作所为秋后算账,而是清场。
那些个庶子庶女们一听这话,行了礼井然有序的退出祠堂。
偌大的祠堂一时间安静下来。
赵柔怡看着周身气息渗人的苏记恩,冷不丁想起他当着苏倾玥的面掌箍她,拧她下巴对她说教的一幕幕,她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唔……”
苏记恩突然掐住赵柔怡的脖子,他阴沉着眼看着他这个夫人,“我将孩子们交给你,你便是一口一个贱人教她们的?今日之事,苏倾玥对她们的羞辱,你就没有半点对自身的反思?”
苏淮韬,苏卿蕴,苏卿芷三人愣愣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全都忘了作出反应。
唯有苏怀钦,他站在那个位置从未挪动半分。
从苏卿蕴苏卿芷被打,苏淮韬落败,再到此刻他的母亲赵柔怡被父亲掐着脖子,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好似世间事根本就不足以影响到他。
“老、老爷……”赵柔怡快要呼吸不上来,她白皙的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她抓着苏记恩的手,磕磕绊绊道:“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定、会反、思自身,还望老、爷饶了妾身。”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赵柔怡已经翻了白眼。
再不松手,她就要晕了。
苏记恩终于在赵柔怡陷入晕厥前松开手,后者呼吸突然顺畅,整个人一软,滑坐在地。毫无主母形象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们记住,你们是丞相府的嫡子嫡女,你们的爹,是大夏朝的丞相。”苏记恩看着他这四个孩子,他孩子众多,但这四个因为是主母所生,是唯一入得了他眼,能得他重视的,“你们的一言一行,将代表丞相府,代表我。”
“我培养你们,将整个丞相府的资源全部砸在你们身上,不是让你们走出丞相府丢人现眼,令我蒙羞。你们若不能担当大任,那就能者居之。我苏记恩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苏记恩一番话说完,无心理会苏淮韬三人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他只是朝苏怀钦看去,“怀钦,你今日的表现为父很满意,继续保持,别让为父失望。”
苏怀钦迎上苏记恩的视线,温润一笑:“儿子谨记父亲教导。”
苏记恩给了一巴掌,自然要给一点糖,不然怎么服众?
“苏倾玥今日所作所为,你们要牢记于心。待你们羽翼丰满,便将今日之耻还回去。”苏记恩背着手,看着他的孩子们,“你们给我记住:别人欺负了你们,你们尽管反击回去。但你们的反击,决不能失了你们的身份。无论与何人对弈,你们必须赢,要赢得漂亮。”
“可明白?”
面对苏记恩的询问,苏淮韬,苏卿蕴,苏卿芷皆起身,异口同声:“明白。”
苏记恩很满意这个回应,他抬眼看着祠堂大门,一字一句阴狠道:“背叛我丞相府的叛徒,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死路。”
马车离北安侯府还有一段距离时,苏倾玥便耳尖的听到了两道并不陌生的声音。
“慢些走。”神茶声音自车厢里飘出来,马车速度明显放慢。
苏倾玥的听力胜过旁人数倍,这个距离,别人的交谈声或许旁的人听不到,但她若想,就能清晰无误全都听去。
“朗儿,是不是我们算计陶玉臻那小娼妇的事东窗事发,他们找我们算账?”
这声音,尖酸刻薄,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苏倾玥伸手将帘子掀起一角。
透过帘缝,神茶率先看见的便身穿白色长衫,身形修长的男子。
这个男子,便是沈明朗。
那长衫质地和布料可不是沈明朗能够买得起的,冤大头当然是陶玉臻了。
而那说话令人不适的妇人,便是沈明朗的娘。
“娘,你多虑了。”沈明朗的声音很温柔,那声音极有耐心的安抚不安的沈氏:“他们请我们来侯府,礼数十分周到。想来,是玉臻出手,将我与她的事告诉她的家人。”
沈氏那略显刻薄凶狠的脸上闪过得意,“我就知道没有我的儿子搞不定的女人。”
“那小荡妇出身好又如何?还不是早早便委身于你。”沈氏越说越得意,那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越说越大声。
“娘,小声点。”沈明朗挺背抬头,他看着北安侯府匾额,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玉臻一日不嫁到我沈家,我们就不能过早的表露我们的野心。”
沈明朗收回目光看向沈氏,一副孝顺样:“娘,等玉臻嫁给儿子。您想怎么管教磋磨,儿子都听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