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平衡
他们逐渐找到了朋友间的相处之道，互相平衡
“你们说的我都要好奇了，”崔婧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侯明怡对于你们来说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一天听到好多回了。”
“emmm”黎佩抿了抿嘴，“稍微有点特殊，回头我们再说她吧。”
“ok。”崔婧歪了歪头，对于自己没能吃上热腾腾的瓜也不十分坚持。
四个人埋头苦吃，碟子里的菜量肉眼可见的变少，大家终于不再讨论那些与这个夜晚不那么相关的人和事，专心享用这一桌子的美食了。
“我宣布，本桌top one，煎包！”楼照澜放下了筷子，整一桌的菜他消灭了大半，拇指煎包他一人就干掉了大半，黎佩和崔婧一人只夹了一个，美其名曰“浅尝味道”，元悯大概吃了三个四，因为楼照澜在看到他一口一个的时候强烈要求他向他学习，一口三个才叫痛快。元悯实在拗不过他，只得尝试了一下他推荐的吃法。感受结束之后，他拍了拍楼照澜的肩，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啧”。
“都说给你再点一份了，”崔婧道，“给你打包一份不？”
“给下一次留一点念想，”楼照澜嘘声说道，“再说了，他们估计都掐着表准备下班了，就不给他们增加工作量了吧。”
“那我们，结束，然后回去睡觉？”崔婧点开手机看了一眼，“三点四十了，到家天亮了。”
“不至于啊，”楼照澜嘟哝一声，“早过秋分了，现在昼短夜长。”
“地理课代表？”崔婧一边打趣，一边点开微信扫码，对着桌面上的二维码一扫，把这一桌的单给买了，“好了，随时可以走。”
“你还别说，我初中的时候，地理确实学的不错。”楼照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摸摸了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声，“满足，谢谢崔老板的宵夜。”
“楼少，你这么可劲儿造，等你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就没有腹肌了？”黎佩笑得狡黠，“等会儿那群妹妹离你远去，你别哭唧唧。”
“你在说什么呢！”楼照澜瞪她一眼，“那可能吗！”
“走吧。”元悯也站了起来。
黎佩和崔婧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
店里的服务生几乎是在他们离座的下一刻就抵达了他们的桌子，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他们一定赶着下班。”推门出去的时候，黎佩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服务生礼貌地朝她挥了挥手，嘴型应该是在说“拜拜”。
“当然，已经很晚了。”元悯道，“这样的餐厅在我们那大概只有国人和印度人会搞。”
“也不多见，”楼照澜接道，“club多一些。”
“我点餐的时候注意过他们的营业时间，到凌晨四点，”崔婧有些感叹，“你看那俩服务生，多年轻啊，夜班这种真的太青春饭了。”
“嗨，我们也正年轻呢！”楼照澜精神还是很好，“崔总，别摆出自己年纪很大的样子，你跟黎佩是同学，跟我们难道不是年纪相仿？”
“所以我由衷地佩服你们！真的太能熬了！”崔婧大声说道，她觉得现在如果不抬高声音说话，很快她的声音就会被夜风带走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连续两天熬这么深的夜了。
“我和元少还在倒时差，你身边那位才是真牛！”楼照澜竖起了拇指，“回国虽然把我们丢在了脑后，但是没有把熬夜这项技能也丢下。”
“你怎么不说我是一直没有倒过时差呢？”黎佩不知道楼照澜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每提一次她回国这事就让她的心头如被针扎一回，很深刻地提醒，提醒她当初多么决然地想把那段过往抛下。还有感情是真的，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真的。
“所以你时刻准备着回去见我们？”楼照澜逼问道。
“现在可以这么说了！”黎佩肯定地说，“毕竟，我即将开始的事业不允许我对海外市场一无所知，我必然地重新回去走一走、看一看。”
“什么时候？”元悯的声音里压着一股迫切。
黎佩惊讶地望向他，“那倒也不必现在就定时间，你们还在这儿呢！”
大概察觉到自己轻微的失态，元悯马上道：“我们回头再聊这个。”
“可以。”黎佩飞快答应。
“你俩这么容易就达成一致了？”楼照澜的声音也响亮了起来。
临近四点，创意园里的酒吧也空落了下来，音乐声还在，密集的交谈声已经听不见了。
“我查了一下，这家酒吧，afterglow，营业到五点。”崔婧指着路旁一家门头设计跟墙体连成一片砖红色的酒吧说道。
黎佩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地接了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比无界还迟。”
“他家的音乐是我喜欢的风格。”崔婧道。
“下回来坐坐？”黎佩没get到她好友的点，但不妨碍她能接上她的每一句话。
“如果楼少在走之前还想再来一回无界的话。”崔婧显然是在给他们找台阶下了。
她怕他们再吵起来。
“包的呀！”黎佩挽着崔婧的小臂，深深感到，有这几位朋友，都是她的幸运。
“再来一次的话，还得是那个煎包！”楼照澜也顺着梯子下了。
“你是真的爱。”
没一会儿，他们又笑笑闹闹走成一排了。
“回去还是我开？”走到停车场前，崔婧问黎佩。
“你开吧，”元悯抢着道，“我找黎佩有点事！”
“get it ！”楼照澜眼珠滴溜溜一转，“崔总，你的副驾，还是我！”
“跟我说说话，别让我睡着，”崔婧按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我真怕疲劳驾驶！”
“所以让我来开吧！”楼照澜转而征求另外两位同伴的意见，“左右驾驶室问题真的没有这么大，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凌晨，不会有事。”
“不行！”元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你没有国内驾照。”
黎佩看着元悯。她实在想不出他找她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吗！
他们在车前站了一会儿，崔婧倚着车门，看上去真有些筋疲力尽之后摇摇欲坠的感觉。
“算了，”元悯思考片刻，“我来开车，黎佩你坐副驾。崔主任和楼照澜你俩坐后座。”
他比楼照澜严谨一些，楼照澜大大咧咧叫“崔总”、“崔老板”，未必就叫错了，但是不一定是让人舒服的称呼。他注意过崔婧听楼照澜叫她时的面部表情，眉头总是在一瞬间微微皱起，她平时一定不常听别人这么称呼她。出于私心，他不愿意给黎佩的朋友留下太过不羁的印象，他记得黎佩介绍崔婧是说的是“要么叫她崔主任、崔书记”，说明崔婧应该是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上或是即将处在这个位置上，他选择跟着黎佩称呼。
果然崔婧抬眼看了他，他读不出崔婧眼神的含义，但她没有皱眉，这一定不是个坏现象。
很快崔婧就把车钥匙递给了他，然后拉开后车门，径直坐进车里，倒在座位上开始放空。
崔婧无异议，楼照澜也就不再坚持，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我开车能怎样？”黎佩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室的门，系好安全带后仍然不解。
“我需要你把今天晚上，不，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所有满意的照片和视频，都发到我的手机上，airdrop。”元悯坐进驾驶室，把自己的手机丢到了黎佩腿上。
“你要干嘛？”黎佩现在已经不是不解了，她是受惊了！
后座两位的耳朵也“哗啦”一下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