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滴水不漏
秦向海想了想把东西收了下来，“就当是我借的，到时候还你。”
“我们之间说什么还不还得。”陈红旗故意大声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来找我，这是我电话。”
安排好一切后，陈红旗直接离开了，向广明带着秦向海走向了杂物间。
“小秦，你跟陈家是什么关系？陈家大公子亲自送你过来？”在去杂物间的路上，向广明试探性地问道。
秦向海冲着对方咧嘴一笑，“就一般关系。”
“人家亲自把你送到厂里来，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关照，走之前给你留了钱和票，这关系要说一般我可不会信。”向广明笑呵呵道，眼神中全是疑问。
秦向海笑了笑，转移话题“厂长，到我睡的地方还远吗？”
“不远了，就在前面，你跟我走。”向广明指着一个方向道。
路上他各种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秦向海跟陈家的关系。
面对这些问题，一般的年轻小伙子恐怕会说漏嘴，秦向海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一趟路走下来，向广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原本以为只是乡下来的一个小伙子，会被他轻松拿捏，结果却是失算了，小狐狸一只。
“就是这里了，有什么需求你就跟我讲，我一定满足你。”向广明推开门道。
房门一打开，一股带着腐烂的气味冲了出来，房间里到处都是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睡过了。
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床的其中一只脚还断了，秦向海稍微用手碰一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向广明见此情况有些尴尬，赶紧从外面拿了块砖头直接垫在了床下面。
“先克服一下，房子的事情我尽快给你解决，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讲。”确认床没有剧烈的摇晃后，他这才起身问道。
秦向海走进房间看了一圈，全程都非常的平静。
“谢谢向厂长，请问在哪里打水？我想把这里打扫一下。”他放下包问道。
向广明往窗外一指，“水井就在那里。”随后又指看厂区唯一一栋三层小楼，“我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最右边，食堂在那边，有事你就来找我，我先去忙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秦向海笑了笑，这个社会果然很现实。
今天还是陈红旗亲自送他过来的，对方才有这种态度。
他要是一个人过来，对方怕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秦向海把东西放下后，在门口找了一个有裂缝的桶，去水井打水了。
殊不知此时在向广明，正在办公室里看着他的举动。
陈红旗亲自送人过来，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秦向海不怎么上心。
向广明想了想，最后给行政科的科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帮秦向海办好入职手续。
他没必要太亲近，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先安排好工作，其他的后续再看。
秦向海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整个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拿着饭盒直接去了食堂。
拿出准备好的饭票和钱，点了一份油炸白菜和土豆丝，来维修厂的第一顿就这么解决了。
食物的味道还不错，唯一的问题没多少肉，有点不得劲。
没有工服的他，一路上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第二天一大早，秦向海在食堂吃完早饭后，直接去行政科。
来到二楼，很快就找到了行政科的房间，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我是新来的，请问是在这里报到吗？”
办公室里就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秦向海皱皱眉头，刚才他声音不小，对方肯定是听到了的，他只能再次出声，“请问是在这里报到的吗？”
年轻男子这才放下了报纸，神情有些不悦，“你急什么？没看到在忙吗？等一会儿会死？”
对方桌上摆着一张报纸，还有一杯热茶，一点忙碌的痕迹都没有。
秦向海笑了笑，随后在对面坐了下来，就这么盯着对方。
谭启新冷哼了一声，拿起报纸继续看，没想到秦向海一直盯着他，这让他如坐针毡。
“你是哪个部门的？”他干脆放下报纸问道，这小子一点都不识相，接下来可得好好刁难一下。
秦向海平静道：“维修班的。”
谭启新听到后眼睛一亮，这里面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他拿出一份表放到了秦向海面前，“先把这份表填了，再来找我，去那边填。”
秦向海看了一下这份表格，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今天有没有一个叫秦向海的来报道？”他进门就冲着谭启新问道。
谭启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转头问秦向海，“你叫什么名字？”
“秦向海。”
方培星听后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去，“秦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昨天领导特地交代我，让我来负责你的报道工作，今天上班路上出了点状况耽误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秦向海手上那份表格，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谁让你填的？”
秦向海没有说话，只是笑呵呵地看向谭启新。
方培星脸色一沉，“谭启新你怎么回事？厂里的报道程序不是已经优化了吗？你这不是在为难新来的同志吗？”
谭启新赶紧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对方来头不简单啊！
“小秦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忙疯了，做了错事，请你一定原谅我。”他第一时间道歉。
秦向海无所谓地笑了笑，“行政科日理万机地，有时候忙中出错可以理解，反正我没填，不算什么。”
见对方没有追究，方培星的脸色稍微好看的一些，“以后做事认真一些，不要毛手毛脚，关键是眼睛一定要放亮，懂不懂？”
谭启新赶紧点了点头，向秦向海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原本冷着脸的方培星，看向秦向海的时候立马换上了笑容，“走，去我办公室！”
“谢谢方科长。”秦向海从善如流。
来到办公室后，方培星表现得非常热情，亲自给秦向海泡茶倒水。
这真的应了一句话，领导的一句话，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
方培星这个老油条，一上来就各种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秦向海的身份。
秦向海自然没有透露分毫，对方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方培星心里越发肯定，对方的来历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