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哥哥?
身后的眼镜男耳尖的听到,伸长了脖子挤过来,一脸八卦:“班长?你去司寒寒家里了?干嘛去了?”
司寒寒冷扫他一眼,瞬间闭了嘴,身子坐回去,不敢再问。
司寒寒很想问他,他那嗲里嗲气的样难道就没挨过揍吗?起码,每一次他开口,司寒寒都想给上他一拳。
楚科看了笑出了声。
“眼神能杀人…确实…没错。”
司寒寒接过他递来的豆浆喝了一口放下,伸手下意识掏进书桌,啧?忘记糖已经吃完了。
手突然摸到塑料包装,拿出来,跟家里桌上一模一样的触感,心里了然,剥开一根没入嘴里。
“司寒……昨天晚上…是谁?”楚科说完盯着她看。
“嗯?”
“打电话的那个人。”
司寒寒翻书的动作停下,转头挑眉看着他。
“你觉得会是谁?”
楚科皱眉猜想,男人的声音沉稳,不像少年。
“……”
司寒寒面色平静,说话声音也轻:“哥哥!”
没等他多想,斜右方教室门口,一位高大的身影挡住第一排的光线,司寒寒和楚科扭头往门外看。
“司寒寒,出来。”秦洺泽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两人讨论他,司寒寒叫他哥哥?怎么没见她当面叫过他?没由来的憋着一口闷气,声音也严肃了几分。
班上的同学都往门外看,那人站在门口像是天生的衣服架,逆着光,小女生一副被撩倒的样子,低声谈论司寒寒好不一般。
连最后一排睡觉的秦凌都被吵醒,往门口看去。
秦洺泽的视线从司寒寒身上,转到旁边的楚科,四目相对,各自心里了然,楚家人。
司寒寒懒洋洋的起身,走出门外,两人在转角的栏杆旁站立。
秦洺泽站的笔直,双手插在西装裤兜,眯着眼睛打量她,她站他对面,倚着栏杆,双手散漫搭在栏杆上。
“哥哥?”
“嗯!”
“叫一声听听。”秦洺泽嗤笑一声。
“啧,秦洺泽,别来劲。”司寒寒看他,认真起来。
“司寒寒,你怎么不讲理,你先来劲的,跟别人说我是你哥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应该说什么?”司寒寒脱口而出,说出口已经后悔,收不回。
两个人同时沉默。
良久,秦洺泽低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没过一会,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温城,秦家伸不进手,自己小心点,楚科,是温城楚家人。”
司寒寒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昨天晚上刚知道。
“你迟早要回锦城的。”是啊,迟早要回去的,他还在担心什么,他也说不清。
“不惹事!没什么事我回去上课了!”
秦洺泽不过是担心她捅娄子,她还没这找事的兴趣。
“嗯,晚上我过来接你。”
说完,司寒寒应声往教室的方向走,第一节是老江的课。
秦洺泽目送司寒寒的身影离开,刚转身,停下脚步。
楚科停在他跟前,一身校服正正规规,浅黄色的发和浅咖色的瞳仁不难猜想,他是混血,五官立体精致,秦洺泽打量他。
他当年听说过,楚家当家娶了位美貌的法国女人做太太。
心里了然。
“你想问,我是寒寒什么人?”秦洺泽倚着刚刚司寒寒靠过的栏杆。
“秦家秦洺泽,我知道。”楚科站在他对面,年纪轻轻,气场却不输秦洺泽一分。
秦洺泽笑了一声:“哦?那是……想知道什么?”
“司寒……的病。”
秦洺泽倚着栏杆的身子端正起来,眉头皱了皱,没开口。
楚科向前走了一步,离他近了些,眼里恳求,却说着硬气的话:“多久了?”
秦洺泽叹了口气,眼睛里浮现无可奈何的意味:“……五年。”
“你都没有办法?”楚科问。
“她不是病……是药物副作用。”
楚科看过来,眼睛里浮上一抹厉色:“你说什么?”
“药物副作用,五年前救她命的药。”秦洺泽说着,手里的拳头握紧,青筋暴起。
五年前,车祸现场,是三人出事,两人当场死亡,一人重伤。
那个人,在救她,也在害她。
楚科没在继续问下去,他阴沉的脸足以让人知道此刻的他已经隐忍到了极点,接近暴走的边缘。
“我会照顾好她。”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回了教室。
秦洺泽一人待在原地很久,楚科最后的一句话,是他想要的答案,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算了,对她是好的,便是好答案了。
回到教室,楚科阴沉的脸变得缓和了些,他看到司寒寒正趴在课桌上睡觉,光线柔和的照耀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睫毛长又密,不时的微微颤动,嘴巴像是刚熟透的樱桃,鲜嫩欲滴。
听到楚科坐下的动静,司寒寒的身子动了几下,缓慢的直起身来。
“吵醒你了?”
楚科的声音温柔似水,生怕声音大点就把她吵到,拿出一颗芒果糖,纤细的漫画手撕开糖衣,精致的画面像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递给了司寒寒。
司寒寒接过糖后,盯着他的手指看,他食指第一个关节处有一颗芝麻大的痔…
“你会弹钢琴吗?”
司寒寒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楚科有点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司寒寒的很多问题都没有由头,想问便问出来,想说的,便也说出来了。
“你想听吗?”
司寒寒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楚科的手不放。
“音乐课,弹给你听。”楚科顺手也拿了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跟司寒寒嘴里一样的味道弥漫,甜腻腻的。
下课后,司寒寒走出学校,秦洺泽的车早早停在学校门口,早上送司寒寒的位置。
他倚着车门,修长的腿笔直,头低垂着,像是在想些什么,手里的烟就要燃到尽头。
司寒寒快步走过去,嫩白的手,把他快要燃尽的烟头夺走,灭了。
“想什么呢?”
“再想一会,烟都燃到手了。”
秦洺泽转过身来,眼底的落寞被掩去,微微笑起。
“饿了没有?走带你去吃饭。”
说着顺手打开副驾驶的门。
“嗯,有点。”
司寒寒跨步进去,校服裤子挽起了一个边,露出的脚腕白净白净的,左脚腕间有个不易察觉的图案,白色的,狼图腾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