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这些时日，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原先勾人的眸子已不复存在，这会儿眼皮凹陷，眼珠子凸出来，已有老态。

    她一出现，众人又齐齐一吸气。

    慕凝抬眸看过去，眼底没有半点情绪，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嘲弄讽刺。

    慕仁启压着怒火和恐惧：“慕凝，你还要闹什么？”

    他反正绝口不认。

    “爹哪里做的不对了，这就向你赔罪，可你却如此诬赖为父，实在是忤逆不孝！”

    他格外虚情假意：“你娘和我是年少夫妻，我们之间的情分无人能及！你张嘴闭嘴却说我害她？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慕凝闻言，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知府问：“慕仁启，如今是本官审问你，没让你质问她人！本官问你，可识得眼前这两人？”

    他问的当然是大夫和稳婆。

    慕仁启怎么不认识，他心里一咯噔，回话却格外狡猾：“瞧着是眼熟。”

    曹婆子抬脸：“那老奴呢？”

    慕仁启心猛的一跳，脸色变得苍白。

    卢艳只顾着玩着头发，像是被关傻了。她嘴里哼着小曲，嗓音格外婉转低吟。

    这是慕敏玉年幼时，她常唱的安眠曲。

    稳婆连忙道：“大人，就是他们，我不会认错。”

    “胡说八道！”

    慕仁启：“慕凝是给你们多少好处，你们才会出面诬赖我！”

    说完，他相当失望。

    “慕凝，你闹够没？”

    “是，你要嫁入东宫了，所以看不起娘家，为父只是五品官，你不想认了！”

    “你这是要彻底毁了我不成！”

    他像是个气急攻心的跳梁小丑。

    慕凝冷眼旁观。

    “我娘嫁给你十年，什么苦都吃了，不求你知恩图报，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将罪名指向刚出生的我，说我克母。”

    “哥哥护我成大。一口米粥一口米粥的喂养的将我喂活，而那时他当初不过是八九岁的少年。”

    “哥哥在外，你默许继母薄待我，哥哥中毒后，你望子成龙的梦做不了了，我们两兄妹被你像丢垃圾一样，扔进了破旧小院，卢艳的女儿住进了嫡长子的院子。”

    “我的婚事，你也要夺走给慕敏玉，慕敏玉和外男私通，你发了慌，这才不甘不愿的找上我。”

    她忽而弯唇一笑。

    她听到自己吐字清晰说：“不想认你是真，想毁了你也是真。”

    许是听到了女儿的名字，卢艳的歌声一顿。

    完全无需慕仁启狡辩，就有人冲了过来。

    “你还我玉儿，还我玉儿。”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你还杀了我侄子！”

    “慕仁启，你好狠的心！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

    可没等她掐到慕仁启的脖颈，就被官吏拦住了胳膊。

    卢艳又踢又打。

    “大小姐。”

    她疯疯癫癫的：“对，你母亲就是我害死的哈哈哈哈。”

    “谁让她挡了我的路，慕仁启许诺我为正室夫人，她不死，我怎么当？”

    “当时她就在屋里面惨叫，让慕仁启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她。”

    “慕仁启就要她死啊，怎么可能救她。”

    “原先也不想留你的，慕仁启可不缺儿女。你娘也是个骨头硬的，拼死生下了你。你说，慕仁启他能喜欢你吗？”

    这和稳婆说的对上了。

    “胡说！”

    慕仁启：“大人，她已经疯了，说的话不可信！”

    卢艳笑：“先夫人一死，你就把我迎进门。”

    “别说了，你不准再说了！”

    知府再拍惊堂木：“肃静！”

    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不许任何人狡辩。

    可不等他说什么，人群传来一阵轰动，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是二皇子周煜。

    知府大人连忙站起来，就要上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