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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执刃刚刚下令让长老院为徵公子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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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活着,求你……”

    漫天火光下,将我拥在怀里的人失声痛哭,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一再收紧怀抱,好似如此就不会失去一般,不愿相信与清醒失去的割裂感将他折磨到失声。

    “我什么都没有了,别放手……”

    指尖错开的瞬间,他望向我的眼神绝望中又掺杂着一丝释然,萧瑟的月夜,冷风中不断下坠的眼泪随着他的心一起坠入冰凉的河水中,刻骨的悲凉弥漫整座山谷。

    “我也是你的一步棋子?”

    剑刃的寒光晃过我眼睛,悲痛过后的荒凉神色让人忍不住心酸,他如何也不愿相信最深的爱意遇到了最痛的背叛,听到“对不起”的一刹那,忽而解脱了。

    梦境不断变换,每一句回响在耳边的声音都让我锥心刺骨,泪水不自觉地涌出眼眶,淌入发丝和帛枕。

    求而不得的回应,难以抓住的眷恋,无法作答的质问,爱恨交织,大梦一场。

    “阿徵……”我猛地睁开眼,帷幔从模糊到清晰,满是心碎的低呼声惊落了院中的梨花。

    从虚幻中倏然抽离,温热不断上涌,眼前再次模糊,我抚住心口喃喃道,“阿徵……”

    “阿徵……”

    那日宫远徵说我以前不唤他徵公子,原来我从前唤他的名字是……阿徵。

    听到我的轻呼,宫远徵落在锦被上的指尖收紧,双眸紧闭,羽翼般的眼睫微微颤动。

    方才他已醒过,偏头见我尚未醒来,他撑着手臂微微起身,见自己寝衣松松垮垮地敞开,白皙胸口上还有清晰的唇印,宫远徵惊了一跳。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只记得自己耍赖要我说不恨他,强拉着我的手重按指印,他阖了阖眼,“丢死人了。”

    看我睡得不安稳,他立即躺好,闭上眼装睡,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昨夜说“我强要过他”的记忆涌上心头,宫远徵唇角微翘,抬手扯下了自己肩头的寝衣。

    我坐起身,心下奇怪不已,昨夜他紧握着我的手沉沉睡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榻下,趴在他手边睡去。

    可此刻我竟躺在榻上。

    偏头望过去,宫远徵睡得正“熟”,昙花丝绒寝衣褪至肩下,胸口上的朱红让我耳畔攀上红晕。

    “姐姐……”一只手臂伸过来,环住我的腰轻轻一带,若不是急忙撑住手肘,我险些跌进他怀中。

    宫远徵侧过身,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还未醒,我暗自松了口气。

    他将脸埋在我发丝间,唇边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我小心翼翼地退开少许,目光落在他心口那抹朱红上,犹豫须臾,抬起指尖轻轻抚上。

    可过了一夜,口脂已不再油润,不能轻易拭去。

    我心下羞于他醒后发现,葱白指尖轻握住他肩头,温热的唇再次落下。

    宫远徵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修长瘦削的指尖微微弯起,攥紧褥单。

    轻柔的吮吻让他心尖发颤,鼻子皱了下,清晨下腹蹿动的欲望一瞬被挑起。

    他薄唇抿紧,才没让忍在喉间的滚烫哼吟流出。

    就在他理智沦陷的最后一刻,温热离开了他心口。

    我见晕开的口脂还留下少许,指尖再次抚上。

    宫远徵的喉结明显一滚,压抑的情欲沸腾至全身,他实在耐不住这般“折磨”,只好装作熟睡中翻身,背过身去。

    连在一起的花绳随他翻身的动作一扯,我的手被带至他身前。

    原本坐在榻边,被这么一拽,身子半趴在了他身后,我眉心一紧,心猛地缩紧,生怕吵醒他。

    见宫远徵并未有醒过来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我撑住另一只手臂,慢慢坐近些许,指尖向前探入,试图解开花绳。

    可我看不到他身前,指尖刚一落下,锦被下的身子瞬间绷紧,而我却浑然不知。

    宫远徵喉头发紧,仿佛有电流蹿过脊背,他咬紧下唇,片刻便浑身发烫,备受煎熬。

    待花绳好不容易被解开,我将他滑落的寝衣拉上,内心充满歉疚。

    他指尖抓紧胸口下的锦被,遮住身体被我勾起的变化。

    静默片刻,我低声道,“对不起,远徵,我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心意。”

    我想找到破解前尘尽的法子,重拾记忆后像他爱我那般,完完整整地爱他。

    宫远徵双眼紧闭,嘴角微微抽动,咬了咬后槽牙。

    他心下气不打一处来,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现在竟然告诉他,还不明确对他的心意。

    早知道昨夜就勾引到底,趁着醉意任性妄为一次,宫远徵心想。

    我理了理微乱的衣裙,拨开帷幔便瞥见矮凳上展开的婚书。

    愣怔片刻,眸底渐渐氤氲开雾气,我拾起掉落在地的朱印,指尖落在长老署名之处。

    收好婚书后起身到柜子中拿出一件烟雨常服,我在妆奁中取出珍珠粉,盖住颈间暧昧的吻痕。

    雨打新枝,梨花满地,清冷的风随着打开的门扉拂面而来。

    晚樱见我走出,恭敬行礼,眉眼含笑。

    侍卫不断将物什搬进徵宫,我凝眉定睛一看,不解道,“这是风宫的物件?”

    “是,夫人。”她走近一步,面色为难,“徵公子昨夜喝醉了酒,下令将您的物件都搬来徵宫。”

    我侧身余光瞥过榻上宫远徵侧卧的背影,叹了口气,“先搬去偏殿吧。”

    榻上的宫远徵闻言睁开了眼,眉峰轻蹙,愠色渐浓。

    自搬回徵宫,阿沅格外高兴,白日待在医馆,捣鼓蛊虫,跟着宫远徵研习药理,日落后便缠着他回徵宫。

    自那夜过后宫远徵对我冷淡颇多,回徵宫也从不进偏殿,即便在医馆相遇也总是冷脸走过。

    我不知缘由,且本就心绪混乱,一时之间难以理清对他的感情,便随他去了。

    直到那日宫尚角忽而下了一道执刃令。

    廊下熏香袅袅,医馆药炉的水汽跃出窗口,我偏头看向萦风解释道,“像这样细火慢煎……”

    “夫人!”晚樱急急忙忙地走上台阶,神色焦急。

    萦风接过我手中的团扇,轻轻煽动炉火。

    “何事如此慌乱?”

    她瞥一眼我身后的萦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奴婢失礼。”

    我心中蓦地涌上不安,“有话直说。”

    晚樱目光难掩急切,顿了顿道,“奴婢听角宫的下人说,执刃刚刚下令让长老院为徵公子选亲。”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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