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物，真是奇物
凌朝这边，晨光微熹谢璟渊他们就起了床。
昨天半夜谢璟渊又给小燕喂了一次布诺芬，今天早晨一看，小燕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赵岳他们不由得感叹，若是之前有这样的神药在，那么其他兄弟也能活下来了。
谢璟渊的眸光沉沉道：“现在有也不算迟。”
几人也点头附和。
因着要走去县里，马信煮了一大锅光头面，谢璟渊从超市带回来的东西里拿出瓶辣子鸡罐头打开。
“嚯，好香啊。”
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谢璟渊手上的辣子鸡直咽唾沫。
谢璟渊拿了双筷子，每个人碗里拨一些，和热腾腾的面条一搅和，香味立刻席卷了所有人的鼻腔。
连还在睡着的小燕都被这个香味勾醒了。
“将军，几位哥哥，你们在吃什么？能给我吃两口吗？”
小燕慢慢坐起身，嘴唇因为几天的高烧干裂，眼巴巴地盯着他们手里的那碗面，直咽唾沫。
马信往嘴里扒拉完最后一口，擦了擦额角被辣出来的汗珠，神情激动：“等着，哥哥给你去煮面！”
小燕病着这么些天，吃什么吐什么，如今终于是有胃口了！有想吃的就代表着这病要好了！
不过马信念着小燕刚退了热，应当吃不了这么辛辣刺激的东西，用了油盐煮了碗阳春面，只用筷子夹了一小撮辣酱进去添个味，都叫小燕吃得抬不起头来，面汤都喝了个精光。
谢璟渊瞧见小燕这般，眼神中也带着笑意。
不论何时，嫂嫂都是他的大福星啊。
谢璟渊拿布裹了一对玻璃杯，又用牛皮纸包了糖，抓了几颗彩纸包着的糖，留下马信和小燕在家看东西，带着赵岳和谢三出了门。
吃饱喝足的三人步履矫健，又有谢三这个斥候带路，普通人要走两个多时辰的路，他们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了蒲县县城。
蒲县临海，有个吃水浅的码头，停靠着一些渔船和小型商船，顺着这条海岸线北上大约五十里，则是凌朝数一数二的涌泉港。
商人们带着凌朝的丝绸瓷器茶叶从涌泉港出海，再从海外运来各种香料宝石药材等这些凌朝稀罕的物件。
三人进了城，直奔城内的一家名为奇货斋的宝货店。
三人身材高达健硕，穿着粗布短打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甫一进门，店里迎客的伙计就被吓得两股战战呆愣在原地。
谢璟渊敛了气势，放柔了声音道：“小哥，你们东家的何在？”
伙计下意识地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谢璟渊拱手道：“有劳小哥通传一声了，我们有笔买卖想要与你们东家做。”
伙计点点头，飞快地往后院跑去，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贺老板快步从里走出来，瞧见三人也是一愣，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冲着他们拱拱手：“鄙人姓贺，是这奇货斋的东家，听说店里的小子说几位好汉有生意要同我做？不知是何？可否拿出来让鄙人过眼？”
贺老板方才听三德那小子说来了几个高大凶狠的人说是要与他做生意，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哪家的海盗光天化日之下上岸来销赃的呢。
但如今见上面，却不觉得是海盗。
三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体格一看就是北方人，虽然气势骇人，但不像是那些海上的亡命之徒一般眼神里都是狠戾和贪婪，更像是……行伍中人。
谢璟渊也拱手道：“在下姓叶，听闻奇货斋的贺老板是讲道义之人，我这有一物件，正合其名。”
谢璟渊说着，将用布包裹着的那对玻璃杯拿出来递到贺老板面前：“不知道东家觉得，这模样的琉璃杯品相如何呢？”
谢璟渊将玻璃杯拿出来时，贺老板双目发亮。
他在蒲县经营这宝货店近十年了，经手的外洋东西不知几何，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晶莹剔透的琉璃杯！
“奇物，真是奇物！尊驾快请，咱们进去详谈！”
又扬声吩咐伙计：“三德，去将我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招待贵客！”
谢璟渊微笑，将那对玻璃杯包起来：“那恭敬不如从命。”
进到后院，上了茶，谢璟渊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小啜一口：“今春的雨前龙井，好茶。”
贺老板听闻立刻笑道：“尊驾好见识。”
心中盘算着，这三人一副武夫样，但粗中有细，而且其余两人明显听命于这一人，更是不敢小觑和糊弄眼前之人了。
谢璟渊笑笑，一时之间，这内室之中只剩下喝茶的声音。
终是贺老板先坚持不住出了声：“敢问尊驾，您这对琉璃杯打算要价几何？是单只有这一对？还是有其他的？”
“贺老板在此也是见多了好东西的，这等内外明彻，净无瑕秽的琉璃杯您觉得价值几何呢？”谢璟渊又将问题给抛了回去。
贺老板想了想：“若是运到京城去，自然是价值百两金，但，这琉璃易碎，路上运输的成本也不少，尊驾也得让我赚一些才是。不如九十两金如何？还劳尊驾告知，这对琉璃杯是孤品，还是有其他？”
说是说百两金，真的运到京城出手，二百两金都是能卖到的。
谢璟渊：“这样好的琉璃杯，自然是制作不易，千万之中才难得其一，不过，却也并非没有第二对。”
贺老板双眼迸发出光芒，立刻拍板：“不知道尊驾有多少，在下愿意都收下。”
贺老板心中盘算着，听闻瀚南安抚使家中喜用琉璃制品，若是能通过这琉璃杯搭上关系，那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一桩买卖了。
谢璟渊瞧了一眼贺老板，心中也知他七八分盘算，便道：“听闻当今陛下的皇叔安王信佛，家中也甚喜用琉璃之物。”
贺老板一听更是欣喜：“多谢尊驾提醒，敢问尊驾其他琉璃杯在哪？可要在下派人帮着去取过来？”
谢璟渊道：“这样的琉璃杯，我还有五对。明日此时，我们兄弟会将剩下的琉璃杯送过来。”
“五对？”贺老板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那这样可是一共540两黄金，若是换算成白银也得六千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