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撕纸
看到这条微信。犹如一阵春风拂面，犹如一股甘泉流进了刘睿智的心田。
刘睿智的眼前，立刻浮现出，360度无死角、气质高雅到让人目光不敢直视，雍容华贵、艳压百花的美妇吴琳艳。以及身材纤细、调皮任性、美艳不可方物的程美倩。
刘睿智知道：这对母女在省城权贵朋友圈里，一定是名恸四方。
刘睿智心里想：小丫头片子心思缜密呀。看到了门口的处理我的公示，妈很生气。是谁妈呀？是你妈、还是我妈、还是咱妈？你几个意思呀？
想到这里，刘睿智的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急忙给程美倩回微信：阿姨和你都来了，你们来干嘛？总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程美倩：我妈是来办公事儿，我是来陪巴海报道。
刘睿智：那你们还专门到局里看我？
程美倩：哪儿啊，我陪巴海报道是幌子，是来专门看你的。求我妈用车送我啊，你们局长上次去拜访了我妈，我妈说得回访一下。
刘睿智：感谢领导的关怀。
刘睿智心里想，第一次碰见一个副厅级领导，来回访一个科级单位的。
程美倩：我妈说她和行政领导不同。她是企业法人，虽然有行政级别，但是不顶用。在哪地方干工程都要服从当地的领导。
这时，卢振亭走下了台阶，朝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刘睿智：不跟你聊了，我们局长走过来了。
程美倩：你还是不要请我吃饭了，还是我请你吧，你不是刚被你们英明的领导罚了一万块钱吗？
……
刘睿智最后看了一眼微信，把电话按成了黑屏。
此时，卢振亭已经走到了车跟前。
刘睿智摇下车窗玻璃：“卢局长，咱们去哪儿？”
“哪也不去，熄火下车。我找你谈谈”，卢振亭转身走回大楼。
刘睿智只好把车停到车位上。
卢振亭回到一楼大厅，汪小璐正好下一楼给科室传送文件。
刘振亭叫住汪小璐问：“你确定是省里来的客人？”
“应该是吧，他们的车牌号是a字打头儿的。”
“那俩个女人，下车以后在楼里都干了些什么？”
“卢局长，他们也没干什么，就是上了一趟卫生间。”
“说重点，我没问你拉屎撒尿的事儿。”卢振亭的脸阴的吓人！
汪小璐一个哆嗦：“噢，她们上完卫生间，看了看宣传牌，公示栏。然后就走了。”
此时，卢振亭正好在一楼卫生间的旁边，他朝宣传牌走过去，看看宣传牌，再在走到公示栏，刘睿智赔偿医疗费一万、记行政警告处分的公示十分扎眼！
“汪小璐，你现在去打盆水，赶快把这个处分公示给我撕掉，洗干净！”
“可是周书记强调，必须公示一周的”，面对卢局长的要求，汪小璐很为难。
这时，刘睿智走到了大厅：“卢局长，算了算了，汪小璐怎么敢撕呢？这可是局里开过大会的。”
卢振亭转身瞪了刘睿智一眼，眼睛大的吓人。大声吼：“这么整下去，咱们新城区的建设项目，能争取上才怪了！你们不敢撕我来撕……”
卢振亭表面上是对这个处理决定不满，实则是派性斗争。是对另一个敢于来挑战自己权力的行为的一种强烈的愤恨。
你以为这阵子他一句不吭，一言不发。他肚子里就没有意见了吗？
刘睿智想继续阻拦局长卢振亭，毕竟跟书记闹翻了，也是不利与全局的大事。
但转眼又一想：如果撕了这处分公示，自己或许就可以省一万块钱了。
反正现在建设厅的挂名领导吴琳艳是自己的后盾，虽然自己搞不清这个美妇这个后盾坚强不坚强，但看样子能起到吓唬人的作用，要不为什么一直以来，卢振亭对自己的事不闻不问，现在却要赤膊上阵，跟周怀山死磕！
刘睿智想自己阻拦卢振亭，未必大家会认为自己一身正气，只怕别人会说自己虚伪。
与其让别人说自己有太大的表演成分，不如干脆让他们对着干，对自己来说省钱最实惠。
“刘睿智！”卢振亭一面从保安室里拿出脸盆，一面大声喊。
“到——”刘睿智还是保留了多年当兵的习惯，立马儿打起立整，聆听首长的命令。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把建设投资集团的吴总和他的女儿程美倩，给我截留一晚上，我要亲自在昊阳市最好的酒店，给她们母女接风，给她认错，给她道歉。
而且我有可能叫大领导作陪。你必须给我做到！你明不明白？”
刘睿智没有想到卢局长会下这样的命令，对自己来说这也是道难题。
刘睿智只见过吴琳艳一面，其实他并不确定自己和吴总能有多深的交情，自己有这个面子吗？
值班的保安大叔看到卢局长自己端个脸盆来撕一张纸无辜的纸。
十分慌张，急忙扑上前来，一番踉跄，险些摔倒，简直就是错乱。
怎么能让这栋大楼里权力最高的人来干这种下三滥的活儿，那岂不是自己工作的失职？
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值班保安大叔拼命从卢振亭手里夺下脸盆抹布，打来一盆清水，三下五除二把那一张刘睿智的处分决定撕的乱七八糟。
保安大叔的动作僵硬、神情慌张，却又十分迅速，汪小璐在背后看着偷偷窃笑不止，捂着嘴浑身乱颤，由于卢局长背对着她，汪小璐倒也没有危险。
刘睿智跟卢振亭和汪小璐面对面，只好给汪小璐使眼色，但汪小璐还是控制不住。
刘睿智只好拿出手机给程美倩拨出了电话。
程美倩说自己可以留两天，但她妈可能会回省城。
刘振亭急忙使眼色，意思是务必把这母女俩留住。
刘睿智说：“我这就赶过去，赶过去见你们。你们千万千万要等着我。”
“你肯定得来，必须得来，我们之间还有件事情没了呢，我看你怎么给我交代？”程美倩的口气恶狠狠的。
“哎！哎哎——你给我发个位置……”
刘睿智没说完，程美倩已经挂掉了，根本就不给刘睿智分辨的时间，和机会。
刘睿智有点发懵。
说实话，他内心还挺切这个程美倩呢？自己可怎么给她交代那件事儿呀？
卢振亭发现刘睿智还没行动，就问：“你怎么还不走？”
刘睿智说：“卢局长，吴总母女都是女的，我一个人去是不是不太方便呀？”
“王敏丽，王敏丽——”卢振亭对汪小璐说，“去，去楼上把王副局长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