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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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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鱼。

    裴世子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称其为‘丁姑娘’,时至今日,他们才知道, 所谓的丁姑娘, 实际上姓余。

    这是一场几乎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的婚礼。

    甚至说, 楚国公府知不知道,都是未知数。

    而随着裴深手中拿着婚书的宣告, 余鱼那颗心,彻底放下了。

    她握紧了扇子, 用扇子遮挡着自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嘴角。

    糟糕,有点高兴。

    他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清楚楚说了,他迎娶的人, 是余鱼, 不是丁柔。

    余鱼是正大光明的余鱼。

    余鱼终于是站在阳光下,众人前,堂堂正正的余鱼了。

    孙姨娘反应极快,立刻侧开身。

    “请新人入门。”

    好好的丁姑娘一眨眼变成余姑娘,门口还有个前未婚妻哭闹, 一桩桩的事,可不是她一个姨娘能做主的。

    只知道世子是铁了心要娶这位余鱼姑娘,而在府上生活了半年有余的,也是余鱼。

    那就不用管太多,直接请入门就行。

    更多的事儿,该去让夫人头疼。

    门口的变故,早早就传了进去。

    说是请夫人做主, 夫人稳稳坐在布置的焕然一新的喜堂,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用过去,等世子和世子夫人来行礼就是。”

    国公像是屁股着了火,怎么坐不住,也就是夫人能稳得住,还让底下人去传话,世子夫人年纪小,首饰太重,别累着世子夫人,让丫鬟和伺候的嬷嬷,懂事点。

    “至于宾客们,今儿是我儿大喜之日,又没有半分变动,自然不用安抚。请他们坐好,等着看新人就是。”

    底下人很快把夫人说的话传了出去。

    而余鱼已经跟着裴深朝喜堂走。

    他们要在喜堂完成仪式。

    丁姑娘被拉走了,说是请她和她的父亲一叙,只不过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

    而外头的宾客们,围观的人群,也都听到下人说了,叫底下人小心些伺候世子夫人。

    这却是半点都不打算过问

    新娘子身份了。

    夫人如此态度,府上的家眷们只比外头人要领会的多。

    头一次见的大姑娘并姑爷,目送余鱼跟着裴深入内行礼时,还笑吟吟地给自己好友们打趣:“我家嫂嫂是个大美人,你们待会儿同我进去,就能看见了。”

    大姑娘都这么说了,姑爷也知道该怎么做,自然而然去拥着自己的友人们,淡定解释那一场闹剧不过是丁家人的误会。

    家中长嫂,自始至终都姓余。

    若说起来有脸色不好的,也就只有袁姨娘并四姑娘了。

    娘俩儿对视了一眼,袁姨娘和四姑娘都是一脸难以接受。

    她们只知道从丁府传来的消息,说是丁姑娘水性杨花,早早勾搭了人,暗结珠胎的。

    本以为就是这个看起来乖乖的姑娘,没想到,居然不是一个人。

    更难以接受的,仿佛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新嫁娘不是丁姑娘,就她们娘俩儿不知道。

    被蒙在鼓里,当猴子耍似的。

    宾客们哪里管什么新嫁娘姓什么。反正远在南方的茂管城丁府,和南城的余家,对京城人士来说,都是一视同仁的外地人。

    他们看重的是楚国公府,至于新嫁娘的娘家,根本无所谓的。

    这也就十分的接受度好,姑娘公子们这么说,姨娘们这么说,宾客们,自然也都顺着说,自然的,新娘子是余氏,他们知晓。

    这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姓余不姓丁。

    来往楚国公府的宾客众多,几乎围满了院子并廊下,遥遥围观着新人们的动向。

    喜堂内,余鱼跟随着主礼者,与裴深一同拜了三拜。

    礼成。

    余鱼被牵着领回一尘院。

    正房内,早已焕然一新。

    她住惯了的床榻,铺着红色,上面满满是枣子花生桂圆莲子。

    请了她坐下时,余鱼小心挪了挪,不坐在干果上。

    “请夫人却扇。”

    喜娘躬了躬身,笑吟吟道。

    终于可以放下扇子了。

    余鱼放下扇子,旁边端着托盘等候的小莲接过扇子,小蕊则上前两步,屈了屈

    膝:“夫人,世子还需答谢宾客,待会儿大姑娘会带家中女眷和宾客中的女眷前来相见。”

    没有手上沉甸甸的扇子,余鱼赶紧活动了一下双手。

    早就因为举着过于奢华沉重的扇子,手酸难忍。

    小蕊见状,上前来给余鱼按摩双手。

    她手腕上还戴着几圈的金玉镯子玛瑙串子,也是一份不轻的分量。偏这些还摘不得。

    要等女眷们来过之后,才可摘去。

    “她们是这会儿就来,还是稍等片刻?”

    “要等上片刻呢。”

    余鱼立刻说:“那我要吃点东西的。”

    从早上起床梳洗更衣至今,她不过是吃了小小一碟糕点,旁的几乎都没有沾。

    可把她饿坏了。

    “夫人想用些什么?”落地罩外,张嬷嬷躬了身,笑吟吟过来了。

    “厨房里煨着鸡汤,蜜糖燕窝,灶上还准备了米粉,肉馅儿小汤圆,炸虾饼,新做出来的栗子糕刚出笼,还有小笼包和鱼片粥。”

    余鱼一愣:“这么多?都准备好了的?”

    “也不算多,早先世子就吩咐,今儿夫人怕是吃不好,要早些给夫人预备着。小厨房就把夫人平日爱吃的小吃准备上了。就是因为夫人今儿忙,一些热菜怕是来不及,所以没做太多。”

    余鱼听着说都饿了,而且这些小吃很多都是她素来吃惯了的口味,张嬷嬷也知道她的胃口,一样选了一点,丫鬟端着小几放在余鱼跟前时,小几上也是碟子小碗堆得满满。

    她还穿着嫁衣,繁琐复杂,动起手来还挺不自然。

    余鱼想把袖子挽起,嬷嬷连忙阻止。

    “这可不行,还是让丫鬟喂夫人吧。”

    要人喂呀?

    余鱼犹豫了下,盯着小几上的各种美味,有些下不定主意。

    “我来吧。”

    余鱼猛地抬头。

    说话的,是裴深。

    他还是一身红色喜袍,可现在余鱼没有了扇子,看得更清楚了。

    丰神俊朗,又比平日多添了一丝艳气。

    余鱼连忙收回视线。

    “不是说,你还要答谢宾客吗?”

    “不急一时

    ,得先喂饱我的小鱼才行。”

    裴深过来落了座,捏起筷子,然后抬头问:“先吃哪个?”

    还真的要喂她呀?

    余鱼犹豫半天,见他拿的筷子,索性点了点小笼包。

    小笼包是包的真的小,大指食指圈个圈,刚刚好。

    唇上有妆,余鱼还不敢大口吃,只能一小口一下口咬着吃。

    裴深喂她吃一回儿小包子,又给她喂粥。

    小几上摆了七八种小食,裴深挨个儿都给余鱼喂了个遍。

    量不多,但是都吃一点,也吃得差不多。

    余鱼还不能吃太多,只能吃个八分饱。

    还剩了点,裴深倒是直接自己吃了起来。

    用同一双筷子,同一个汤匙。

    看的余鱼在旁边瞪圆了眼。

    她憋了半天。

    “你……这样不好。”

    怎么可以用她用过的。

    不干净的。

    裴深吃得快,放下筷子后,随手拍了拍小丫头。

    “这又算什么。等以后你就知道,你我不分彼此。”

    “乖乖待着等我,我出去片刻回来。”

    余鱼目送裴深离开时,心里还在不断宽慰自己,要习惯,要习惯。

    但是,他怎么做到毫无芥蒂的?

    余鱼在想,她是不是太生分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呢,外面丫鬟掀起帘子,迎着客。

    以大姑娘为首的,四个姑娘,还有几个年岁大一些的妇人,这都是婆家女眷,还有敏然郡主带着一帮子姑娘,也都簇拥了上来。

    “托嫂嫂的福,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阿兄的院子呢。”

    大姑娘年岁也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妇人髻,小圆脸,温温柔柔的,过来亲切喊了余鱼,又招呼大家坐下。

    丫鬟们早早就准备了绣凳并小杌子,十几二十个女眷,到也坐得下。

    “嫂嫂累了吧,成婚当天,大家都说累,可要我说,就属新嫁娘最累了。”大姑娘是已经成了婚的人,说起这话来很稳妥。

    余鱼微微点头。她头上凤冠太重了,压着她不能有大动作。

    “的确有些。”

    她说话,声音清透,带着一点南方姑娘的小调,很是温柔。

    “照我说,天公作美,今儿不晒,也不冷,给我们新娘子一个好兆头呢。”

    说话的妇人余鱼是不认识的,还是大姑娘在和人寒暄:“三表婶说得对。”

    敏然郡主等了片刻,等大姑娘说完了,才插上嘴。

    “我问你一件事儿呗?”

    她刚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

    今儿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提,不代表没人知道。

    但是敏然郡主大家都知道的,素来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她要是真的说出来给人添堵,还真难办。

    余鱼静静看着她:“嗯?”

    敏然郡主问出了口:“你娘家是在南城吧,上京也就一两个月,怎么不让你娘家来人呢?”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想看看,你娘家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好看。”

    余鱼笑弯了眼。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

    “我随我阿娘。”

    余鱼是真的像她阿娘。像她父亲的地方少,也幸亏少,才让余鱼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容貌。

    至于在南城的那一家子,人家夫妻子女,过得和和美美,她余鱼,只是多余的一个前妻女儿罢了。

    余鱼没提自己阿娘为什么没来,也没提起他人,这般说话,聪明的人都知道内有隐情。

    而敏然郡主是个顽劣的,她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追着问:“你家旁的人呢?”

    “我父亲有继室,继室有子女,”余鱼才说了几个字,旁边人脸色就微微变了,甚至还有的拽了拽敏然郡主,余鱼坦然说下去,“父亲和继母说过,成婚之日,就是和我断绝关系的那天。”

    “好事一桩呀。”

    敏然郡主笑着拍手,而其他几个姑娘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几个探得内情的妇人们彼此对视一眼,再看余鱼时,眼中有些疼惜。

    有继室,那就代表着没了原配。

    这孩子,苦。

    不单是她门,何五姑娘险些红了眼圈,硬憋了回去,绞着帕子恨恨说:“这才好,没了他们糟|践,你才能过得更好

    呢!”

    余鱼握着何五姑娘的手,轻声安抚:“你也能过得更好,你还有个一心为你的阿兄呢。”

    她没有,她有的,只有一个裴深。

    “照我说,你就该回头带上你家世子,往你娘家去一趟。”

    敏然郡主又开始瞎出主意了。

    “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他们和你断绝了关系,完全攀不上,指不定要懊悔成什么样子呢。”

    余鱼听着笑弯了眼。

    如果真的是那样,还真的会。

    毕竟她父亲后娘是什么人,她多少也是清楚的。

    为了攀高枝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单单是懊悔吧,可能以后一想到这件事,都能怄得捶胸顿足。

    不过,都与她无关。

    他们的喜怒哀乐,她半点都不想参与。

    众人们也松了口气,还当郡主会说些什么语不惊人的话,还好,郡主也是有分寸的。

    没有当众问新嫁娘,那让人都懵了圈的事儿。

    女眷们陪了许久,说说笑笑的,等来人请女眷们去入席时,她们纷纷起身离去。

    走在最后头的何五姑娘紧紧握了握余鱼的手。

    “刚刚人多不好意思说,小鱼,你今日真的很漂亮,你是最漂亮的新嫁娘。”

    余鱼笑了,笑得很满足。

    她也回握何五姑娘的手。

    “我等你出嫁那天,看你做漂亮的新嫁娘。”

    顿了顿,余鱼不习惯地垂下眸。

    “小婉。”

    这是第一个喊她名字的友人。

    心里滚烫地,被满足所填充。

    何婉婉最后一个离开,离开后,丫鬟们就准备给余鱼拆卸头上的凤冠,耳环项链,手腕上连串的镯子。

    这些金玉加起来实在是太沉重,没有外人了,余鱼也乐着能轻松。

    发髻上只留下一朵绢花,其他首饰全都摘了,一下子轻松不少,余鱼活动了下身体,瞧着天色逐渐黄昏,问张嬷嬷:“之后可还有我的什么事儿?”

    “没事儿了,夫人只管等世子回来就好。”

    这样啊。

    余鱼没有了顾忌,立刻吩咐丫鬟准

    备水,准备衣服。

    “夫人不等世子回来吗?”张嬷嬷有些诧异。

    余鱼指了指身上的嫁衣。

    “世子已经看过了,我可以换了。”

    想着世子素来都宠着夫人,什么都由着她,这种小事,更不用说。

    张嬷嬷就吩咐下去,把隔间的汤池准备起来。

    这边余鱼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终于脱下厚重的嫁衣,她都热得一身汗了。

    还好准备妥帖,她穿着一身棉质的衬裙,抱着一套崭新的衣裳去了隔间。

    从早到晚。

    真的是累了足足一天。

    除了小意外,别的一切,都很顺利。

    余鱼洗过后泡进汤池里,热水舒缓了她身体的疲惫,整个人都安逸了,趴在浮木枕上,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天难得的舒适。

    不知道泡了多久,余鱼隐约听见隔间有人敲门。

    “夫人,世子回来了。”

    回来了?

    余鱼提高声音。

    “我马上就好。”

    起身,水花四溅。

    余鱼擦拭更衣,衣裳的系带才刚刚系上,隔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裴深带着一身酒气半瞌着眼,摇摇晃晃朝她走来。

    余鱼一愣:“你喝酒了?”

    “一点点。”

    裴深比了比手势,说是这么说,可他这一身的酒气,完全不像是只喝了一点点。

    余鱼顾不上自己了,见他脚下踉跄,赶紧扶着他。

    “你得喝醒酒茶,不能泡水,先去吹会儿风吧。”

    “不要。”

    裴深难得耍无赖,单手搂着余鱼,脚下一步步往一侧带。

    “我今日娶妻,我要我的妻照顾我。”

    “好好好,照顾你。”

    余鱼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顺着他的方向,却是两个人都跌倒汤池旁边的小榻上。

    她直接撞在裴深的怀中。

    余鱼生怕把裴深撞疼了,连忙抬起头。

    却对上裴深清明而深邃的眸。

    半分不见醉意。

    “知道怎么照顾吗?”

    余鱼咬着唇,老实地摇头。

    裴深摊开了手,几乎是用哄骗地口吻,低声说

    :“乖,帮我宽衣解带。”

    “这是为夫教你的第一步,学会和我,赤诚相待。”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了婚了呜呜呜

    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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