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官上任
湖月轩后院,月挂天边,犹如一弯镶在夜幕上的玉弓。
姬如雪身着霓裳羽衣,如踏月而来的仙子,裙角绣有繁复的百花争艳图案,衬托出其清丽脱俗的气质。一头乌黑秀发盘成精致的飞燕髻,流苏般的银钗摇曳生姿,皓齿明眸里满是机智与俏皮。
来到江南,姬如雪把秋月也好生打扮了一番,她身着一袭淡雅脱俗的紫色罗裙站在姬如雪身边,腰间系着一条细碎流苏的银带,巧妙地映衬出她曼妙的身姿。
秀发如墨般乌黑亮丽,松散地垂在肩头,其间点缀着几朵手工精巧的小茉莉发饰,更显其灵动与纯真。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里满载着少女特有的活泼与机智,偶尔闪现的一丝狡黠,恰似清泉溅石,娇俏可爱。
果然魔门妖女多,难怪这秋月能把不管不问两兄弟迷得团团转。
叶南归看了一眼近来屡立奇功的孙不管,只见身着一袭翠竹色锦袍,领口镶着金线绣边,腰间悬一把精雕细琢的青玉佩剑,眉宇间的英气与他狡黠的笑容相映成趣。
这两人还果真是郎才女貌,颇为般配啊。
于是,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准备撮合一下他们的姻缘,“雪儿,不管是个好苗子,我准备将他晋升为六扇门金牌捕快,并将秋月许配给他,你意下如何。”
叶南归话是对着姬如雪说的,眼光却是瞄向秋月的,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秋月面颊微红,瞥见姬如雪颔首微笑,心中欢喜,美目流转,轻轻颔首,柔声道:“不管大哥确有独到之处,一切全凭少爷和小姐做主。”
孙不管闻听此言,喜形于色,悄然走过去,想要牵起秋月的滑腻玉手,却被她轻轻挣脱,引来旁人一阵窃笑。
秋月脸上绯红,美目瞪了孙不管一眼,娇羞地跑上楼去了,留下空气中一丝甜蜜的气息。
叶南归拿过姬如雪手中那方泛黄的“记名锦”,看着其上刻着“玉”与“静”两个字,和姬如雪琢磨起来,却是如雾里看花,一时难解其意。
“这锦帕怕是真有乾坤,不然怎会让秦月影如此重视。”叶南归皱眉,半开玩笑地说道,“莫不是上面两个字她当初给自己孩子取的名字。”
姬如雪轻抿茶水,眉眼间流转出淡淡的忧思,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锦帕边缘,柔声应道:“天下间名字带有玉和静名字人多不胜数,若按图索骥,无异于大海捞针。”
叶南归拍了拍姬如雪滑腻的玉手道:“雪儿,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咱们一步一步来,个中秘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姬如雪却是娇羞地抽出手来,娇嗔道:“我的大少爷,你来扬州已经胡闹好几天了,可是风流够了。明天必须得去衙门报到,听说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弹劾你在扬州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了。”
叶南归却是趁机搂住姬如雪的腰,在她滑腻的香腮上亲了一口,坏笑道:“那好啊,明天你就陪我走马上任。”
姬如雪一阵无语,这死人看来是非要把风流纨绔的的模样扮演到底,这带着小妾上任的事情一传出,恐怕京里弹劾的折子更多了。
推官虽然执掌刑名,实权不小,但是江南的大案要案大都涉及江湖豪强,背后都有达官显贵的影子,前几任推官都是些老滑头,哪敢去冒险,纷纷装聋作哑,管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因此推官的府衙理刑馆破落不堪,江南的百姓也是对他们嘲讽不断。
他们听说新来的推官还是个风流大少,天天泡在花船寻欢作乐,今天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位绝色红颜赴任,纷纷围在府衙门口,或窃窃私语,或大声咒骂,将这位新来的狗官视作笑谈。
“诸位乡亲,”叶南归突然提高音量,让外面的百姓停止了窃窃私语,“本官今日上任,乃是带着诚意而来。你们所见的,不过是我叶某人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从今往后,这理刑馆将是我施展拳脚之地,任何冤屈,都可在此得到伸张!”
百姓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有人嗤之以鼻:“哼,说得比唱的好听,还不是个花花公子,天下乌鸦一般黑!”
叶南归不以为意,步入理刑馆,环顾四周,只见屋梁积尘,蛛网密布,显然久未修葺,比当初六扇门的地方还寒碜。
南宫雨烟当真是贤惠,她那双灵巧的手,就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半天功夫,便将尘封多年的理刑馆收拾得窗明几净,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耳目一新。
叶南归见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笑意盈盈,用指尖轻轻拭去那点点晶莹,动作中满是温柔。
突然这个时候,孙不问报告说知府大人孟云帧来访,他知道这知府可是楚王的狗腿子,必然来者不善。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几分戏谑与警惕,迈步而出。
孟知府踏入理刑馆,眼神在南宫雨烟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似是想将这美景据为己有。“雨烟侄女也在啊。”
南宫雨烟可是知道孟云帧不是什么好货色,贪财好色,昏庸无能,他的儿子孟庆龙还对自己纠缠不休,淡然回应,语气中透着疏离,“孟伯伯,叶公子乃是我的朋友,他初来乍到,我来帮帮他。”
孟知府看南宫雨烟和叶南归在这里厮混,而且关系亲密的样子,面色微沉道:“雨烟,我家庆龙对你可是念念不忘,他得知你回京,便央求我设宴款待,你可愿赏脸?”
叶南归见这老色鬼居然替儿子打起了雨烟的主意,接过话头不客气道:“孟大人,您来此,莫非是为了撮合姻缘。”
孟知府被问得一愣,眼中闪过狠辣之色,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反击:“叶大人,你身为一府推官,执掌刑名,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混迹于花船青楼,吊儿郎当,还有没有一点官样了。”
叶南归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孟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所查之案,皆与江湖纷争有关。藏身于花船之中,正是为了探查那些恶徒的行踪。”
孟知府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哼!强词夺理,我看你是贪花好色,不务正业,本官一定向朝廷弹劾于你。”
叶南归却是悠然一笑,缓缓开口道:“谢孟大人厚爱,下官昨晚便将恶人榜上的暴绝天缉拿归案,不知这算不算小有所成。”
就在孟知府准备继续发难,想看看这叶南归到底是不是在吹牛的时候,叶南归却突然拍了拍手掌,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舞台上拉开了序幕。随着这声响,几个衙役应声而出,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壮汉走进了大堂。
孟知府定睛一看,那人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确是通缉文书中的模样,如挨了一记闷棍。
孟知府气势立马弱了几分,这暴绝天可是凶名昭着,十多年来官府都拿他没辙。这叶南归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抓住了,就算以后天天去逛妓院喝花酒,谁也拿他没招。
气势顿时萎靡,孟知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干巴巴地说:“如此…如此甚好,恭喜叶大人立下奇功,本官公务在身,也不打扰了。”
叶南归则是一副赢家的姿态,笑得更加肆意:“那下官就就恕不远送了。”
孟知府本是气势汹汹而来问罪,谁知却被啪啪打脸,心神不定之下,跨过门槛之时,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他狼狈起身,脸色铁青,怒目圆瞪,却不敢再言,只得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