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他睡到的巨佬小哥哥,怎么会是裴沉呢?
半夜三点,傈僳被这个问题困扰到睡不着觉。
刚就在这个房间的门外,对方一句“我是裴沉”震得他眼前发黑,腿脚发软,差点没表演个什么叫做当场去世。
等反应过来后他推人、开门、上床一气呵成。
唉,这个玄幻冰冷的世界。
只有躺上床,裹紧小被子能带给他安全感了。
但向来睡眠质量十分不错的他,却罕见的失了眠,三更半夜在柔软的被褥中烙煎饼,翻完这边再继续翻那边。
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裴沉不是许简白月光么?
按照原文的描写,身为男主白月光的裴沉,是顶级豪门裴家的大少爷,出身高贵,从小就深受诗书礼仪的熏陶。
是优雅、温柔、高贵的代名词。
所谓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就是说裴沉了。
跟平时骚话连篇,一言不合就飙车、车速快的连他都甘拜下风,自愿认输,以及五官英挺、小麦肤色,气质彪悍到他都忍不住想喊声悍匪哥的巨佬小哥哥。
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
——所以他会翻车能怪得了谁?!
尼玛从头到尾,巨佬小哥哥表现出来的,有哪怕丝毫!能跟“白月光”这三个字沾上边的东西么?
没有吧,完全没有吧!
谁能将裴沉跟巨佬小哥哥往一处想啊!
傈僳恨恨的锤了拳被褥,“什么垃圾剧情!”
误人子弟,毁他青春!
骂了八百多遍剧情,傈僳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结果刚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梦里他正在雪地里愉快的玩耍,突然遇到两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身高超过三米、体重过吨的北极熊。
他试了试,感觉打不过便转身就跑。
北极熊很快追上来,猛地将他扑到在地。
冲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却没直接撕裂他,而是吐出个相当好听的男低音,“没想到吧,我是裴沉。”
傈僳被吓醒了。
——裴沉两个字比北极熊还可怕!
冷汗将睡衣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他拿了浴巾和换洗衣服就往浴室冲,还没等他打开浴室的门,听到有人喊他。
“傈少爷,早安。”
冷冷清清的声线,像是莫得丝毫感情。
哦豁,睡懵逼了忘了屋里还有其他人了。
傈僳动作僵硬的扭过头去,在梦里追了他半夜、害得他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正坐在餐桌上,悠闲的享受早餐。
白衬衣,西装裤,外加搭配的细银边眼镜。
啧,将昨儿的那身悍匪气质压住,看着倒有点斯文败类、啊呸,是文质彬彬、商业大佬的那味儿了。
就是隔着眼镜看他的眼神没变,充满侵略性。
傈僳,“……”
你饿了看我做什么呀!看你跟前的早餐呀!
属狼的想吃肉就让阿姨给你煎点牛排好不啦,一块不够咱就吃两块,一块三分熟,一块五分熟,都呲呲的往外冒血丝儿。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比吃人犯法好么?!
他不动声色的拉了下因为睡姿豪放而凌乱下滑的睡衣,看了眼跟他打招呼的人,对方站在裴沉身后,也正好看向他。
神色冷淡,眼神略带敌意。
跟正宫娘娘看到外面的妖艳贱货时有得一拼。
傈僳略想了想,认出这位就是当初从酒店接他过来的青年,好像叫安栎,顶着对方冷淡的眼神回了句你好。
随手扒拉着头发,“那……我先去洗澡?”
裴沉点头,语气平和,“洗完出来吃早餐。”
傈僳应了声好,转身进了浴室。
在他背后,两人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神色各异。
傈僳花了五六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出来,裴沉已经不在餐厅了,安栎正站在餐桌跟前往杯子里倒牛奶。
神色冷淡的招呼他,“傈少爷,请用早餐。”
傈僳走过去坐下,拿起块新烤的奶油面包,“看起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安栎点头,“是的。”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敌意的意思,神色冷淡的看着傈僳,“如果你初中的时候认真听了生物老师讲课,就会知道越强大的alpha,易感期的反应就会越大。
少爷是非常罕见的基因等级为ss级alpha,易感期没有合适的信息素安抚会非常难过,而显然,身为beta的傈少爷你,不具备在易感期安抚少爷的能力。”
傈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omega么?”
安栎面色平静,“不是,我也是beta。”
傈僳更加小心翼翼了,“确定么?”
安栎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傈僳笑了下,“我怕你吹枕边风。”
很多电视里的总裁身边都有这么个助理。
白天安排工作、晚上安排生活,不论床上床下都全力配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拿一份工资干两份工作。
平时外面的妖艳贱货怎么浪都没问题。
但只要敢惹了助理,那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傈僳有点怕自己是外面的妖艳贱货。
安栎似乎感到了不悦,当着他的面沉了脸色。
“你不是偷偷打抑制剂的omega就行。”
对方既然是坚定的ao恋拥护者,那吹枕边风的概率就略等于零。
傈僳放心了,开始跟对方掰扯,“alpha每个月都会有易感期,裴沉十六岁分化成alpha,今年三十岁,共经历了……稍等我算算啊。”
说着打开手机计算器,“啪啪啪”的摁着键。
“14年每年的12个月,共168次易感期,裴沉没有固定的omega伴侣,按照你的说法每次易感期都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那么他起码得临时标记100+个omega,才能顺利渡过这些年的易感期。”
他收起手机,表情惊讶。
“你老板知道你在背后这么黑他是渣男么?”
安栎脸色难看,给了他个冷淡且高傲的眼神。
扔下句“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少爷的易感期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便转身走了。
傈僳轻笑了声,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愉快的吃掉营养丰富的早饭,给林弱弱打了个电话,在房间里玩了会游戏,换了身运动服去三楼活动室运动。
按照惯例先热身,再撸铁,最后打拳。
整套做下来耗时三个半小时。
过程中跟平时没什么不同,就是收工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意外。
他正喘着粗气、浑身汗水淋漓将乱晃的沙袋扶正,后背贴上了具同样火热却相对宽厚的身体。
有人从背后紧紧的揽住了他腰。
先在他脖颈嗅了嗅,轻声呢喃了句“好香”。
夹杂着火星四溅的低哑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么怕别人吹枕边风,不如你亲自来将枕边风的通道都堵了,怎么样?”
傈僳疯狂摇头,“别别别,等等。”
他倒是很愿意成为吹枕边风的那个。
但他现在浑身是汗,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臭不可闻,谁还有心思干这事呀?!
“不。”alpha眼神火热,蛮不讲理。
揽着他的腰,就冲着他嘴角啃了过来。
傈僳伸手挡了下,摸到把紧实q弹的肌肉,见他眼神火热中带了点迷茫,跟平时沉着冷静的模样大不相同。
略有些疑惑,“易感期?”
虽然他的初中生物老师告诉过他。
部分alpha的易感期=发情期,助理大哥刚也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但你这个很快到来的易感期,未免也来得太快了!
你们alpha的易感期都是搭火箭过来的吗?!
对方一声不吭,沉默着扣住他反抗的胳膊,气势汹汹的啃上了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