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
许昭昭也讶然了一下。
看着那个大汉还挺壮硕的，为了躲在树洞里……也是拼了命了。
但是，染血的钱，不如不赚。
这件事终于是告一段落了，抓住了就好。
许昭昭强迫自己不回忆森立里发生的一切，退出了微博，去厨房里截下了保姆的热牛奶。
顾钰霖每天睡前都会喝热牛奶。
她端着走上了二楼。
扣扣。
“宝宝，是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许昭昭敲响了顾钰霖的房门。
“嗯。”
立马传来回应，许昭昭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顾钰霖坐在书桌前，没在拼积木，也没在看书。
他刚洗完澡，身上穿着和她同款的玲娜贝儿睡衣，半干的头发遮住了额头。
不知看着什么，有些入迷了。
她垂眸，看见了顾钰霖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一个相框。
许昭昭端着牛奶靠近他，轻轻放在了他的桌面上，“宝宝，牛奶。”
本来因为顶光的反光，许昭昭看不清相框里装裱的是什么内容。
但俯下身时反射的变化，让她看清了相框上的内容。
许昭昭起身的动作一顿，眼神微缩。
那是一张照片，一张……被撕烂而后粘回来的照片。
虽然被撕烂了，但粘贴回来的人十分用心，将照片还原得很好。
许昭昭认出来了，背景是在别墅的客厅，中心站着两个人。
严格得来说是三个人，女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面无表情的顾清延、冷着脸的许昭昭……和对着镜头笑颜如花的顾钰霖。
就连抱着婴儿的姿势，也是看了让人气血上涌的程度。
“宝宝，这是……？”
许昭昭缓了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顾钰霖捏着边框的手更大力了些，指尖泛着白，“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合照。”
唯一一张。
这四个字狠狠地击中了许昭昭的心。
没等许昭昭讲话，顾钰霖又补充道：“因为我不听话，妈妈撕烂了，我又捡起来粘回来了。”
毕竟，这真的是唯一一张。
那么爱妈妈的宝宝，怎么会不听话？
虽然顾钰霖没说具体为什么“不听话”，但肯定是原主不分青红皂白的单方面发脾气。
她和鱼鱼相处了那么久，真没有过他“不听话”的时候。
又是原主造的孽。
许昭昭在顾钰霖的旁边坐下，将他小小的身子圈进了怀中。
揉了揉他的头，“宝宝，殷齐在休息室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啊？可以和妈妈说说吗？”
平时这张照片就放在面前都引不起他什么情绪变化，以至于许昭昭都没注意。
顾钰霖今天一天都不太对劲，是从在休息室里碰到殷齐开始的。
第六感告诉许昭昭，这件事和殷齐脱不了干系。
果然，许昭昭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即使语气足够温柔，但还是感受到了怀中小人儿的轻颤。
这下许昭昭更加确信了，一定是殷齐对他说了什么。
他将手中的照片放了下来，像只没安全感的蚕宝宝一般，蜷缩在许昭昭的怀中。
小手揪着她的衣服，这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等手臂上传来湿意的时候，许昭昭才意识到顾钰霖在流眼泪。
哭都和他爹一样，无声且破碎。
忙抽了纸巾，擦着他源源不断的眼泪，在他耳边轻哄，将他抱得更紧了。
还是第一次见顾钰霖哭得那么猛，许昭昭一时间有些无措。
看向了桌面上那布满裂痕的合照，鱼鱼是不是在介怀他们一家人没有合照？
许昭昭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更加温柔地为他拭去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顾钰霖也不掉眼泪了。
在她的怀中抬起头，哭得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声音还染着哭腔。
“妈妈，这几天为什么顾清延都不回家呀？”
许昭昭的身体一僵，而后又放松下来。
“他太忙了，有空就会回家的。”
“是吗？”
顾钰霖垂下了头，许昭昭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还是低估了儿子。
顾钰霖早就查过了顾清延的日程，今天和明天都是有空的。
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回家呢？明明之前粘妈妈粘得要死……
难道……殷齐说的都是真的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安静的环境中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顾钰霖的窗户开着通风，听得尤为清晰。
这个点，还能有谁？
两人对视了一眼。
“宝宝你看，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许昭昭的笑容勉强极了，手指紧张地蜷起。
这家伙回来做什么啊？
“妈妈，我们出去看看。”
顾钰霖说着，就离开了许昭昭的怀抱，穿起了自己的小拖鞋。
他这么说了，许昭昭不可能不陪他去。
看着他快步冲下楼梯的身影，许昭昭微微疑惑。
鱼鱼什么时候对顾清延那么在意了？
但……这也是件好事。
两人刚走下楼梯，顾清延就从玄关处走了出来，刚好对上。
他身上的西装带着夜晚的水汽，精准地捕抓到了眼神躲闪的许昭昭。
声音也带着湿润，“昭昭姐姐，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