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亚瑟收债
距离格兰杰被杀已经过去了三四天。
弗斯特手持卡宾连发步枪，头上戴着黑色鳄鱼皮帽，身穿黑色牛仔服饰，半倚靠在一棵树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从何西阿床边顺走的雪茄，用火柴擦的一下点燃，轻细一口吐出烟雾。
他正在执行帮派的日常守卫任务。
“凯伦，为什么你也要拿枪过来看守？这种无聊的事只要我们男人来干就行了。”弗斯特瞥了一眼旁边的凯伦说。
“达奇可没说女人不能拿枪守卫营地，而且我感到很无聊，我才来到这里两天，就感觉周围的一切我都失去了兴趣，无聊的人干无聊的事，这不是很正常吗？”
“听说你前几天叫蓝尼和亚瑟他们去干了一票？下次有这种事能不能叫上我，呆在营地我要无聊死了！”
凯伦和弗斯特闲谈，并说下次有事做考虑带上她一起行动。
凯伦是帮派三姐妹之一，她的心胸非常开阔，寻常男人一见到她就移不开眼光。
“当然。”弗斯特目不斜视的说，“下次如果有适合你做的行动，我会叫上你的。”
“我做的不会比男人差！”凯伦说。
当弗斯特和凯伦闲谈的时候，营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有人骑马向营地跑来。
弗斯特立刻给步枪上了膛，抬起枪随时准备瞄准。
“是谁？你给我站住！”弗斯特警告。
“是我，亚瑟。你个蠢货。”
亚瑟从树林的遮掩中出来，此时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为什么要垮着个脸，大块头。”弗斯特询问。
“如果你刚杀了半个镇子的人，再从几十名警察的追捕中跑出来，你也笑不出来。”亚瑟说，“该死，我就应该让迈卡和那个奥德里斯科的家伙一起待在监狱里面等待被绞死。”
亚瑟自从和何西阿打猎回来后，就前往草莓镇寻找迈卡的踪迹，把迈卡从监狱里面救出来后，迈卡说要去找回他的武器，开始乱杀镇子上挡住他的人。
亚瑟和迈卡在一起，被认为是同伙，被迫加入了这一场战斗。
“他真是个疯狂的家伙，他说他没有脸面见达奇，要去干上一票获得达奇的原谅，还邀请我过两天去找他，不过我想他的计划又会闹个大动静。”亚瑟接着说，“我想如果他在下次行动中死了，我会开心的开香槟。”
弗斯特耸了耸肩：“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他死了我一定不会在意。”
在弗斯特和亚瑟交谈之际，营地中的施特劳斯注意到了回来的亚瑟。
“亚瑟，亚瑟，我等你好久了。你最近几天去干什么去了？我的生意需要你的帮助。”施特劳斯弯着腰对亚瑟说。
“我去找迈卡了，你的生意需要我的帮助？”亚瑟把马拴好，看向施特劳斯。
“没错，亚瑟。我出去找了一些人放贷，但他们中有部分人不想还债。我想让你去帮我要回来，这个生意赚的钱不多，但至少能让女人和孩子过的好一点。”施特劳斯说。
施特劳斯的放贷生意所得会全部交给营地税箱，作为营地中的日常开销，这的确能够改善营地的生活。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能找其他人去做这种事？”亚瑟脸色不好的说，让他和枪手对决他没有问题，但让他去欺负一些人要回债务，他不喜欢干这种事。
“我和达奇说了，他也觉得你应该帮我要回这些债务。”施特劳斯直接说道。
营地中的人都知道达奇在亚瑟心中的份量，一般来说亚瑟不会反对达奇。
“达奇，达奇……”亚瑟喃喃两句，“我会帮你要回债务的，但得过几天。”
“没问题，只要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收回来就好。”施特劳斯表示时间没关系，只要收回来就行。
等亚瑟走后，弗斯特看向查看账本的施特劳斯。
“施特劳斯先生，你为什么不把这种轻松的活计让给我？”弗斯特笑着说，“我以为我们是……嗯，老乡？”
施特劳斯是奥地利人，弗斯特的父亲是德国人，两国的人都属于日耳曼人。
施特劳斯推了推眼镜，解释说：“弗斯特，不是我不把我的生意交给你。其实我考虑过你和营地中的其他人，但是我觉得你们都……都没有亚瑟威猛。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嘲笑你。”
亚瑟的大块头的确比弗斯特有威慑力多了，让这样的人去收债的确是事半功倍。
弗斯特点点头：“亚瑟好像不喜欢这种工作。施特劳斯你为什么一定要干这种事呢？你知道的，干这种事并不能让一个男人获得尊严。”
施特劳斯缩了缩身子，说：“我知道营地中很多人都看不起我的生意，我听到过他们有的人在背后嘲笑我。但我只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不是一个只会吃饭什么都不干的人。”
停顿了一会儿，施特劳斯接着说：“这不能让我获得尊严，但至少能够为帮派带来一些钱，能够改善女人和孩子的生活。亚瑟他不喜欢干这种事，但生意总得有人去做。”
弗斯特深深的看了一眼施特劳斯，这个胆子有点小，平时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男人，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我不知道我能干些其他的什么，但至少我放贷还放的不错。”施特劳斯叹息了一声，离开了弗斯特身边。
“想证明自己不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这太不堂堂正正。”弗斯特看着走远了的施特劳斯，心里暗自说。
放贷和收债在联邦属于合法生意，什么样的人会去借自己还不起的高利贷？毫无疑问大多是穷人。
富人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债收不回来，联邦是属于富人的国度，因此收债过程中可以采取很多违法行为，但收债这种事本身却是合法的。
弗斯特对于利用法律害人的人深感厌恶，但是施特劳斯却是和那些人有着不同，那些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施特劳斯是为了帮派这个大家。
在弗斯特的观点里面看来，用法律杀人远比用枪来杀人更加的罪恶。
因为后者有可能得到制裁审判，但前者却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