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佟家儒被怀疑
青红的头七是出殡的日子，关大刀带着拉车马夫和起灵的兄弟一起出殡，
经过淞沪会战，仅有租界未被占领。
这天刚好是日本人进驻上海的日子，出殡的一行人撞上了日本队伍。
小野见到佟家儒，“八嘎，赶紧离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是军队入城的时候，你们竟然抬着棺材招摇过市，不想死快滚。”
佟家儒“你们之喜日，我佟家儒之妻丧日。我妻张青红惨死家中。今天正好是头七，按老祖宗的规矩，今天就是出殡日子。”
佟家儒毅然坚持起灵，拒绝了小野天黑再出殡的说法。
“我们中国人的风格一旦起灵，绝不能中途折回。”
小野认为佟家儒在故意挑战他，立刻拔出□□，
佟家儒毫不动摇，他知道只有将事情弄大了，自己才有可能得手。
“日本，自我国六朝时立国，隋唐之时有遣唐使到达日本，教授我华夏之典章制度。”
“然而，虽学其形，却没有学到本质型，凡事只求事功，有小礼却心无大义。你作为一名军人，自诩有武道精神，却残忍的杀害我妻张青红，打伤幼小的孩子，你就是凶手。”
两个人的争执引起一个日本人的注意。
他就是东村敏郎，新任特高课课长，能讲汉语，喜欢中国文化。
很显然，小野真的被佟家儒激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东村：“やめろ（住手）。”
小野听到“あなたは誰ですか（你是谁）。”
两人认识了之后，东村敏郎很显然是站小野这边的。
东村听他们的对话大概也了解了一些。
“这位先生，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看这里有很多车辆，如何被你们出殡的队伍冲乱了，这就不好。能不能绕一条路。”
佟家儒拒绝：“那不行，一旦起灵，出殡之路不能改不能停。我佟家儒人生第一次办大事。我妻张青红被这个凶手残忍的杀害了。今天是她的头七，我要让她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走，何错之有。”
东村听明白了，就是来找事来的。但他的头脑告诉他要忍。
“我知道了，你们俩之前有过节，你不看他的面子，看我的面子上，我刚刚可是从抢下救了你一名。你们中国不是一句老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吗？”
佟家儒“我知道，今天是你们军队入城的日子，可我们家出殡也不是非要跟你们一起，可是没办法，这日子是撞上的。而且就因为你们军队入城，我们连出殡都要吹喜乐。”
东村敏郎听到佟家儒斥责日本人不懂道义，既然佟家儒为了不冲日本人的霉头，吹奏的是喜乐出殡，东村敏郎挥手让小野放行。
佟家儒和东村第一次交锋，东村落败。
小野在东村敏郎面前被搏了面子，心里自然气不过，他决定不日便杀了佟家儒
前几天在医院里，知道了张青红的事。之前还好好的人，短短几日就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是张青红出殡的日子，你收拾妥当，来到平安里。
门没有锁，径直推开佟家儒家门。“佟老师，你在吗？”喊了一声，没人说话。
进去之后，只看到囡囡躺床上，脸色苍白，我推推她的胳膊没有任何反应。手摸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我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
女医生检查后，责备道：“怎么烧成这样，孩子伤口感染成这样，怎么才发现。”
我还无话反驳她，越描越黑，把话题向病情上引“医生，还能治疗好吗？”
医生：“可能需要锯掉这条腿。”
心中震惊，孩子还这么小，“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医生摇摇头就走开了。
我回到床前，给孩子盖了盖被子。
我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留在医院也没用。抱囡囡来医院没人知道，要回去告诉佟家儒一声。
回到平安里，佟家儒刚安葬好张青红从墓地回来，发现囡囡不见了，着急在找囡囡。
我看到这样的佟家儒，心中更生气。走到佟家儒面前，直接打了一巴掌。佟家儒一时没回过神，愣住了。
“你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
打的一巴掌，震得我手疼甩甩手
“干什么？囡囡高烧到昏迷，你在干什么呢，啊。你难道没发现囡囡状态不对吗？”
佟家儒知道囡囡发烧，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啊，那孩子不来医院，我也没办法啊，她又不听我的。非得等她姆妈入土为安，不然不去医院啊。囡囡现在在哪里呢？”
“我送去医院了，医生说可能需要锯掉腿。”
佟家儒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不行啊，孩子没有腿可不行啊，我已经对不起青红了。”说着说着就要哭。
“行了行了，你自己到医院看着办吧。”说着拉他去医院看囡囡。
“等一下，等一下。”说完就走向邻居家，我虽不解，也跟上去。
他进邻居家，我在门口看到他跟一个阿姨说了两句话。哪位阿姨就出来跟我站一块，看样子好像被赶出来的一样。
阿姨看着顾千叶，心里八卦的心思又起来了。跟顾千叶开始套近乎，“你是谁啊，你认识佟老师的喔。”
顾千叶倒也没隐瞒，
“我姓顾，是佟老师的学生。”
一时两人相顾无言。
大概有20分钟，佟家儒出来时，后面还有一个姑娘，身上破破烂烂的但长得很清秀。
这清秀的姑娘送佟家儒离开，那姑娘看佟家儒的眼神一看就有戏。
可能是顾千叶看她的目光太热烈，那姑娘看了顾千叶一眼，就急忙进去了。
我们一起去医院，佟家儒在陪着囡囡，我替他交了费用也就离开了。
当晚，佟家儒宴请白天出殡的街坊邻居吃饭，
饭桌上大家讨论小野之死，街坊邻居和张青红比邻而居，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自己没能力杀了小野，但小野死了这也算告慰张青红的在天之灵。
佟家儒端一杯酒，“感谢大家今天帮忙，我妻张青红死的烈，今天的殡出的也气派。多谢大家帮忙，我佟家儒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敬大家一杯。”
大家端起酒，一起敬佟老师一杯。“佟老师，你还不知道呐，东洋鬼子被崩了，肯定是青红魂灵现身了，自己给自己报仇了。”
东村敏郎带着日本宪兵来，准备抓佟家儒，
佟家儒“这位先生，今天帮拦了汽车也算对我佟家儒有恩，不如坐下一起喝一杯。”
东村深深的看了佟家儒，又看看众多人。
“不打扰了，既然府上正在请客，那我等找时间再来。”东村敏郎意味深长地看了佟家儒一眼，转身带着人走了。
送走了日本人，佟家儒还没有缓过神，庭院里又出现一行陌生人，
来人装模作样的说“表妹啊，表妹你死的好惨啊。”
佟家儒从未听张青红说起过有这么一位表哥，心中不信。
他们声称是青红的表哥，现在要来收回青红的房子。
对方拿出了房契，但佟家儒看到对方手里写的密密麻麻的房契内容，觉得不可信，他平日里认识的青红根本不识字。
对方拿了一把斧头提醒佟家儒，说“房契是真的，就是真的。”说着就要动手。
佟家儒一个人，没办法对付这么多人，只能假意先答应对方，哄骗过去。
半夜，佟家儒被日本人抓进了特高课。
佟家儒坐在老虎凳上，东村拿下他头上套等我黑布，
佟家儒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哪儿啊。”
东村“日军宪兵司令部驻上海特高课。不要担心，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就行。”
“为什么请人喝酒。”
佟家儒皱眉“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这是中国的风俗，出殡后都是要请帮忙的人喝酒表示感谢。”
东村不想其他日本人，东村很喜欢中国文化，同时对中国文化也是有研究的。
“不是吧，喜丧，是指年纪太大的人死亡，而你太太年纪轻轻遭遇横死，怎么能算喜丧呢”
佟家儒一脸不可思议“你真的是日本人吗，不会吧，你对中国的风俗这么了解。”
东村以为是佟家儒故意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为什么喝酒是因为你成功的杀死了小野中尉。”
佟家儒听到这咽了一口唾液，因为东村说的没错。
佟家儒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发货死都不能承认“杀人，我哪敢杀人啊。我从小就胆小。”
胆小，哈哈，不存在的。
显然东村也是不会信的，“今天在街上，你的勇气让我很钦佩啊，”
“那不是在街上吗，街坊邻居都看着呢吗，我才状着胆子，其实我都快吓死了。”
东村在大学期间修的心理学，正式凭借着知识屡次完成了像小野这样的人无法完成的任务，进一步加深了他的优越感。
“在你的眼神里有报仇的欲望，”
佟家儒说，没有报仇的欲望就不算男人了。
但口不择言的说出小野是被枪杀的。这么大的破绽逃不过东村的眼睛，佟家儒自觉说错了话，马上找补，“不是你说小野被枪杀的吗？”
“我刚才说的是，小野被成功的杀死，并没有说是怎么死的。”东村绝对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
东村听佟家儒搬出了鬼魂作案的借口，翘起二郎腿，眼神里没有半分相信的样子。
佟家儒努力和东村敏郎周旋，但东村不想再跟他兜圈子。
拍了拍手准备动刑，他想到莫名其妙的大表哥，立刻妥协声称自己知道凶手是谁。
佟家儒把杀害小野的凶手推到青红表哥身上，东村敏郎看到佟家儒没有动刑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觉得以前实在是太高看佟家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