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躲懒
赵央婉失魂落魄地从皇宫出来，回到将军府，沈茵在院子里等她。
“嫂嫂。”赵央婉有气无力地和沈茵打了个招呼，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茵本想上前问赵央婉有没有拿到春猎的名单，想了想没追上去，而是让丫鬟送了厨房炖的梨汤给赵央婉。
过了一会儿，赵央婉就来找沈茵谈心。
“嫂嫂，我真没想到姑姑在皇宫过得那么不容易……”赵央婉有些失落地说。
在赵央婉心里，贵为皇贵妃的姑姑一直是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
除了陛下，就连太后也事事都听贵妃的。
“世人皆知，陛下待贵妃如珠如宝。”
“但是姑姑却很不开心。”
沈茵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解惑。”
赵央婉摇摇头，苦笑地说：“我只是感叹两句，这事太出乎我的意料，姑姑也不让我说这些。”
沈茵表示理解，并没有追问。
“春猎名单已经下来了，除开我姑姑，陛下还带了太子、三皇子、大皇子，还有静妃。”赵央婉说。
沈茵点点头：“这么说，没有皇后？”
赵央婉：“是，皇后性情寡淡，与世无争，一直不喜欢参加各种人多的活动。”
沈茵点点头：“行吧，也就是说，这次春猎，我是没办法见到皇后了。”
赵央婉问：“嫂嫂，你很想见到皇后吗？要不我想个办法，让你也进宫一趟。”
沈茵摇摇头：“不用。”
进了宫，谁知道贵妃会不会又发疯。
接近皇后很简单，只有她能帮到太子，皇后自然会召见她。
赵央婉对沈茵说：“春猎上，我可能得跟着表哥，帮他寻猎物，嫂嫂，你能不能帮帮我？”
按照惯例，三位皇子会组成三个队伍，各自带着交好的贵族子弟一起比赛。
每年春猎，猎得最多猎物的皇子，会被皇帝准许参加两个月的小朝会。
小朝会是陛下和一些重臣制定主要国策的场合。
皇帝此举，就是为了磨砺太子。
太子需得和自己的兄弟竞争，才能参加小朝会。
沈茵有些惊讶：“你要帮你表哥？”
真是奇怪啊，赵央婉明明已经决定了要脱离贵妃的掌控，怎么贵妃一示弱，赵央婉又开始心疼了。
沈茵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赵央婉点点头：“姑姑不容易，表哥也很苦恼，明明太子又懦弱又不作为，偏偏能得到大臣和师兄的怜惜。”
“大臣们肯定是支持太子，宋庭渊并没有怜惜太子吧。”沈茵说。
赵央婉：“可是姑姑说，这段时间，师兄一直在尽心尽责地训练太子的骑术，对表哥多有忽视！”
沈茵摇摇头：“就算宋庭渊帮太子，那也是他的选择。”
赵央婉有些不服气：“可他明明是我师兄，为什么不帮我表哥，嫂嫂，你能不能帮我？”
沈茵一脸惊讶地看着赵央婉：“春猎向来都是男人们的战场，你就认定我能帮到你表哥？而且你好不容易独立挣钱，脱离贵妃的掌控，怎么又故态复萌？”
赵央婉生气了：“哪里故态复萌了？姑姑需要我以前在我小时候，她培养我让我长大，现在我大了，我不能那么没有良心。”
沈茵摇摇头：“你是在害你姑姑，而不是在帮她！”
赵央婉站起来：“我没有，嫂嫂，你可以超然物外，一心壮大你的天衣斋，我不能，我是赵家的一份子，贵妃是我的姑姑，三皇子是我表哥，我不能不帮他们。”
沈茵叹了口气：“行，你想这样，那就帮吧，但别牵扯到我就行。”
赵央婉眼巴巴地看着沈茵，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沈茵去沈傲方的织造坊看匠人们研制布料，沈傲方也来了。
“茵茵啊，你拿来的图纸根本实现不了嘛！会散发香气的布料，会开花的丝绸，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沈茵笑着说：“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沈傲方瞪大眼睛看着沈茵：“试试？你知道这五天我花了多少银子吗？谭大师为了使布料染上香气，糟蹋了五十匹上好的绸缎！”
“一匹好的绸缎可以在布庄卖出二十两银子的高价！”
沈傲方想想这个花费就有些心疼。
沈茵眨了眨眼睛说：“这怎么能是糟蹋呢！没过多久就是花朝节、七夕节，这种特制的面料可不吸引不少世家女子。”
“这倒是，行吧，你选没选好，怎么给皇后娘娘做衣服，用什么面料？”沈傲方问。
沈茵摇摇头：“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直接联系谭大师，其余人我一律保密。”
沈傲方瞪大眼睛：“我是你爹，你还要在我面前保密？”
“你是我爹也不行，万一有人搞破坏，咱们的面料可就毁了！”沈茵说。
沈傲方想了想，“也对，做生意，事以密成。”
出了织造坊所在的偏僻西郊，沈茵坐着马车回到繁华的福禄街。
这几日，天衣斋生意还是不瘟不火，郑掌柜比对了一下去年这个时候的生意，这个月的营业款足足下降了一半。
店里几个伙计都有些悠闲，郑掌柜最近在和隔壁的陶瓷店的老板下棋。
之前店里走了一个老员工，郑掌柜又重新招了一个小伙计。
大家伙躲在后院聊天吃瓜果，小伙计一个在看店。
沈茵带着小莲进门的时候，小伙计脸上露出讨喜的笑容，“两位客人，里面请。”
“其他人呢？”沈茵问那面生的伙计。
小伙计愣住了，立刻说：“在后面休息呢。”
沈茵冷哼一声，径直往后院走去。
“不行，闲杂人等不能进后院！”看不懂眼色的小伙计拦住沈茵。
小莲大声说：“什么闲杂人等么，你眼瞎呢！咱们天衣斋的老板你也敢拦！”
“大小姐？对……对不起……”小伙计惶恐道。
后院的桑二姑娘连忙跑了出来，见到沈茵立刻道歉：“对不起，大小姐……”
沈茵冷冷道：“生意不好，大家都在躲懒是吧，去把老郑叫回来。”
“是……”
没一会儿，沈茵给店里开了个短会，制定了几条规定，比如看店必须要两个人，不能全猫在后院休息。
开完会，沈茵就带着小莲回家了。
沈茵一走，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气。
路上，小莲嘟着嘴说：“小姐，你对店里的人也太好了。”
沈茵笑着说：“生意不好，他们难免无聊，过段时间，他们有得忙，今天就不骂他们了。”
小莲很是羡慕：“我都想来店里干活了。”
一晃十天就过去了，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