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细心
沈傲方从没想到自己贤惠的夫人会是南蛮人。
“不,我不相信!”沈傲方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沈茵把从梁月华房间里搜出来的《蛊术概要》摔到沈傲方面前。
沈傲方呆呆地去捡那本书,好半晌才抬起头来。
居然是梁月华会巫蛊之术。
他似乎是很勉强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悲痛欲绝地祈求沈茵:“茵茵,别让你母亲受太多苦!”
“她糊涂啊!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沈傲方神情悲怆。
“茵茵,看在沈府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爹求你帮帮她!”沈傲方神色哀求。
“凭什么?”沈茵质问沈傲方,“你有求我的资格吗?”
“我被她陷害的时候,我被你下令沉塘的时候,你们派杀手来灭口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受了多少苦?”
沈茵简直气疯了。
沈傲方什么也不知道!任由梁氏欺负她!
原主被这女人陷害致死,好不容易被宋敬山救了,结果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又被继妹抢了。
那种崩溃和孤立无援让她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
也让沈茵穿了过来。
沈傲方一下子愣住了,“她可是你母亲啊!她养育养了你十几年!”
“那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沈茵气愤难耐。
一旁的宋庭渊有些动容,他第一次在沈茵脸上看到了情绪波动。
沈茵此刻想的并不是原主,而是很生气,沈傲方这个男人凭什么对女儿不闻不问。
就像很多男人结婚了就当甩手掌柜一样,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带孩子的义务!
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不负责任!
沈傲方的不负责任才导致了原主的悲剧!
“你怎么过来的?你不是已经长这么大了吗?难道你是吃空气长大的?”
沈茵觉得很荒唐:“就因为我活着,所以我就是错的?难道真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吗?”
沈傲方愣住了,急忙说:“茵茵,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偏心也就算了,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也可以算了!但你对我十几年承受的苦难一无所知,那你还算一个父亲吗?”沈茵委屈地大喊。
这些话是她帮原主讨回来的。
沈府的佣人都同情地看着她。
宋庭渊立刻走过来,握住沈茵的手。
沈茵本来不想哭的,此刻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傲方慌了:“茵茵,是我的错!我不该错信梁月华!”
刚好枢密院的特使过来交接,沈傲方整个人慌乱极了。
枢密院主管军机要务、边防,以及执行皇帝的密令。
一般犯人被送入枢密院,基本上就出不来了。
“贤婿,怎么还牵扯了枢密使?这种事不应该上交刑部吗?”沈傲方立刻问宋庭渊。
宋庭渊冷冷道:“牵扯到南蛮,一律由枢密院接手,不止梁氏,你们全家都得去枢密院报到。”
沈傲方吓得面无血色:“我也要去?我真的不知情啊!”
枢密院的特使对沈傲方笑了笑,“既然不知情,那沈老爷怕什么?”
特使又对宋庭渊行了一礼,“宋将军,又见面了,咱们院长之前还说你抓南蛮探子最是得心应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抓获一个!”
宋庭渊点点头,让冰凌给枢密院的人带路。
没一会儿,枢密院的人就给梁月华和沈嘉套上枷锁,拖着她们走了出来。
两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律被绳子捆着,像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大人,冤枉啊,夫人做的事,我们一概不知啊!”
丫鬟婆子们大呼小叫起来。
“闭嘴!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枢密院的特使们喝道。
沈嘉哭着大喊:“爹,爹,救命啊!不要抓我!”
押她的人很是凶残,一鞭子抽在沈嘉身上。
沈嘉立刻不哭了。
沈傲方心疼得不行,连忙求沈茵:“茵茵,你母亲虽对你不好,但你妹妹是无辜的啊!你帮帮她吧!”
“爹,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有没有被冤枉,我说了也不算。”沈茵看了一眼沈傲方。
沈傲方立刻看向宋庭渊:“贤婿,你帮帮嘉儿吧,她真的是无辜的!”
宋庭渊冷冷道:“无不无辜,审了再说。”
枢密院特使笑眯眯地对沈傲方说:“沈老爷,走吧,看来你今晚要在院里度过了。”
沈傲方面露灰败之色,戚戚然地跟着枢密院的人走了。
沈府只剩下宋庭渊的亲兵。
冰凌让人在沈府贴上封条。
沈茵看着奢华的沈府一下子静了下来,心里还怪唏嘘的。
上辈子,梁月华得意地笑到了最后,因为她,安国潜伏了很多南蛮的探子。
并且宋庭渊的四个孩子,成了大反派,都与这些探子有关。
沈茵想到这里,立刻对宋庭渊说:“你的人有没有在梁氏房间搜到账本?”
宋庭渊看向冰凌。
冰凌摇摇头:“咱们只查了跟巫蛊有关的东西,没查账本。”
宋庭渊言简意赅地说:“去查!”
冰凌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家主子怎么这听沈茵的话。
想到刚刚宋庭渊抱着沈茵走进来,他就有几分难以置信。
冰凌甩甩脑袋,认命地去查账本了。
没一会儿,冰凌就拿着一个厚厚的册子出来了。
宋庭渊接过册子,认真看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圈了两个店铺名。
“冰凌,明天将这家成衣铺子和脂粉铺子都围了,说不定就是南蛮的据点!”
“是!”
沈茵有些惊讶,宋庭渊挺聪明的,一下子就领悟了关键点,而且行事也挺果断的。
因为有了这本账本,宋庭渊又让冰凌去查沈傲方的账本。
冰凌领命,立刻去了。
沈茵打了个呵欠,折腾到现在,她已经困了。
宋庭渊看了一眼沈茵,“你要不要先回家?我派人保护你。”
“好。”沈茵点点头,转头问他,“那你今晚住哪儿?”
宋庭渊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随便找个地方住吧。”
之前野外行军,哪里没住过。
沈茵想着宋庭渊今天毕竟帮了她这么多,于是说:“那你回家住吧,我帮你铺好床,再留一盏灯。”
宋庭渊更加意外了。
沈茵飞快地说了一句再见,就去牵马了。
宋庭渊看着沈茵的背影,淡淡笑了笑。
沈茵困得不行,马儿比她更困,一路飞奔。
回府,黄氏果然留了个下人帮忙看门。
沈茵想了想,让那下人先睡了,宋庭渊这样的身手,也不需要从门进来吧。
回到卧室,她立刻抱了被褥放地上,方便宋庭渊回来睡觉。
收拾好,已经很晚了,因为没有熄灯,沈茵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这油灯太亮眼了,沈茵寻思着还是给宋庭渊点一盏蜡烛。
把蜡烛放到窗边后,沈茵才重新回到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沈茵起得有点晚,她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地铺上空荡荡的,连被子都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形状,显然没被动过。
看来宋庭渊通宵工作啊,都没回家。
沈茵伸个懒腰起床,突然看到窗边蜡烛还剩一大截,显然是被风吹熄了。
呀,不会是宋庭渊看到她没留灯,没进来吧。
沈茵有些心虚。
她出了卧室,就看见宋庭渊带着宋辰安、宋阡陌、宋云在院子里练武。
沈茵惊讶极了,走出房间问宋庭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起得比我还早?”
宋庭渊回:“早上才回来,昨晚在枢密院将就了一晚。”
沈茵松了一口气:“哦。”
没回来就好,她也不是故意让蜡烛熄灭的。
宋辰安问:“爹爹,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呀?”
“太晚了,不想奔波。”宋庭渊摸了摸宋辰安的头。
宋辰安点点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