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回生二回熟
慕北川淡定自若,“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他双腿交叠,颇具优雅,“你这才刚刚退烧,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再度发烧?”
“我走,你怎么办?”
“烧死在这儿?”
慢条斯理的口吻,却好似有千斤重将我砸得头晕眼花。
不得不承认,言之有理。
但要他照顾我,我还是觉得我有点难以承受。
会折寿的。
“多谢慕总,如果再发烧,我会打电话呼救的。”
“那你刚才怎么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手机卡了?还是你死机了?”
他好似真的感到疑惑。
我心头一阵恼火,这家伙不拿话噎人就难受是吧!
“早上那会儿烧的太突然,我没那个机会打电话求救,但是现在我已经有所准备,不会有事。”
慕北川瞥了我一眼,不予置否。
在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不信任。
我有些无语,明明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心里还是蠢蠢欲动的跳出一个念头。
“你……”
只是话到嘴边,目光落到他安放在桌面的手机上。
想到刚才陈画的电话,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有些话不能想。
更不能问。
“怎么?”
他看着我,挑眉,似有疑惑。
我摇头,将那不切实际的念头牢牢的压在心底,永不见天日才好。
只是他的目光总是让人招架不住,我急迫的想要转移话题,余光看到放在桌上的袋子。
如获至宝。
“袋子里装的什么?”
这个答案随着我打开袋子,终于得到了印证。
全部都是药。
退烧的,治感冒的,还有消炎的,安神的。
可以说十分齐全。
“这是……”
我忽然想起先前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
“安旭冬来过了?”
慕北川淡漠道,“没有。”
我半信半疑。
明明在昏睡中,我听到安旭冬的声音了。
难道是做梦?
发烧那会儿我整个人都快烧糊涂了,实在是无法从记忆中辨别真假,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没有必要给我撒谎。
他打量我。
那眼神像是要透过外表看到我的心底,看得我后背一阵发凉,头皮一阵发麻。
偏偏他不说话。
我实在沉不住气,主动问。
“慕总,有何吩咐?”
“你现在好了?”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
慕北川满意颔首,冲我招了招手。
我没有动。
他有点不高兴,“过来。”
我慢吞吞的挪过去,站在沙发旁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脸,在他朝我看过来之前,我垂下眼。
“既然已经康复,那就开始准备工作吧。”
他此言一出,我愣住了。
“什么工作?”
“先前那个度假村项目一直在你手里,我最近对其中一些资料有些疑惑。”
“你可以去问刘姐,或者去问王哥也行,我已经把所有资料都给他们,他们对这个项目也很了解。”
“问过了。”
慕北川脸色一黑。
这很明显是不满意且生气的表现。
我不得不猜测,可能是刘姐和王哥的表现不如他意。
慕北川这么难对付,指不定给他们挑了多少毛病呢。
我提醒他。
“慕总,我是个病人。”
哪有把还未完全康复的病人抓起来讨论工作的?
周扒皮吗?
慕北川拧眉,“你刚才说,你已经好了。”
“我那是谦虚几句!”
慕北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眼神渐渐转化为嫌弃。
他还嫌我!
我心头火涌起,气得咬牙,“慕总还有事吗?”
没事赶紧走!
“又要过河拆桥?”
又?
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干这种事情一样。
“慕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同处一室,万一被你未婚妻知道,或者让我男朋友看见,怕是又要误会。”
慕北川脸色没什么变化,可周身的气压却似乎忽然变低。
我也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气。
只能继续说道,“您还是先回去吧,这次您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晕在房间。”
思来想去,我只能将他对我的照顾划分为不想曾经的员工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毕竟我和许女士一起出来的。
我要是出了事,对于许女士而言也是一种麻烦。
慕北川晦暗的眼神盯着我。
“你……”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何欢?你在里面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是许女士。
话里话外藏不住的担忧。
我下意识想要开门,却忽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男人,连忙回头去给他使眼色。
可平日里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人此刻就跟瞎了一样。
根本就不和我对视。
“慕北川!”把我气得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全名,当然为了防止被门外的人听到,我又刻意压低声音。
“你丈母娘来了,你还不走?”
他冷飕飕的瞥我一眼,“嘴巴倒是很能说,那今天就由你自己跟许女士解释了。”
撂挑子了!
我气的想要揍他,但男女之间体力和力气的悬殊,我可没忘,只是心头这气氛,不发泄也难受。
随手抓起玄关处放着的房卡朝他扔了过去。
被他轻而易举的捏住。
任由我急的抓耳挠腮,他就坐在那儿,老神在在,八风不动。
仿佛天塌了,他都不怕。
与此同时,许女士推开门,身后还跟着安奶奶。
而我在看见门开的那一瞬间,当机立断拉着慕北川进了卧室。
可惜他们已经进门,此时想要锁门是来不及了。
我听见外面客厅里传来脚步声,他们两个人似乎找了我一圈没找见,于是奔着卧室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一瞬间心跳达到了顶峰。
“你赶紧走。”
慕北川不急不慌的,在卧室里打量了一圈,目光在凌乱的被子上扫过。
“我走哪儿去?”
我这会儿紧张又急迫,脑子似乎也转不动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跳窗,你上次就这么走。”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
一回生二回熟嘛。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将我拉到窗旁。
“22楼,你让我从这走?”
他声音堪称轻柔,却更让人心中一颤。
我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这高度,他要是下去,那就不是所谓捉奸误会一说,而是一场凄惨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