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机
“给谁……”素锦思考了一瞬，似未串供好般仰头疑问的向着楚若宁看去，小声问：“是给谁啊？”
“我？我怎么会知道！？”
楚若宁一脸莫名，她这样让人误会的说辞让她有些恼火。
见她不说，素锦似没了主心骨般忽然开始左看右看，末了随着指着一名内官咬死了道：
“是他！对，就是给他！”
白公公忽然被点名，一脸懵然的指着自己，百口莫辩又着急忙慌道：“我？”
南凌天面色猛地沉了下来，视线向着楚若宁看去，后者见场上局势忽然往她不知晓的方向跑了去也开始有些慌了。
“别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与你商议了这些！？与你同流合污意图谋反的是皇后娘娘！”
楚若宁几乎不顾形象，如今这局势恼的她一头雾水，转眼向着楚攸宁瞪了过去。
可后者自上了堂便一言不发，此时的那般眼神竟让人心生怯意。
“楚攸宁，你自己说！书信是送给谁的？！”
“书信？什么书信？哦对了那木盒中的书信，可不要被人看到…那个不许看！”
楚攸宁看着像是疯病又发作了，嚷嚷着阻拦。
见她慌乱，楚若宁方才想起还有那木盒，转手叫人一同呈了上来，既人证不行，她还有物证。
“皇上，证据确凿，您可莫要被奸人蒙了眼呐。”
楚若宁佯装贤德，实侧利欲熏心，私心至甚。
木盒与今晨素锦送出的书信一同被呈了上来。
南凌天有些恼了，他休憩议事的御书房如今竟成了民间的断案衙门，索性唤了傅墨卿一同。
“傅爱卿替朕执掌朝局，此番既事关谋逆便与朕一同看看吧。”
木盒呈向了皇上，而那书信便呈给了傅墨卿。
南凌天摆了摆手示意内官来念，白公公打开木盒展开了其中两封，入目的内容却叫人意想不到。
见他迟迟不语，南凌天显然不悦。
“念啊？”
“是，是。”
书信内容虽与想象中不同，但白公公还是朗声念了出来。
“记挂君伤，吾欲入寺求得菩萨，望得以与君再见。”
“君为良人，日夜思念，愿梁郎同思，切切。”
一封封似曾相识的信件被念出，楚若宁得意的眉眼一点点变了模样。
楚攸宁观赏着她面上表情的变化，心下顺坦。
这些，都是楚若宁曾为了攀上高枝，与梁王来往的书信。
身为闺阁在室之女，不论对方是谁都是自甘轻贱，何况这回信之人乃皇室之中。
“等等，”南凌天沉着面色回眸，将白公公手中之信一把扯了过来。
他原以为是楚攸宁这个疯女人背叛了他，但视线下移看到的确实意料之外的三个字——楚若宁。
“这是什么？！”
说不怒是假的，想他身为皇上楚若宁得他专宠谁人不知，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冒出了此等奸情，叫他这个皇帝的脸往哪儿搁！
“这…陛下，这不是真的！定是…定是楚攸宁那贱人的奸计！”
末了，又十分震惊的小声囔囔：“怎么如此呢……”
那上面，分明字字句句皆是楚攸宁的罪状才对啊！？
“不能看，不能看！那是妹妹珍藏的书信！不能看！梁王会被打死的，梁王会被打死的……”
楚攸宁仿若失心疯般，神情不安的一直嚷嚷着，声音倒是传的整个御书房都听得到。
“陛下，这两封，确是谋逆之言。”
傅墨卿出口的话好似救命稻草，楚若宁忙抢着话头：
“对吧？陛下，楚攸宁奸诈狡猾，陛下可莫要被她蒙蔽了呀，谋逆乃是大罪，该举家灭门啊。”
“妹妹，家人…”
楚攸宁望着迫切证明自己清白的楚若宁，适时的为这雪上又添了点寒。
“你闭嘴！”
楚若宁咬牙，转而看向傅墨卿道：
“傅大人您说，这是不是楚攸宁的手笔！”
“字迹恐怕还得拿皇后娘娘往昔的字前来比照，但…”
傅墨卿转了个话头，楚若宁忙接话：“是不是要去拿那些字？我叫人……”
但她话还未说完，傅墨卿转头看向楚攸宁的眼神转为了看她，继续道：
“但这纸张却不是冷宫与皇后宫中所有的，倒像是……”说着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嫔妃宫中的。”
此话一出，南凌天阴沉的面色更仿佛滴墨，大殿中的宫人皆躬身又矮了几分，生怕危及自身。
南凌天未发一言，神色狠厉的将手边茶盏砸向了楚若宁的脚边。
瓷白的杯盏落地顷刻间便碎了满堂，散落的瓷片擦着她的裙边堪堪炸向了旁处
楚若宁不堪惊吓的跪了下来，口中仍想辩解，但身在首位的南凌天此时怒气正盛，将手边木盒也一并扫向了地面，几乎是吼的。
“给朕滚出去！”
楚若宁娇柔身姿哭的梨花带雨，南凌天却未再看她一眼。
傅墨卿也请辞告退，连带着楚攸宁与素锦也被宫人扶了出来。
与其说是扶出来，倒像是逃也似的，那宫人搀着她，脚下步子都快赶上打鼓了。
出了御书房，楚攸宁心情很好的瞧着被宫人强行拉走的楚若宁，嘴边勾了抹笑。
傅墨卿转身，便见方才还痴傻装疯的人儿哪还见方才的一点影子，此时日光之下好似发着光亮，唇边那抹笑那么让人舒心。
“看来皇后娘娘肩上的伤倒是好全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楚攸宁突然感觉出奇的痛，方才被押着的时候倒不觉得。
“还要谢谢你，墨卿。”
但她转了话头，真心的感谢，方才在殿中因傅墨卿在身旁都感觉安心很多，不然若是她一人怕是要废好些口舌。
但皇宫大内与御书房门前都不是说话的地方，楚攸宁谢过便只得先告辞。
若是被旁人看到，又该生出什么风波了。
素锦跟在她的身旁一言不发，待二人走的远了些，这小丫头才憋不住的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楚攸宁笑着回头赞许：“咱们素锦真是机智，不过万幸她们没有太为难你。”
“皇后娘娘叫奴婢一被抓住就立马招供，她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点也没为难奴婢。”楚攸宁回身刮了刮素锦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