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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难得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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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之后,沈欣梅和钱六来到了西韩魏东群的营寨,沈欣梅为了自己的安全,带上了钱六一起见魏东群,想着或许在必要时刻,钱六可以救自己一名。

    还没进营寨,就听到了魏东群和郭彬的争吵,郭彬埋怨魏东群出兵太慢枉死太多士兵,魏东群呵斥郭彬用兵不慎陷入萧章佑包围圈。

    看到沈欣梅进来,两人暂时消停了。

    郭彬看着受伤的沈欣梅,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沈欣梅刚要开口,却被钱六抢先说到:“薛延陀德干的,我看见了。”

    魏东群也凑了过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欣梅才缓缓开口:“董大人在大忞杀了哥舒渣汗,消息被泄露,燕厥想要把你们围在和大忞中间,等候他们大汗的命令,他们割了我一根手指,算是……给魏将军的警告。”

    “啊~”魏东群气的一脚踢翻炭火盆,立马说到:“撤,快撤,董华终误我,燕厥人不可信,不可信!”

    郭彬却不慌不忙,转头问沈欣梅:“你可知燕厥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沈欣梅不紧不慢地说到:“董大人在黎芸城内,想接手燕厥暗探,清除掉了两个燕厥的暗探站点,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城内还残留燕厥势力,通风报信,董大人又如此鲁莽,才导致了消息泄露,自己也被抓捕。”

    可让沈欣梅猝不及防的是,钱六突然跪在地上,说到:“义父,清除燕厥暗探是钱六所为,在黎芸城北城门外,确实有几个人逃走,请义父责罚。”

    此时,魏东群的手已经攥起了拳头,他才不会怜惜这个十几二十年的棋子,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马鞭,向钱六走来。

    钱六不知为何这么说,也许是心里单纯,误认为沈欣梅说的剩余的燕厥暗探就是在北城门外自己放走的那几个,但应该不是为沈欣梅打掩护,钱六还想不到这么深刻。

    沈欣梅急忙打断魏东群说到:“将军,当时在树林里还埋伏着好几名高手,钱六拼死抵抗才未被捉拿,这事,不能怪钱六。”

    话音刚落,魏东群一鞭子打在了沈欣梅身上,沈欣梅痛叫了一声,疼得倒在了地上。

    魏东群冲着沈欣梅大吼:“不知死活的野丫头,你在教本将军做事吗?”

    钱六也不知怎么了,手捏着刀鞘,颤抖着,紧紧咬着牙根。

    郭彬却急忙上前阻止:“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要怪,就怪董华终无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再联合燕厥,共击大忞。”

    “你看他薛延陀德想和我们联合吗?要真想合作,今天我的营寨早就安扎在陇隅边境了,你就不会被萧章佑包围。”魏东群吼到。

    “将军,如果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大忞趁机跟燕厥结盟,西韩会万劫不复啊。”

    “那你说怎么办,如果不撤军,真到了那般田地,西韩的门户在边界大开,我将成为千古罪人。”

    “将军,万不可撤军,不管燕厥怎么得到的消息,撤了军,就等于是承认了我西韩杀了哥舒渣汗。我愿意出使燕厥,解西韩之危。”

    魏东群在董华终在时,一切都听董华终的,现在这种局面,他也不好下决定,只能听从郭彬的安排,同时派人立即前往西韩椋都向皇帝禀告。

    郭彬带着金银财物,直接去了燕厥大汗哥舒劼那里。

    在哥舒劼离开后,魏东群每日如坐针毡,深怕某一天某一刻,被萧章佑和薛延陀德两面夹击。

    沈欣梅并不是天生的巾帼英雄,面对董华终的伤口撒盐之苦,薛延陀德的断指只恨,现在又被魏东群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狠狠抽了一鞭子。

    沈欣梅想放弃,本来自己可以安心的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姑娘,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天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上天如此捉弄,去他的国仇,去他的万古流芳,与本姑娘又有何干?

    在营寨边上一片雪地的草丛里,沈欣梅蹲下身子,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很想靠靠徐彦象的肩膀。

    钱六站在沈欣梅身后不远处,一时间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徐彦象已经接到了沈欣梅的消息,拉着韦光海,一起到嘉廷那去。此时此刻,正是出使团发挥作用的时候。

    嘉廷看到消息,虽然还是止不住的咳嗽,但是气色稍见好转,立刻命余昌建安排鸿胪寺送消息去使团。

    嘉廷对韦光海说到:“虽然大忞正值雨季,但是财政不可荒废,韦侍郎要力排万难,将财政慢慢复苏。你且说说,现在财政的情况和接下来的准备。”

    韦光海说到:“陛下,大忞市价已在国营作坊的带头下趋于稳定,各州农物作坊、军械作坊等,已加大产量,按照这个速度,若各个作坊收支稳定,大忞可不再依赖外邦的东西,完全可以做到自产自销。”

    “依韦侍郎之言,大忞达到自产自销的能力,需要多久?”

    “禀陛下,臣有一言,国家虽然战事已开,接下来会面临无法预料的困难,起码得一个秋收之后。

    如果引峻水南下,不但可以加快大忞内部商贸往来,还可以降低大忞以后的雨季灾难。

    至于所需要的费用,臣另有他法,还请陛下恩准。”韦光海看到大忞得到一丝喘息,还是不想放弃他的治国梦,趁着今天蔺泽融不在,又开始对嘉廷软磨硬泡。

    可嘉廷也不是昏君,这种事情,花费的钱财比打仗还要多,现在的当务之急,肯定是救国重于治国。但嘉廷是一代帝王,他对政绩看得也很重,对韦光海说:

    “朕允许你在南边郢州先进行一个尝试,若失败,此事不许再提,若成功…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虽说是给了韦光海一个小小的测试,但是韦光海却已激动不已,他明白,郢州若能成功,那整条峻水南下的线路,都已不在话下。

    韦光海急忙跪下谢恩。

    嘉廷回过头,看着徐彦象说道:“使团之前给大忞的文书中,暗自提到了萧章录想以个人名义与你日后传递消息,徐堂主,你可不要辜负了潞王对你的栽培啊。”

    徐彦象跪下说到:“承蒙潞王栽培,卑职定当鞠躬尽瘁!”

    嘉廷却突然说道:“朕老了,太子年幼,徐堂主可知曹孟德和司马仲达的故事?”

    嘉廷憋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徐彦象也是,一直以来,他隐约觉得嘉廷对他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敌意,但是始终想不明白,现在看来,嘉廷的敌意源于此。

    徐彦象诚恳地回到:“陛下,恕臣直言,大忞萧氏千秋万代,徐彦象断不会做欺君谋反之事…”

    嘉廷不紧不慢地打断徐彦象:“大忞皇室的姓氏,不可直呼,徐堂主,你该学学礼法了。”

    徐彦象头磕在地上,不敢说话。

    嘉廷继续说到:“兵部罗尚书曾提议,说你徐堂主有将相风采,你自己觉得呢?”

    “陛下,卑职年轻,心浮之气尚未压制,若领兵,卑职会误了大忞,卑职惶恐!”

    “你不入品级,七决堂也非大忞正式机构,如此机会,为何不要?”

    徐彦象战战兢兢,他知道嘉廷这是在故意试探他,而且前提是还给他传达了对自己的敌意,直到现在,徐彦象才深知朝堂险恶。

    徐彦象回到:“卑职非贤能之士,但若大忞有难,卑职愿听陛下调遣,在所不辞。”

    嘉廷摆摆手说到:“好了好了,今天就是想和你们年轻人聊聊天,听听你们的志向,但是徐堂主,我堂堂大忞男儿,胸无大志,终究会沉溺于世俗之中。

    朕累了,都退下吧。”

    徐彦象和韦光海拱手作揖退出了太宸殿,韦光海问徐彦象:“你做了什么,皇上怎么这么问你话?”

    “你听出来什么了?”徐彦象问到。

    “皇上一软一硬的问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我都吓得不敢插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贼心被皇上发现了?”

    徐彦象听到这,瞪着韦光海说到:“我发现你最近问题有点多啊,要不…过两招?”

    “别别别,皇上说了,你要学礼法,韦某不与粗鄙之人为伍。”

    韦光海说完,生怕徐彦象再踹他屁股,一溜烟跑了出去。

    黎芸城的雨仅仅停了一天,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徐彦象看着北边天际灰蒙蒙一片,也不知道陇隅边境有没有下雪,沈欣梅有没有受冻。

    而西韩的椋都城内,这几日依旧是艳阳高照,出使西韩的使团拿着大忞传来的消息,群情激愤,想要立刻去找西韩算账去。

    可就在这时,却被萧章录叫住了,萧章录说到:“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现在董华终杀了哥舒渣汗被捕,燕厥也撤兵即将和西韩开战。

    西韩虽然前些日子对我们大忞不尊,但是现在最害怕的,应该是他们,他们怕大忞和燕厥联合对抗他们,我们现在,就是要等,等着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姜志青接过话说到:“萧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等,之前我们受到的屈辱,我们要找回来,我们要把大忞的气势拿出来,压他们一头,好让以后的商谈更加顺利。”

    群臣附和到,“是啊是啊!”

    好巧不巧,话音刚落,西韩鸿胪寺寺卿聂长全带着十余人来到了西韩使团这里,还没进门,便远远地说到:

    “各位大人,久等了久等了,我等照顾不周,还请各位大人海涵啊。”

    看着带着一伙人一路小跑过来的聂长全,姜志青因是使团正使不好为难他们,冯康为却不管这个,气不打一出来,“呦,聂大人,您这身子骨这么快就好了?”

    “冯大人,您就别挖苦我这个老头子了,之前聂某对不住各位,今日亲自登门致歉。”

    “聂大人,之前听闻你病重起不了床,今日不知是否痊愈,还是请回吧,我们正好趁着聂大人养病期间,到处走走,感受一下西韩椋都的风情。”

    “哎呦,冯大人啊,折煞老朽了,我这老骨头,经得起折腾,经得起的…”

    “聂大人啊,还是等你伤病痊愈吧,这也是我大忞的一片诚意呐,我们也想和一个身体健康的聂大人共同商谈嘛。”冯康为半推半就将聂长全推了出去,脸上却还笑嘻嘻的。

    聂长全进门之后连口水都没喝,就被推了出来,一把老骨头,被众人面前这般羞辱,早已面目通红,掩着面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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