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用操心
姚秀乐在旁等的心急,见祖父和父亲等人光顾着看图看不说话,不由急道,“祖父,爹,你们觉得月宁婶婶画的这房子,能建的起来吗?”
姚锦富抬头看她一眼,没回答姚秀乐的问题,却是对着姚锦华笑道,“石头这媳妇还真是娶着了,这图纸虽然看着简单,却是画的一目了然。她这样小的年纪,能只凭几根线条就画出这样的东西来,看来陈家也是请了名师教导她的。”
姚锦华好心情的笑道,“谁能想到那小子能娶到个内阁大学士孙女呢?亏的陈进取那老头儿还在自己的寿宴上,郑重其事的宣布他家子孙自他之后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看弟妹的年纪,陈进取没两年就被自己的儿子打脸了啊。”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姚鹏没好气的把两个儿子赶开,这才感慨的叹了口气,道,“陈进取那老头儿虽然不要脸,不过咱们撤出京城时,他好歹没落井下石。
而且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凭真本事科举入仕的,要是月宁丫头没说谎的话,在礼部任职的那个应该是陈进取的庶长子,名字好像是叫陈君信的。
这个陈君信自打进了礼部之后,就在七品的位置上再没挪过地儿,我们一帮老伙计当初还想说陈老头这是不喜欢这个庶长子,如今见到了月宁丫头才知道,原来这陈君信是因为没管住自己,才被陈老头给放弃了。”
陈进取是当朝内阁大士兼太子太傅,官居一品,往前推十五年前,也已经官居三品。
老子这么能干,儿子却在父亲才当众宣布陈家子孙不能纳妾,就弄出月宁这么个庶女。陈进取那老头儿估计是被气疯了,才会任儿子几十年如一日,在礼部一蹲就是十几年。
“月宁被养在庄子上,还能受到这么好的教养,说明陈家对她还是有几分重视的。”姚锦华看向姚鹏,“爹,你看咱们要不要帮石头扫个尾,省的……”陈家寻着线索找上门来。
姚鹏摆摆手,道,“不用多此一举了,陈进取那老头儿一脑门的之乎者也,月宁丫头别说只是庶出,就是嫡出的,丢了也就等于死了。陈家那边是肯定不会派人出来找她的,至于石头以后要不要带他媳妇儿回娘家,那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姚秀乐在旁跟个小跳蚤似的早就不耐烦,她听不太懂祖父和父亲他们谈论的这些,只想知道月宁婶婶画的房子能不能真的建出来。
姚秀宁一个没抓住,姚秀乐就小跑到姚鹏身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祖父,你还没告诉秀乐,月宁婶婶画的这个房子能不能建出来呢。”
“哎哟,别摇,别摇,祖父这就告诉你。”姚鹏对孙子能拉下脸来教训,对两个孙女儿却是只有宠没有训的。“你月宁婶婶这房子就只有两层,以南山坳那边的土质,地基夯实一些,就是建个三层都是没问题,只建两层就更不在话下了。”
姚秀乐高兴的拍手笑道,“太好了,我这就告诉月宁婶婶这个好消息去。”
小丫头说风就是雨,从姚鹏手里一把抢过图纸就要往外跑,却被姚锦富眼明手快的抓了回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毛燥燥的?你月宁婶婶身子弱,来咱们家是养身子的,你可不能总去吵她。”
“啊?”家里好不容易来个这么漂亮的小婶婶,爹还不准她跟她玩儿?姚秀乐想到之前自己还吓着月宁了,难免就有些心虚气短,她回头看看姚秀宁,有些讪讪的噘嘴道,“我没吵月宁婶婶,我还给月宁婶婶拿纸和木炭了呢。”
“这才乖。”姚锦富笑眯眯的摸摸女儿的长发,“跟你堂姐去玩吧。”
姚秀乐这才高兴起来,跑过去拉姚秀宁。
姚秀宁微微一笑,冲屋里的三人盈盈一福,“祖父,爹,三叔,秀宁和秀乐先告退了”。
姚鹏笑眯眯的冲两人点点头,“去吧,去吧。”
两姐妹相视一笑,欢快的手拉着手就跑了出去。
姚锦华难得看到女儿这么活泼的样子,哈哈笑道,“家里多了口人,这两个丫头都活泼多了。”
姚鹏笑道,“陈进取的孙女就算只是个庶出的,看那教养也是一顶一的,让秀宁和秀乐和月宁丫头多亲近亲近,也学学那文人家小姐的娴静优雅。”
季霆就是因为要建房子才和月宁搬到姚家借住的,所以在南山坳的房子没建好之前,他们两口子肯定是不会搬走的。
姚锦富指指姚鹏手里的图纸,道,“石头的房子若是要建成这个样子,没两三个月肯定是不成的,南山坳那一地的大小石头要收拾也还要不少时间,能赶在腊月前建好就不错了。”
姚锦华也道,“咱们家的丫头跟弟妹处的好,就算他们以后搬出去了,大家也是能常来常往的。不过我看弟妹画的这房子,没个两百两只怕建不起来,也难怪石头要赶早上山去了。”
姚鹏自然明白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肉食价高,野味的价格更是太平时候的数倍基本十几倍,以季霆的本事,山上的那些野兽只有被虐的份。既然季霆想靠自己的能力养家糊口,他们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
只是略一沉吟,姚鹏便道,“石头那孩子不是不知变通的倔驴,他自己想要靠自己弄银子,咱们也就不必为他操这份心了,若是当真银钱不凑手了,他自己会跟咱们提的。
如今唯一让他挂心的大概也就是他那小媳妇儿了,平时叫你们媳妇儿多往西跨院走动走动,帮他多照看着些也就是了。”
姚锦华和姚锦富连忙点头称是,爷仨又围绕着月宁画的房子商量了些材料和人工分配的问题,这才各自散去忙活。
而回到西跨院的姚秀乐和姚秀宁一见堂屋的门开着,两人对视一眼,自觉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东厢里,月宁仍跟她们离开时一样,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很认真的画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