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流浪兽
“住手!”
声音不大,流浪兽却纷纷让开一条路。
从路中央走出一个雄性,身穿黑袍,步调不快不慢,姿态优雅如踏水寻花,脚下铃声阵阵。
夏桑抬眼望去,正正撞入一双泛着冷意的冰蓝眸子。
有一刹那,她误以为是索维安堕落了。
两人真的很像,除了眼睛。
夕阳刚刚开始下沉,人影被拉的很长,他身量细长高挑,差不多有22的样子,皮肤很白,比高山积雪还要白,五官极为精致,眸色冰凌纯净,看人的时候常常带着笑意。
一头浅冰蓝长发长长拖在地上,发丝如海水倾泄,散发着幽光,分外纯净。
如果忽略他浅冰蓝色眸里不达眼底的笑意,气质更偏向于高山融雪,高贵不容人亵渎。
住手俩字由他嘴里吐出,淡淡的,却比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还要好听,冰凌凌的,透彻冷凝。
“索维安?”
沧余眉头紧锁,忽地眼神一瞬变得锐利,“不,你不是索维安,索维安那个狗东西向来眼高于顶,不屑于跟一群流浪兽混在一处,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尔萨斯漫不经心抬起眼皮,嘴角微勾,“鲛人?你不好好待在海里,来陆地上做什么?”
“有没有人说你很没有礼貌,是我先问的你吧?”
微风拂过,银铃叮铃铃作响,阿尔桑斯优雅笑着,嘴角弧度没变,眼底却有火光闪动,厌恶中夹杂着几分阴沉。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管好你自己,不要动不动喊打喊杀,这样很没有教养!”
沧余险些被他的话噎死。
“什么时候流浪兽也能对他人说教了?难道没教养的不该是你们吗?真是恶心的人做恶心的事!”
阿尔萨斯头微微扬向天空,对沧余的指责置若罔闻,嘴角笑意如初,浅冰蓝色的眸子却擒了水光,似有飘飞的雪花落入其中化为水雾。
“呵呵……”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被抛弃,被放逐,最终沦落为流浪兽呢?
只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同这些这些蠢东西说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武泗目光迟迟没有从夏桑脸上移开。
她好像又漂亮了,漂亮到触手难及。
可他没办法不爱,哪怕他卑劣如老鼠,卑微地恋慕天上的明月,明知不可得,却自不量力妄想以一人之力编织登天梯,想将明月拥入怀中。
至死不悔!
沧余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向前一步,拉着夏桑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同一时间,芮钰也从队伍中脱离,走到沧余身边,与之并列。
不对,很不对,沧余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几人的气氛有问题,芮钰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如果不是武泗有问题,他是不会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的。
只能说这个雪狼兽人与小雌性有关联。
果不其然,在众人怔愣之际,他从队伍中脱离出来,面露深情,盯着被二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小雌性,嗓音低沉暗哑,“桑桑!”
阿尔萨斯眉头轻挑,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可否认,刚刚对视那一瞬,他确实对小雌性产生了几分兴趣,没想到的是,自己队伍里这个五大三粗、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雪狼兽人也与之有关联。
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呢。
被点名,夏桑睫毛颤了颤,没动也没出声。
当初面对芮钰一个醋坛子她都差点被醋淹死,这会两人统一战线,她要是再看不清楚形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刚争取的福利只怕也要完蛋。
对夏桑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武泗很受伤,但他还是抿抿唇,深情款款道:“桑桑,一年没见,我很想你!”
快别说了,待会要打翻两个醋坛子了。
可武泗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我知道自己犯了错,不配做你的雄性,但我这一年来,无法控制不去想你,你能不能看在从前的情意上原谅我一次?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特么的,夏桑快要气炸了,明摆着给她上眼药是吧?
果然,沧余一脸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眼神带着询问,“夏夏,他是谁?”
夏桑沉默片刻,深知瞒不住,垂着头如实回答了。
“他曾是我名义上的兽夫,但我们没有发生实质关系!”
沧余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两人没有发生关系,就不算是兽夫,但他还是忍不住怒气丛生,如果今天没有与正主面对面,小雌性会不会瞒他一辈子?
“桑桑,虽然我们没有发生实际关系,但我们却在大巫的见证下,真真切切结过契。是这个不要脸的蛇兽把我们硬生生分开,这样无耻恶毒的东西根本不配做你的兽夫。”
如果没有芮钰插手,他们之间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夏桑一一扫过流浪兽人脸上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目光最终落在了武泗身上。
“我们还是找个时间解契吧,从你离开做了流浪兽人那一刻开始,你便再不是我的兽夫,日后相见,还请你保持陌生,我们真的没有那么熟!”
好的前任兽夫就该像死了一样,而不是时不时出来蹦跶恶心人。
不管武泗是真心还是假意,给她挖坑的是他,怎么看都是恶意居多。
武泗被回旋镖扎到自己,面孔一瞬扭曲,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了心脏,血肉模糊。
半晌扯出个凄凉的笑,嗓音悲切嘶哑,“桑桑,你真要跟我恩断义绝?”
“是!”
夏桑垂下头不看他,声音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已经不喜欢武泗了,感情真的勉强不来。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永远不会跟你解契,除非我死!”
他眼眶胀红,转身那一刻有水光闪过。
“啪,啪!”
阿尔萨斯拍了几下掌,唯恐天下不乱。
“小雌性倒是洒脱,感情拿得起也放得下,能当你的兽夫是他们的荣幸!”
艹!
拐弯抹角骂她薄情是吧?
夏桑从阿尔萨斯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恶意,这恶意没有缘由,却浓重到令她心尖发颤。
她轻笑一声,淡淡道:“谢谢,不过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荣幸!”
“是吗?”
阿尔萨斯不置可否,笑容越发浓烈,“只要我想要的雌性,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行行行,你厉害,你吊炸天,行了吧?
夏桑翻了个白眼,不欲与这种普信兽有过多纠缠,躲在沧余身后,拉着他身后的衣襟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