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军人、莽夫
“两个时辰之后，他在城外等你。”
任盈盈说道。
雨化田点点头，并没有忙着出去，而是让人把毛文龙带了过来。
柳若松早就把毛文龙提过来了。
但雨化田没急。
不为别的。
就为了敲打一番毛文龙。
“大将军！”
毛文龙被两个太监押了进来，看到雨化田。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花白头发沾满了污渍，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
脸颊瘦削，双目凹陷。
身上还有不少鞭痕，一看在牢房里就吃够了苦。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雨化田淡淡望着他，眼神有些疏离。
“你有什么要说的？”
毛文龙喉头哽咽，打量着雨化田的眼神。
精确地捕捉到了那一缕疏离。
他知道，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后能住到牢房都算命大。
“末将……末将当时……”
毛文龙嘴唇嗫嚅，斟酌着想要解释。
可犹豫了片刻，他直接一头叩在了地上。
当的一声。
“末将错了，末将真的错了。”
他原本性子桀骜。
可在牢房关了这么久，也算是清醒了。
这会儿再认不清形势，他也不配雨化田另眼相待。
“知道错了就好。”
雨化田站起身来，“你有别的想法，很正常。”
“不管是地方还是朝廷，都不是谁的一言堂。”
“在事情决定之前，谁都能各抒己见。”
“可决定之后，你再反对，那就是抗命不遵。”
“你要明白，你是军人。”
“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毛文龙连连叩头，“是，是，末将知罪。”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还是人情世故。
官场也是如此。
毛文龙很清楚。
雨化田今天把他提了出来，就是给了一条活路。
如果自己不珍惜，那就只能去死。
“行了。”
雨花田淡淡道：“我也不跟你说什么虚的。”
“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还有用。”
“皮岛已经陷落，但城里城外，都还有你的人。”
“收回皮岛，将功赎罪。”
“不然的话，你这个狗头我要了。”
“是是是。”毛文龙磕头如捣蒜，连忙道。
……
两个时辰后。
这已经是凌晨时分，月光都逐渐隐没。
启明星倒是微微亮起。
“就是你要挑战我？”
一袭白衣站在城外，身姿如神，背负长剑。
他的剑，并非东瀛称呼的那种“剑”。
而是中原的八面汉剑。
雨化田站在他的对面，摇了摇头。
“挑不挑战，可以等下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白衣人眉头轻皱，有些不耐烦。
他今天之所以赴约，就是因为雨化田的挑战。
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名声响彻中原的西厂督主。
战尽中原英雄。
这是师父临终前的遗愿。
可听故事，就没兴趣了。
雨化田指了指他的剑，“不是我来跟你讲这个事。”
“而是你师父给你讲的，但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什么意思？”白衣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
“你不用这么怀疑的看着我，你那把剑，是你师父给你的吧？”
白衣人抽出长剑，“你说它？”
“对。”雨化田点头道，“你可以试试把它折断。”
“剑刃中间，有你师父留给你的信。”
“呵呵。”白衣人冷笑，“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诡计多端吗？”
“想要先毁掉我的剑，然后再毁掉我的人吗？”
雨化田翻了个白眼。
这白衣人的心眼还这么多。
“不是哥们。”
雨化田指了指天上，“天都快亮了，你还在说梦话呢。”
“我就算要弄死你，那也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还用得着毁你兵器？”
“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好不好？”
“那就动手吧。”白衣人冷冷道。
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他要战尽中原名家。
至于什么故事，他可没有兴趣。
雨化田无语。
他倒是不抗拒战上一场，可问题是要打得有意义啊。
有了剑里面的东西，他才好展开接下来的话题。
直接动手，没意思。
“不是，你倒是看一眼啊，我重新给你找把剑，行不行？”
“别废话。”
白衣人说罢，也不再多言，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
一串凛冽的剑气飞舞在天穹上。
一抹寒光，瞬息而至，直达雨化田的面前。
“操。”
雨化田很无语，这是遇上了个莽夫啊。
可此时已经动手，他自然不会露怯。
屠龙刀铿锵出鞘。
雨化田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要斩碎他的剑。
既然这家伙不愿意自己折断。
那就他来动手吧。
“当！”
没有花里胡哨的劲气飞舞，只是纯粹的刀剑之道。
寒光触碰的刹那！
火星四溅！
二者对于刀剑的领悟，触及到了真正的本源层次。
不刻意追求力量。
而是发挥刀剑本身的道！
二者一触即分，白衣人身形飞退，脸色微白。
而雨化田则是好整以暇。
“看来你说的没错，如果你要杀我，的确不用我折断兵器。”
刚才只是纯粹的一招武道切磋。
可白衣人却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二者之间的差距。
不只是修为。
而是对于武道的理解。
雨化田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他的剑。
“现在你可以看看了。”
“什么？”
白衣人顺着他的指头，望向自己的长剑。
只见剑刃中间，已经布满了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咔嚓嚓。”
在他低头的瞬间，蛛网迅速蔓延，一节剑尖哐啷吊笛。
“你……斩断了我的剑？”
白衣人眼中浮现出错愕。
这把长光剑，已经伴随了他十多年之久。
征战无数。
这是师父亲自铸的剑。
用的最好的铁。
也有最好的手艺。
所以从来没有人能损伤剑身一分一毫。
而雨化田仅仅是一招就斩断了他的剑？
“这不重要。”
雨化田没有解释。
白衣人的修为还是太弱了。
如果换做另外的高手在场，就可以发现。
在刚才那一刹那之间。
他并非只斩出一刀，而是足足有百余刀。
这是他和天绝神僧动手之后的收获。
当时天绝神僧以天诀的菩提达摩三十三剑对敌。
一刹那间，斩出三百四十四剑！
三百四十三剑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
何等恐怖可想而知。
雨化田后面也跟他交流过，若有所思。
融入自己的武道。
如今初次用出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别盯着我看呢，看看剑里面的东西吧。”
“这是你师父送给你的，你也不用怀疑我在中间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