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分账
“还有一枚上品的。”赵酉吉取来装丹药的白瓷瓶把唯一的一枚上品黄精丹装入其中，其余的都是稍次一些的良品黄精丹被赵酉吉一股脑儿装到了一个葫芦中。
郑师兄等人相互对视，发现对方眼中也和自己一样，满满都是震惊之色。
“这才是第一炉丹药，也许是运气好罢了，我们再看看。”郑师兄暗自传音给其他二人，于是三人重新坐了回去。
赵酉吉见状轻笑，看来他们还是对自己炼丹的实力有些拿不准，不过这也无所谓，接下来还有两炉。
赵酉吉麻利地把丹炉中的炉渣清理干净，重新点燃炭盘加热丹炉。赵酉吉一边用扇子给炉火扇风一边笑着对孙大龙道：“大龙啊，按照咱们的约定，之后炼成的丹药可就归我了。”
孙大龙道：“没错，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所以小吉你要好好把握，可别高开低走就好。”
赵酉吉胸有成竹道：“明天炼制叠白丹有些难度，我成功的把握不是很大，不过这黄精丹我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
赵酉吉有了炼制第一炉黄精丹的经验，接下来两炉丹药赵酉吉一气呵成。第二炉黄精丹全部都炼成了，有将近一半是良品，另一半是上品，而第三炉丹药居然全是上品丹药其中还有一枚极品黄精丹，赵酉吉炼的这三炉丹药显然是越来越好渐入佳境。
赵酉吉从丹炉中取出丹药装在一只黄皮葫芦中，拎着有些分量的葫芦赵酉吉心里美滋滋的。
“赵师弟，你这是第一次炼制黄精丹吗？”郑师兄好奇道。
“当然。”
王师兄也凑过来问道：“赵师弟在丹道上的天赋真是我平生仅见，不知赵师弟是师从哪位丹师？”
赵酉吉一边收拾台面一边答道：“家传，不足为道。”
孙大龙见赵酉吉无意透露自己的背景，他怕两位师兄继续追问，于是接过话道：“二位师兄，既然小吉已经展现了他的炼丹技艺那么我们不如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合作的事情吧。”
郑师兄点点头道：“嗯，的确是时候商量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了。”
孙大龙道：“炼丹房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不如诸位驾临寒舍，我那里有从家父那里弄来的上好灵茶，我们煮上一壶茶来个围炉夜谈如何？”
赵酉吉笑道：“那我们可就要吃一吃你这个大户了。”
王师兄起哄道：“就是就是，你爹可是金丹真人，还是药堂的大佬，随随便便给你漏点东西师弟你可吃到饱喽。”
孙大龙故意哭丧着脸道：“千万别这么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哎，这年头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
“哈哈哈……”众人大笑。
众人来到了孙大龙宗门的住处，孙大龙住处在属于药堂的一片院落中，和赵酉吉的差不多也是一栋小楼，附带一个巴掌大的院子，不过孙大龙的小楼布置得可比赵酉吉住处有声有色多了。
孙大龙煮了灵茶，四人围着小方几坐下，赵酉吉开门见山道：“不知到时候买了丹药，我们如何分配赚来的灵石呢？”
郑师兄稍一沉吟道：“赵师弟你是负责炼丹的，无论是什么丹药自然是分得固定比例分成，而我们三人应该就是按照提供灵药的价值分配另一部分。至于赵师弟你究竟分多少我们先考虑考虑嘛，可以稍后再讨论。”
孙大龙附和道：“是啊，我们不如先讨论讨论你每天能炼制多少丹药，还有我们把丹药卖多少价钱，通过什么途径出售丹药。”
赵酉吉道：“我买了些丹堂的黄精丹和叠白丹亲自服用，试了试丹药具体的药效以及品质。我发现丹堂的这两种丹药品质都一般般，尤其是叠白丹，丹堂的黄精丹还是上品，而叠白丹只有区区良品。要知道，叠白丹可是炼气中期修士提升功力的上佳之选，而宗门却没有优质的叠白丹售卖。有句话这么说：宁吃好丹一粒，不吃废丹一瓶。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可是要是我能炼出比丹堂品质更高的叠白丹一定会热销的。”
其他三人听了都是不住地点头，孙大龙道：“丹堂那边不只是叠白丹品质差，而是炼制起来哪怕稍有难度的炼气期丹药品质都不大行。”
郑师兄道：“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丹堂天赋好的底层丹师不愿意炼这些不入品的丹药浪费时间，想炼制出筑基期的丹药从而成为有品阶的丹师，炼制这些丹药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那些丹道造诣不太行的丹师手中。”
“赵师弟的确很敏锐，高品质的炼气期丹药的确是一片空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王师兄道。
“当然这要赵师弟你真能炼制出比丹堂品质更好的丹药才行。”王师兄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孙大龙道：“我们还是说说更实际的吧。丹药怎么卖出去，定价多少比较合适。郑师兄，你年长一些，阅历比我们都多，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郑师兄想了想说道：“丹药肯定是要卖给同门的师弟师妹的。至于途径嘛……基本上就是两条，一是放到宗门的宝器阁代为寄卖，不过卖出后，宝器阁会抽取一成的灵石。”
“再有就是我们自己去宗门的坊市去摆摊售卖。不过宗门的坊市在第九龙城，第九龙城虽然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可是来去一趟出城入城外加上摆摊售卖的时间也要花上大半日。我自己肯定是没有时间频繁去卖丹药的，你们三位都是炼气期弟子，估计更是只有旬休的时候才有时间去。至于定价，我看比丹堂的稍低一点就行。”
孙大龙接着说道：“我同意郑师兄的意见，丹药就比丹堂那边稍便宜一些，我们按照丹堂的价格九折售卖。”
赵酉吉补充道：“不如我们把良品的丹药放在宝器阁寄卖，上品和极品的丹药就拿到坊市去卖。我们三个炼气期轮流去坊市出售丹药大家看如何？”
王师兄似乎不是很擅长交流，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觉得可行。”
郑师兄道：“依照我的经验，去坊市卖丹药最好还是一直由一个人去比较合适，这样比较容易吸引回头客。”
孙大龙对赵酉吉道：“小吉，干脆我们就给你提供药材，你能者多劳，自己产销一条龙得了，我们就偷点懒，直接等着分灵石，大不了多分你一些灵石呗。再说，你让王师兄这种老实人去坊市卖丹药实在是为难他。”
赵酉吉想了想道：“倒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话，赚来的灵石我要分一半。”
顿时，气氛沉寂了下来，片刻后孙大龙对赵酉吉使了个眼色，故意沉着脸道：“小吉，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赵酉吉好似想到了什么，义正辞严道：“你们这些灵药怎么来的我就不多说了，都是无本的买卖，算下来整件事就我一个人又出工又出力，我多拿一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郑师兄道：“赵师弟，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一张口就分一半实在是太贪心了，实在不行我们找门路处理掉这些灵药，虽然没有炼成丹再卖赚得多，可也能有不少灵石啊。”
“没错。”王师兄附和道。
“那不如这样吧，你们提供灵药给我，我按照这些灵药市价的八成付给你们灵石，我再炼丹售卖自负盈亏。”赵酉吉抛出了他早就想好的真正的合作方式。
见对方三人一时间有些愣怔，赵酉吉苦口婆心劝道：“各位，你们利用门规的漏洞克扣下的灵药大都是些寻常的灵药，量不大，种类也不齐全，肯定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在宝器阁售卖，只能自己去宗门设立的坊市售卖，这样一来卖不卖得掉，卖出多少灵石这就没准了。”
“与其这样，不如给我炼成丹药。首先呢，你们旱涝保收，其次是灵药压在手里对你们毫无用处，而且储存的时间越久灵药的药力流失就越多，不如换成灵石实在。我估计和诸位合作的其他丹师出价应该没我高吧。”
赵酉吉最后这一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三人似乎都是颇为意动，赵酉吉问道：“不知道能否透露其他人收灵药出价多少？”
孙大龙从桌子下边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比了个五，赵酉吉见状立刻趁热打铁道：“别人才出市价的五成啊！那各位还犹豫什么啊？这丹药怎么卖，定价多少，你们应该早就熟门熟路了吧，商量来商量去，和我这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何必呢？”
郑师兄面带歉意道：“赵师弟见谅，我们不是有意欺瞒师弟你，而是没想到师弟你丹道造诣如此之高，经营高品质炼气期丹药的想法如此精明，和赵师弟相比，丹堂的那些废物就应该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那诸位觉得我的意见怎么样？”
“要不然我们还是按照赵师弟你之前的提议，五五分成如何？”
赵酉吉现下摸清了情况当然不能再同意按比例分账，因为赵酉吉炼出的丹药越好按比例分成他就越亏，赵酉吉当即道：“哎呀，诸位师兄，你们真是婆婆妈妈，我当初说大账上五五分成，你们贪心，未曾答应，我现在出市价八成收灵药，你们直接坐享其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郑师兄无奈笑道：“好好好，八成就八成，二位师弟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
“我也没有。”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要订立一个契约吗？”
孙大龙道：“不用，这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还是不签契约了。大家都是同门兄弟，若是不讲信誉自然难以在门中立足。”
赵酉吉举起茶杯道：“那我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我敬诸位，请了！”
说着赵酉吉干杯，其余三人也是纷纷举杯。
“大龙，多谢了，我们明日晚上炼丹房再见。”事情谈妥，天色不早了，赵酉吉告辞离开了孙大龙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