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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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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酉吉回到屋子里再次一个大字躺倒在床上,吃的圆鼓鼓的肚子有节奏的起起伏伏,是一个指头也不想动。

    赵尚明见状道:“哪儿有刚吃完就躺在床上的,快下来!”

    “爹爹……”

    “休要耍赖!快下来练功!”

    “哎呀……”赵酉吉艰难地侧身一骨碌,翻身下床,不情不愿的到了打坐的蒲团上艰难地坐好,才刚要入定就是一个饱嗝,只得往下顺一顺食重新尝试入定。

    赵尚明并非是非要赵尚明日夜不辍的练功修行,而是赵酉吉修为太浅,刚刚又吃了两大碗灵谷大半盘子妖兽肉,如果不及时练功消化食物很容易如暴饮暴食一般“撑”坏了身体。

    赵酉吉一坐下没多久,浓浓的困意便一阵阵泛起,好在是有了之前两次行功的经验赵酉吉也算得上轻车熟路,下意识地观想入定,吐纳元气,行功炼气,一气呵成,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运功了大半个周天,在吐纳的天地元气有些不济时赵酉吉只觉得体内暖烘烘的,一股精纯的天地元气忽然从肚腑中涌出汇入体内经脉。

    原本瞌睡虫上头的赵酉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催动着这股天地元气按照行功线路在经脉内运转直至完完整整运转完了一个周天后汇入丹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然后赵酉吉一连运转功法三个周天,此时他感觉头昏脑涨,已经无法集中精神运功了。这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丹田中的气旋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比起刚刚形成的时候壮大了将近一倍。

    与精神的疲惫相对的是身体的轻松,随着体内气旋的不断运转,赵酉吉整个身体都舒畅了很多,之前的饱胀的感觉更是一扫而空,他感觉自身的力气好像更足了,感官也似乎更灵敏了,以及还有许多他没有察觉到的变化。

    “爹爹,我……哎呦。”赵酉吉刚刚想从蒲团上跳起来告诉父亲他已经突破到炼气期第一层了,可是还不大习惯长期打坐的赵酉吉没感觉到自己腿麻了,一个不慎便跌倒在地。

    在一旁打坐的赵尚明斜眼瞟了一眼赵酉吉道:“哼,瞧你那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不是跟你过了吗?每临大事有静气。不过是才炼气期的第一层,有什么好兴奋的?”

    “要是突破不了,为父带你吃齐家老店的灵石不是白花了?”赵尚明心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炼制丹药啊?”赵酉吉问道。

    赵尚明道:“炼气期一共九层,每三层算是一个大阶,也是修行时有些难度的瓶颈。前三层是炼气初期,体内真元很少,积攒的法力更是仅仅够激发一些低阶的符箓禁制。至于炼丹你就不要想了,回去先好好给我搓药丸吧。”

    “四到六层为中期,体内真元和法力比起炼气初期多了不少,已经可以操控一些法器了甚至施展一个完整的低阶法术了,所以这时候也是修士开始练习施展低阶法术的时候。那时候小吉你就可以尝试学习《玄阳离火决》,学会控火后就可以先炼制一些算不上丹药的药丸来练练手。”

    “七到九层自然便是炼气后期了,这时候真元和法力就比较充裕了,你只要能把《玄阳离火决》练习至小成,便可以自己试着先炼制一些不入品的丹药了。”

    看着赵酉吉沉着个小脸,就差在脸上写“怎么还有这么久”几个字了,赵尚明笑道:“所以啊你便要潜心修炼,至少要到炼气五六层以后才能炼丹。”

    赵尚明所谓“真元”便是天地元气被修士吐纳入体后经过运功“炼气”后得到的精纯元气,而法力便是修士体内可以自由调动的真元。

    修士的身体就有如一个水塘,水塘里流动的明水便是可以随意取用的法力,而水塘四周的湿土以及水塘底部的淤泥中还渗入了很多水分,这些水便是真元。修士之所以能够在寿元上能够超脱凡体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一部分自身真元渗透到了肉身之中,时时刻刻滋润着肉身。这些肉身中真元如赵酉吉这样的炼气士都是无法随意调用的,只有储存在丹田以及周身穴窍中的法力可以随意调用。当然情急之时炼气士施展一些秘法拼着亏空肉身也是能再压榨出些许法力的,只是这样做损害极大,轻则修为跌落损伤道基,重则就是肉身崩解的下场。

    而专门修炼肉身的炼气士获得的精纯元气没有成为法力,全部转化成了隐藏在筋骨血肉中的真元,炼体士可以凭借修炼的功法调用体内远比炼气士充沛的真元。

    虽然只是突破了炼气期第一层赵酉吉还是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好,以至于第二日早上赖床不起。

    叫了几次赵酉吉要么没有回应,要么就是哼唧两声又睡了过去。赵尚明掀起被子“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赵酉吉的屁股上,接着说道:“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赵酉吉则扭了扭屁股,接着翻身把屁股朝下躺着迷迷糊糊嘟囔道:“再睡一会嘛!”

    赵尚明见赵酉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伸手拧住赵酉吉的耳朵,一边拎起来,一边道:“多大了还赖床!非要为父动手!”

    “诶呦,轻点,爹爹轻点!”赵酉吉随着赵尚明一边告饶一边把头离开枕头。

    见赵酉吉终于磨磨唧唧起来了,赵尚明没好气道:“快点换衣洗漱,我们早点上路。”

    赵酉吉哀叹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终于行动起来。他此时还不知,就是他赖床这一会便阴差阳错挽救了他们父子的性命。

    二人出了第五龙城,赵尚明便祭起飞舟,飞舟载着父子二人往北斜城而去。

    而跟踪父子二人出城的瘦削中年修士眼见二人乘坐一艘飞舟走了,心中暗骂:“老五真是混蛋!目标有一艘飞舟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知道,就想截杀人家。”

    他急忙走到一个偏僻之处,放眼望去,确认四下无人之后,瘦削中年修士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符用右手中指与食指夹住,口中念念有词。那黄纸符居然无火自燃起来,黄纸符即将燃尽到手时,瘦削中年修士松开手让残符在空中自行烧光。随后瘦削中年修士祭出一面蓝晶盾牌,那蓝晶盾牌如飞盘一般载着瘦削中年修士往飞舟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者等人早就半夜出城,在第五龙城往北斜城去的路上设伏,此地距离第五龙城已经有将近二百里,基本除了少数往来第五龙城和北斜城之间的修士基本没有人路过。

    这时,正在林间打坐调息的老者忽然睁开眼睛,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符,两手拉住黄纸符两端,随后张口喷出一口精气到符上,那符上顿时浮现几个略显模糊的小字,老者仔细辨认,认出符中几字是——目标出发,乘坐小型飞舟。

    这时同样在一旁打坐的几人察觉到老者这边的状况,急忙凑过来问道:“怎么样?大师兄,老四传来什么消息?”

    老者一边把黄纸符递给众人观看一边道:“一个坏消息,那个丹师居然是乘坐一艘飞舟去北斜城。一来飞舟为了抵御飞行时的疾风都有着护罩,对我等暴起偷袭非常不利,二来依照老四的速度肯定不如飞舟快,他纵然全速飞行过来也已经赶不上和我们一起围杀那个丹师了,而老五没有和我们一起演练过阵法,这样一来缺了老四我们需要三人组成的三才转轮阵就用不了了。”

    一个青年道:“这么一来可就不保险了啊。”

    黄袍大汉道:“是啊,便是如何拦下疾飞的飞舟就是一个问题啊!”

    一旁受伤初愈,面色有些蜡黄的老三咳嗽一声道:“咳!众位师兄弟听我一言!”

    这时众人便安静下来听老三说话,老三道:“我们五个围杀他一个不擅长斗法的丹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失败,我们来时不是带了一个捕捉妖兽的灵隐兜吗?我们拼着损坏灵隐兜拦住飞舟,到时候大家一起上还怕什么?要是运气好能完整的得到那艘飞舟……”

    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老者道:“那我们就能快速离开这里去其他大城,甚至能直接在紫阳门全面追捕我们之前离开九岭域了。”

    赵酉吉上了飞舟之困意又涌了上来,于是将就躺下睡了个回笼觉。好在飞舟飞行颇为平稳,赵酉吉很快便呼呼大睡起来。赵尚明也乐得耳根清净一会,于是便专心操舟。

    忽然飞舟一个震颤,好像被什么拖拽住了一般然后速度骤然降低,甚至还在空中翻了个滚,沉睡的赵酉吉猝不及防摔了个七荤八素。赵尚明倒是还好,他察觉异常之后便有了防备,一边牢牢抓住飞舟船舱中的把手,一边试图稳住身形。赵酉吉的额角不知道在哪里撞破了,血流的半张脸都是,甚是吓人。

    飞舟稍稍平稳后赵尚明立刻冲出船舱散开神识探查情况,神识一探之下赵尚明心就凉了半截,他立刻明白自己是被人埋伏了。而飞舟撞进了一张几乎透明的大网中,五个筑基期的修士已经把自己团团包围。赵尚明急忙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银灿灿的令符,疯狂往其中注入法力,随即令符“嗖”的一声便从他手中飞走了。

    一个黄袍大汉狞笑道:“道友,还是束手就擒吧!否则我等便叫你魂飞魄散,到时候轮回都入不得了。”

    赵尚明怒喝道:“我乃是紫阳仙宗的五品丹师赵尚明!刚刚我已经激发了求援令符,尔等狂徒真是胆大包天!若是就此离去还则罢了!若是敢动某家一根汗毛到时候定叫你们化为齑粉!”

    黄袍大汉哈哈笑道:“五品丹师!真是捞到大鱼了……”

    不等黄袍大汉多言一旁的老者道:“多说个什么!他已经激发求救的令符!夜长梦多!还不动手!”话音未落,四人便各自施展手段欲先要击破飞舟的护罩。

    赵尚明见状心中大急,他也顾不上满脸是血的赵酉吉情况如何,急急对正捂着额头吓呆了的赵酉吉说道:“小吉你老实待在这里!”

    随后,赵尚明居然冲出了飞舟的护罩,赵尚明心知飞舟的护罩主要是阻挡飞舟飞行时产生的罡风,对于筑基期修士的全力攻击根本抵挡不了多久。一旦护罩被攻破,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人还可以试着逃跑,赵酉吉这个只有炼气期一层的小孩子肯定是没法保全的。

    于是赵尚明毅然飞出飞舟的护罩,让赵酉吉先待在相对安全的飞舟上,自己则在外边牵制,只要等到没多远的第五龙城来人救援就好了。要是实在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赵尚明也只有丢下赵酉吉,自己独自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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