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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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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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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断脖子的尸体软软倒在地上,张拓脸庞猛然变色,指着陈忠吼道:“竖子,好胆!残杀士卒,其罪可诛,把他们给我擒了!”

    张拓带来的人立马将陈忠等人围了起来,听到张拓吼声的西门军营士卒也持枪携刀的赶了过来,隐隐包围了这里。

    在军营中残杀士卒,不说其罪如何,单是这点,也足以让他们下重手,否则如何保持军营脸面。

    堂堂囤兵之地,连士卒都保护不了?脸面落向何处?

    陈忠看着层层的人群,狞笑道:“好一张毒嘴!好一副道貌岸然的脸!你这是逼着我们反!”

    “兄弟们!”

    “有!”怨气,不甘,怒气,狠劲等等情绪,都化成一声雷霆之声。

    赤手空拳的百来号人没有携带任何兵刃,却给张拓等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像待宰的猪羊,面对拿刀的屠夫一般,而他们不是屠夫。

    张拓等人感受尤为强烈,身后赶来的士卒也感觉有些不舒服,可看到陈忠等人的态度后,无人指挥却齐声大吼:“破!”

    一声狂喝,终于赶走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气势与陈忠等人齐平。

    “众位兄弟,此人纵容手下杀我兄弟,还请众兄弟将他拿下!事后必有重谢!”张拓抱拳对身后士卒喊道,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陈忠等人能够斩下那么多人头了。

    “西门的人,还不至于成为别人手中矛!”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传了过来,而后又说道:“西门之人,不插手!”

    “是,副指挥使。”所有西门军营之人齐声应道,齐齐向后退后,独留张拓等人独面陈忠等人。

    陈忠自然看到出声之人,躬身道:“谢副指挥使!”

    斜靠在营房上的副指挥使,哼笑一声,说:“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我只是不想有人将我的人当枪使,至于你们之间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张拓,本官这么处理,你可有不服?”

    自从听到副指挥使的声音,张拓就感觉后背冒汗,此刻有听到副指挥使这么问,张拓连忙赶紧摇头,急急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的心服口服。”

    副指挥使呵呵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一颗花生,抛入口中,连壳咬碎,转身离开。

    张拓暗暗松了一口气,西门军营的副指挥使可是从二品的实权,他张拓不过是侍卫步军的一个小小副营头,在人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他虽然不归副指挥使管,可这等离“殿帅”、“步帅”、“马帅”只有几步之遥的人,真要管他一个在步帅手底下听令的副营头,还不是轻而易举?

    况且此人在殿前禁军中颇有声望,不喜诡计,若不是他性子直烈,看不得某些事情,怎会到今日还是副指挥使,按其能力在副字后面加个‘都’字都不是难事。

    今日被他撞到,张拓都做好被颜面扫地的准备了,可他却轻轻揭过,这让张拓窃喜的同时也有一丝疑问。

    在张拓疑惑的时候,陈忠却打断了他的思考。“人在做,天在看!张营头,你手下暗下损招,不敌被人斩杀,这是有目共睹的,这等官司,二爷走到哪都有理说,其次,你出言污蔑我等,这等羞辱,我等自会取回尊严!”

    张拓自然不会傻到同陈忠硬来,在人数不占优势,又没有对方凝聚时,唯一的选择,便是撤退。

    “走!”张拓黑着脸开口说道,他这次算是栽了。

    张拓认栽,陈忠却不干,右手一挥,道:“看来张营长忘记了一件事!”

    辅兵将张拓等人围了起来,场面顷刻翻转,宾主互换。

    张拓握拳的手用力攥着,指甲穿破手掌,鲜血横流,咬着牙说:“刘虎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陈忠邪邪一笑,说:“我可没有说这事!这事,事实自然是这般,没有人能够颠倒是非。”张拓见围着的人没有让开,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牙齿摩擦的动静,说:“陈忠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过分?”陈忠不屑的笑了笑,冷酷的说:“我只是在索取赌局的彩头而已!愿赌服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陈忠,你真要弄个鱼死网破吗?”张拓威胁道。

    陈忠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口水,跋扈道:“老子是鱼?还是网?你告诉我?我们的命贱,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你们这群膏粱子弟敢和我们比?鱼死网破?哼哼,老子告诉你,不过是你们陪着老子们一起下地狱!”

    面对陈忠咄咄逼人的态势,张拓如泄气的皮球一样精神萎靡起来,他确实没有陈忠等人不畏死的勇气,真到拼命的时候,他一定会死在陈忠手里,而他的人也将全军覆没。

    “留刀,自行离开!不留,哼哼。。。”辅兵听后跃跃欲试,目光锁定他们之中带刀之人。

    张拓悲情苦笑两声,微仰起头,声音悲切,说:“陈忠,我输了!”

    “嗤啦”一声,张拓抽出腰间佩刀,大吼一声“啊!”,原地腾跳而起,奋力将刀插进地面之中。

    张拓单膝跪地,膝盖的疼痛,比不过心中的痛。

    手掌在刀锋上滑过,滚热的血液在刀身上滚落,张拓抬起头对陈忠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行!”陈忠淡淡说了一声,围着的辅兵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营头!”

    “营头,和他们拼了!”

    “杀了他们,不就是一条命吗?我们舍得起!”

    “大不了一死,营头,我们和他们拼!”

    张拓此刻却显得很冷静,手掌还在不断流血,可他脸上却像突然成熟起来一样,制止住身后快要暴动的人群。

    “我们走!不要让我们最后一丝尊严都丢了。”

    张拓等人走了,秀才却满脸担忧向陈忠问道:“二爷,你难道没看出来,你已经竖立起一个可能会成长的敌人吗?”

    陈忠看着秀才,问道:“你觉得一个连刀都保不住的人,能够成长到何种地步?”

    秀才摇头不语。

    而距陈忠不远的一处营房中,一人拎着一壶酒对正在嚼着花生的副指挥使问道:“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

    副指挥使丢入口中一颗花生,边嚼便边说:“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哈哈哈。。。原来你也免不了俗啊!痛快!痛快!”听到副指挥使的回答,男子仰头豪饮,颇为痛快。

    副指挥使不为所动,默默嚼着未剥壳的花生。

    张拓等人挑事完败,让西门军营的人对陈忠等人微微高看一眼,不过也只是止于感官上的改变,其他地方依旧如常。

    陈忠回到驻扎的营房,当即吩咐道:“让兄弟们收拾行装,准备好干粮,我们明天回程。”

    陈忠他可以在态度上轻视张拓,但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在当大青皮时,他就明白,打狗要打死,不能给它留口气,现在张拓可能没有拼死的心,可架不住哪天突然发疯,在别人地盘上有个隐患,注定不是好事。

    瘦猴等人领命去了,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傍晚时分,秀才进入陈忠营房,开始汇报准备情况,秀才所说情况刚说一半,西门军营内便响起呼喊声。

    “所有外地人员暂不得离京!否则,死!”

    陈忠和秀才听到这话,赶忙走出营房,而他们周边早已聚集了同样感到震惊的人员。

    限制离京,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众人都在内心猜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层层迷雾,更是让人内心惴惴不安。

    可事情还未结束,整齐的步伐声,从西门军营外踏响,不多时,举着火把,身背劲弩强弩的士卒,站着一阵,肃穆萧杀。

    “这他娘的到底是弄哪一出?”有人小声嘀咕,这番阵仗,完全是压倒性的控制啊!

    可惜这人的嘀咕,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陈忠也感觉摸不着头脑,却敏感的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当即将头转向那个窥探他的方向。

    身背劲弩的人丝毫不避讳的望着陈忠,陈忠脑海中思索一番,确定没有见过那人,顿时心头闪过一丝阴霾。

    一波刚落,一波又欲起,此刻又碰到禁止离京这种破事,而且还在那人管控之下,顿时让陈忠心内烦躁起来。

    刘欢儿心中却没有陈忠所想那般肮脏,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刚听说陈忠手下连破三局,逼的张拓留刀,而陈忠等人又有前头那般彪悍的战绩,实在是挑动刘欢儿的好奇心,至于帮李悟找回场子的事,他暂且丢至九霄云后去了。

    刘欢儿对着陈忠露出一个笑容,陈忠见到后,满头雾水,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起来。

    正当人们处于不安之时,副指挥长身披铁甲,龙行虎步而来,甲片撞击声,如同冲锋锐气,一人竟压下多数嘈杂之音。副指挥长站到人前,也不废话,目光凌厉的扫向众人,道:“刚收到消息,有一队运送寿礼的士卒被人伏击了,全部战死!寿礼被抢,天子震怒!而被抢的地方就距汴梁城不远,尔等都是从外地来的,所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尔等都不可离京。”

    “副指挥长,你是说那寿礼是我们抢的吗?”有人高声叫屈,他们本就是押送寿礼之人,如果真要贪图钱财,直接携款而逃便可,何须干那种掉脑袋的活计。

    副指挥长一脸肃容,道:“别跟我李漠烟废话,若是尔等敢踏出汴梁之界,等待尔等的,只有,死!”

    李漠烟,李家之子,不败将军之孙!

    汴梁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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