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人选
第五十四章 人选
新雪纷飞，风声呜咽，直吹人遍体生寒。
一处断崖避风处，一堆熊熊燃烧着的柴火温暖着一队穿挂着皮甲的蛮子，战马马鞍未卸的吃着草料，不远处堆着几个粗布包裹着的包裹。
“这狗日的天气，说下雪就下雪，真是要老命啊！”一人往火堆中添加一根柴禾，不由抱怨道。
“谁让你这牲口昨天夜里动静那么大，不然那小娘们就可么给兄弟们暖暖了。”听到那人的抱怨声，另外有人开口抬杠。
“滚！大爷我是最后一个上的，你们这群牲口不留情，还赖到我头上了，真不要脸！”
“不是你这牲口用刀在那小娘们身上扎洞，她能这么快死？”被人呛声，回击的声音中也有几分怒气。
“还不是你们做的太狠！不然大爷要用刀扎那小娘们？胡尔图，大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出来，大爷给你开几个窟窿。”
“怕你这废物？来啊！”
两人抽着刀就准备出去干一场，一声柴禾断裂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一看，如霜打的茄子，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一个大宋女子也值得大打出手？看来是你们俩太空闲了，牵着马出去，巡视二十里。”
两人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变的难看起来，刚准备起身，伍长身边的一人对着他俩摆了摆手，笑着说：“这雪天不要说那群贪图享乐的宋人，就算咱草原儿郎都不愿动弹，就不要让他俩出去了，到时回到草原，让他俩买个小娘们送到你帐内就行了。”两人听到这里，原本高兴的脸也垮了下来，这次抢来的东西，如果用来买个大宋女子，够是够，可一买就等于白干一场，而冒着雪出去巡视，想想也不怎么舒服。
看到两人的表情，这伍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说：“回去，你们将女子送到我帐内，我玩几天就还给你们！要是再敢多嘴，你们就不要想着要回你们买的大宋女子。”
两人听到这话，脸上又来了神采，至于他们伍长要狎1玩他们买来的女子，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反正被俘去草原的大宋女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件商品，不想玩了，转手便换粮换钱，没有人在意她们身子是不是纯洁。
雪花越飘越大，寒风吹起浮雪打着旋在断崖上刮过。
“伍长，我怎么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刚才替那两名骑卒说话的副伍长靠近伍长身边小声说道。伍长拍了拍身上落的积雪，指着他脖颈间落进去的雪，笑着说：“没想到你也会被这点雪弄的疑神疑鬼。”
“就这鬼天气，别说那些宋人了，即便是我们都不得不在这里等雪停。那些宋人真要有勇气摸过来，我都不割他们脑袋。”
副伍长看了眼头顶依旧泛黑的天空，自言道：“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吧。”
伍长拍着副伍长的肩膀，笑着说：“你看这天。。。”
“敌。。。”
副伍长心生警兆，可来不及做出多余动作，便被断崖上落下的巨石砸碎整个躯干，耳中最后听到的声音，正是伍长未来得及说完的话。
伍长和副伍长相继被砸死，更何况那些围着篝火取暖，毫无防备的蛮子，一片落石，几乎解决所有问题。落石刚完，断崖上便出现七八名挽弓的弓箭手，个个盯着断崖下的动静，同时对着远处挥手致意。
半盏茶后，几骑踏着飞雪而来，断崖下只剩下几个将死未死的蛮子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把他们的头给割下来。”
陈忠一声令下，刀疤带着几个辅兵便翻身下马，一刀一颗头颅收割着，血腥味顿时浓了不少。
小半个时辰后，断崖上的人马下了断崖，看着堆积在一起的蛮子头颅，眼睛有些发亮，冻了这么久，下雪天拼命爬断崖，也算是值了。
陈忠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对刀疤使了一个眼色，刀疤提着蛮子抢来的包裹扔到他们脚下，说：“这些东西都归你们，这些脑袋要拿去换少收上的银钱。”
虽然有些眼热那些蛮子脑袋，但他们也知道如果收不够钱数，回去定然会挨板子，现在有些银钱分，总强过那些没有跟来，分不到钱财的人。
看着堆在一起的蛮子脑袋，陈忠也有些唏嘘，如果不是老天帮忙，他们少不得要正面和蛮子厮杀，也正是老天帮忙，他才敢让瘦猴带着一些身手敏捷的人冒险攀爬断崖，一锤定音。
辗转六七日，终于回到红羊关，进城之时，陈忠借了几杆长枪，让瘦猴等人将蛮子头颅钉在长枪上，挂着马颈，大张旗鼓的进城。
“有人杀了一伍蛮子！”
短短几十息的时间，这个消息便席卷了红羊关，街道两旁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瘦猴等人高举钉着蛮子头颅的长枪，马蹄阵阵，赢得百姓一阵阵叫好，后面押着‘征收’回来物件的辅兵也挺直了胸膛，一个个恨不得高声报出自己名号，其中又以牵着蛮子战马的那几个辅兵更甚。一路行至县衙，围观的人群便跟到县衙，一路欢呼，一路喝彩，陈忠坐在马背上透过人群早早看到宋县令站在县衙门口。
陈忠赶忙一夹马腹，来到宋县令面前，单膝跪地，道：“小人辜负大人厚望，未将大人所定钱财收满，只得斩杀一伍蛮骑，前来谢罪。”
宋县令看着一颗颗钉在长枪上的蛮子头颅，满脸潮红，大声高道：“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宋县令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过那些蛮子头颅，直到师爷轻轻碰了碰他，才回过神来，伸手虚扶起陈忠，对着所有人说：“我大宋有此等好汉，蛮子哪敢南下牧马？”
“大人威武！大宋威震寰宇！”
“大人威武！大宋威震寰宇！”
“大人威武！大宋威震寰宇！”
围观百姓高声大呼，久久不能止。
宋县令双手虚按，众人才停下呼喊，对着陈忠说道：“这位伍长说说所得。”
“斩杀蛮骑一伍十三人，缴获蛮骑战马五匹，我方无人伤亡！”
“好！”宋县令双手一合，大声高喝。
围观百姓更是呼喝如浪，其中不少人眼中泛泪，恨不得加入大宋军伍，舍生忘死。
“来人，鸣锣开道，悬首游街！”
趁着如此势头，宋县令高声命令，此等战况，足以鼓舞人心！
瘦猴等人举着蛮子头颅，在县衙鸣锣声中，渐渐走远，陈忠却被宋县令留了下来。
“陈伍长，真是我红羊关的福星啊！短短时间，诱杀草原之鹰，解红羊关之围，又斩首一伍蛮子，可谓将相之才啊！”
难得高兴，宋县令不由开始赞扬起陈忠来。
“全靠大人指导，不然小人也做不来这等事情。此间获得的蛮子首级和战马，全部算作小人未收满的银钱中。”
被陈忠这个马屁一拍，宋县令很受用，正当宋县令准备继续同陈忠交谈时，下人来报吴晗求见。
宋县令有些摸不准吴晗的来意，便叫人让吴晗进来。
“末将拜见大人。”吴晗淡淡的对宋县令行了一礼，转头便看向陈忠。陈忠对着吴晗行礼，退到一旁。
“大人，校尉大人，让我来询问人选的问题。”
宋县令见吴晗进来没有半点询问陈忠的意思，心中有几分明了，装作有些难为情的问道：“吴副尉，可有人选推荐？”
“说起来，下官还真有一人可推荐。”
“哦？是何人？”“刚斩杀一伍蛮子的鼓营伍长，陈忠。”
陈忠抬起头，不知吴晗这葫芦里卖的是何药？更不知他们所言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