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术难学
梅花拉住赵长贺说她想要拜空虚真人为师，赵长贺多少还是有些吃惊和不解的，他心想一个小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该不会是和自己开玩笑吧。
“梅花，你说你要拜师学道术？还是要拜我师傅空虚真人为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学道术要干嘛呀？”赵长贺疑惑的看着梅花。
梅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头扭捏地将双手放在身前，两只手随意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说：“不干嘛，我就是……好奇，你不是在空虚真人他老人家那学道术嘛，我就是好奇也想跟着学一下嘛！”
“学道术，哪有那么容易啊！别说你是一个女人了，就是我这样的少爷跟着师傅直到现在，这七八年了也没学到什么像样的道术啊！要学道术啊，最开始得通过一整套严格的遴选才行，即便通过选拔之后，还是要先从拳脚功夫上练起，师傅教了那么一丁点的道术，也是最简单的道术，基本上没啥太大的用处，表现好了师傅才会继续传授那一点新的道术，可难了！哪是谁都可以随便学的啊？师傅称这个为道缘，学道术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天分，至于最后能学成什么样子，那还得看机缘呢！”
“啊，这么难啊！”梅花大张着嘴巴说道。
“是，单说拳脚功夫，就你这小身板能吃的了那份苦吗？”赵长贺轻轻推了一下梅花的肩膀。
“能！我能吃苦，我不怕吃苦，只要是能让我学道术，再多的苦我也能吃！”梅花突然眼神坚定起来。
“哎，你没听懂我说的吗？我说就算你能吃苦，拳脚功夫上通过了，师傅也肯教你，最后能不能学好道术还得看你的天分和机缘呢！”赵长贺转身要走，结果又被梅花一把抓住了胳膊。
“还干嘛呀？”赵长贺扭头问道。
“我……我想学道术，不管能不能成，我都要去试一试……不试怎么会知道能不能行呢？”梅花声音压得很低很细，不过每一个字却都透着那么一种坚定，这样的话从梅花的嘴里说出来，赵长贺还是头一次听到过。
赵长贺突然感觉梅花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她怎么会那么执拗而又坚定的非要离经叛道的要学什么道术呢？
“梅花，你……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学道术吗？”赵长贺回过身面向梅花站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梅花立刻就开始有些不自在，身子向旁边扭了一下侧过身去。赵长贺看到没有依旧低着头，两只手更加频繁地揉搓着衣角，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没有强迫你回答我。如果你不想说，我以后也不会问。”赵长贺十分珍惜和梅花的感情，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即便梅花只是赵府里众多小丫鬟中的一个。
“那……你……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梅花扭头瞥了一眼赵长贺，然后立刻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在揉搓的衣角。
赵长贺看得出梅花的为难，他将拉过梅花的双手，不让她再揉搓那已经皱巴巴的衣角了，赵长贺抓着梅花的手腕，轻声的说：“你一个女孩子要学道术，这是十分反常的事，我问你为什么要学道术，这再正常不过了。你要知道，就算我带你去见了我师傅空虚真人，他老人家也会这样问你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答他呢？”
“空虚真人他老人家也要问吗？”梅花轻轻抬起头看着赵长贺说。
“那肯定的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把你完全当成丫鬟来使唤，私底下你就是我的好妹妹。自从我父母离开赵府一直杳无音信，府里的人几乎都开始冷落我，包括那些下人们，就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服侍我照顾我，你对我的情分，我都记在心里，你要学道术这事我也一定会尽力帮你，我可以向师傅引荐你，不过据我的推测，师傅他老人家不会收你为徒的。师傅一般是不会收女徒弟的，就算破例也还有很多其它的难关。师傅是收了一个女孩子为徒，你也知道那就是我的小师妹。师傅门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徒弟，因为小师妹是师傅昔日好友的遗腹子，他老人家答应过会收下小师妹为徒，师傅不得不收，这才有了一个例外。”
“嗯……我一开始就知道希望不大。可是，我……”梅花吞吞吐吐的说着。
“可是你还是想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呢！是不是？”
梅花轻轻地点了点头，咬了一下嘴唇，说：“五少爷，您真的会帮我引荐吗？”
“我当然会了，既然我说会那就是会，一定会！我带你去见师傅很容易，至于师傅会不会收下你，那是他老人家的事情，我决定不了。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别抱太大的希望，我怕到时候会给你造成打击。我师傅的脾气古怪，脾气也不好，他要是讨厌一个人，那就是这辈子都不会见他了。每次我见到他老人家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那句话说错了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呢。”赵长贺放开梅花的双手，仰头看着天空，面露难色。
片刻之后，梅花小声说道：“我想学道术是……是因为……我弟弟……”
“你还有弟弟啊？哦，哦，你当然有弟弟，只不过一直没听你提起过呀。”赵长贺回过神来看向梅花。
“他……他已经死掉了……”梅花扭过头去，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随即小声的抽泣起来。
赵长贺将手搭在梅花的背后上，安慰道：“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弟弟死掉你一定很伤心，这些伤心事就好像是一道结了痂的伤疤被揭开肯定是会疼的。不过，你不要太伤感了，这种事情也不少，小孩子总要过几道关才能活下来的。”
“呜呜呜……他是被我害死的……呜呜呜……”梅花的哭声稍微大了一些，赵长贺能够听出来，梅花正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怎么会呢？你这么好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弟弟呢，不会的……那也可能是意外吧？”赵长贺安慰道。他刚开始的确有些吃惊，不敢相信梅花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