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视而不见
“那方面有点讨厌。爸爸是想视而不见吧？”
“别这么说。如果有直面问题的勇气，或许就能留下来了。只不过，泽姆纳，尤其是波雷翁那个地方的氛围有点不一样。在那个家族的人那种‘想要获得尊重就得展现力量’的风气中成长起来的。”
据说恩尼斯特作为莱纳克家族的人被称为失败者。
“所以他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要不是我和他有缘，我也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所以，他逃走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在那种氛围中他活不下去吧。正因为是在库达斯这里，他才能对尼斯和你倾注爱意，成为一个普通的男人。”
恩尼斯特在身体和精神上都显得很软弱，但正因为有现在的环境，他们一家才能像一家人一样。在波雷翁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孙桑也不可能出生。
“即便如此，如果有那家伙在，生活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提到了好几次的那个青年的名字又出现了。
“如果赛特在的话，大概就不会死了吧。有那家伙的头脑在，就能一直过轻松的生活，也能好好收集情报察觉到危险吧。”
“爸爸？”
“我不行。我只能养活那个人就已经竭尽全力了。真没出息。”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泪水。
“结果还让他操心，让他想着自己去赚钱，才会发生那样的事。对不起。”
“别说了。我不是要你跟我道歉。”
“就是啊。适可而止吧，迪多。”
端着菜盘子过来的佩姬也责备他。
“可是啊，你其实也想要更多孩子吧？”
为了保守秘密，两个家庭一起生活必须过不引人注目的生活。如果孩子增多，一不小心说出恩尼斯特的事，传言要是不小心传到泽姆纳，这个秘密瞬间就会被打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出息，没能给你真正的幸福。”
迪多说出了自己的后悔。
“别说了。我已经很幸福了。有孙桑和孙淇在，还有你，我们建立了一个温暖的家庭。”
“呜呜……赛特也不应该是那样死去的人啊。明明是个真正的天才。如果活着的话，肯定能留下很多伟大的成就……可结果却……”
“那个人有那么厉害吗？”
“那家伙是真正的天才。如果活着，肯定能成就很多伟业……可结果却……”
今晚的酒对养父来说不是什么好酒。
到了十三岁，孙桑的身体也长大了不少。稚气渐退，反而多了些男孩子的气息。
他升入了中级学校，人际关系也有了一些变化，但妹妹孙淇仍然对他十分依恋。十二岁的女孩子，按理说应该会和哥哥保持一点距离，但她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可恶。这家伙还真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的能力也完全展现了出来。他已经能够明确理解战斗之眼的意义。
走在街上，偶尔能感觉到类似杀气的东西。他似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最多也只能混入人群中躲避。
（这家伙可能不能再和巴雷尔一家一起生活了。）
他开始这么想。
（至少这样下去太憋屈了。没有逃跑的办法，迟早会被杀掉。跟爸爸说一下去考个摩托车驾照吧。只能想办法赚钱买一辆了。）
十三岁可以考摩托车驾照了。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经常乘坐价格低廉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所以考驾照买摩托车作为一种交通方式在他看来是很合理的。
“虽然确实很方便……”
他一边走在街上一边自言自语。
（被盯上的只有我。我也问过孙淇，只有我能感觉到战斗之眼。但即便如此，这十五年来家人都能安然无恙，这就证明他们没有被盯上。）
这种情况很频繁。
（所以巧妙地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还有，要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学校马上就要放长假了。孙桑决定实施一个计划。
“旅行？不行不行。”
迪多挥挥手表示反对。
“有什么不行的。十天左右的话我也能想办法不让客人流失。你们去吧。”
“嗯，哥哥和我能照顾好店里，所以你放心去好好放松一下吧。你一直都很努力呢。让我们孝顺你一下吧。”
孙淇和他事先商量好了。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啦。”
“喂，佩姬。”
“他们都这么说了。孩子们也想让我们看到他们成长了呀。”
看到气势汹汹的妹妹，养母这么理解。事实上，他也以类似的理由告诉了她。
“去南索内姆大陆的巴内克。在吉纳湖附近的疗养地。虽然是个便宜的旅行团，但我们俩凑钱已经预订好了。对吧？”
“你们这些家伙啊。”
在想要培养孩子自立心的佩姬的坚持下，养父也点了点头。
（好，这样我就可以行动了。晚上行动的话，早上起得早的爸爸可能会撞见我。）
这就是孙桑的计划。给监视者一个下马威，拉开距离的作战。为此他甚至准备好了麻痹警棍。这是反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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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当天，兄妹俩笑着送别父母。之后他们就开始准备店里的工作。虽然是第一次两个人做，但他们一直帮忙做这些工作已经很熟练了。忙完晚饭接着干活，顺利地迎来了夜晚。
“给你。”
孙桑把一个马克杯放在正在把成型的产品摆放在托盘上的孙淇旁边。
“热牛奶。喝完去刷牙然后睡觉。”
“哥哥呢？”
“我再干一会儿活，设置好烤箱的定时器就睡。我可能会睡过头一会儿，所以你明天早上把货摆好然后开店。这是分工。”
妹妹听了也露出理解的表情。
“知道了。别太累了哦。”
“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他眨眨眼，妹妹也笑了。
等孙淇睡下，关了店里的灯，监视者就开始行动了。孙桑能以辉线的形式感知到他们的行动。
（看，来了。）
正如他所料，监视者趁着兄妹俩的空当开始行动了。
（别以为我会一直逃跑。）
他拿出麻痹警棍，在夜色中凝视着。
他躲在家里的后巷里，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了后门。孙桑听到呼吸声，立刻冲了过去。对方也反应过来，举起警棍。
他敏捷地躲开，冲进对方怀里，抬起下巴，把警棍的柄砸向对方的鸠尾穴。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如此敏捷的动作。
第二个人拔出手持激光枪，但就在他蹲下的时候，枪口偏了。
（什么？刚才的反应。）
接着对方又拿出一个类似器具的东西要往他身上按。孙桑察觉到了，把重心往前压。
（是注射器之类的吧。）
看来是想让他睡着。
（是想把我弄睡着然后放火吗？或者伪装成失火？）
他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他用警棍打在对方手腕上，让对方把注射器扔掉，然后向上一滑，把电流通到对方的脖子上。对方痉挛着跪倒在地。
他捡起手持激光枪，绕到店前面。他本以为那里也有敌人，但出乎他的意料，那里没有人。
突然，一道辉线从很高的地方射下来。少年立刻反应过来，一边翻滚一边把枪口对准辉线的来源扣动扳机。
“啊！”
只听到一声小小的惨叫。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穿过路灯掉了下来。
（我杀了他吗？）
对方没有挣扎就撞到了路面上，发出一声湿漉漉的撞击声。
（看起来是瞬间死亡啊。呃！）
走近一看，周围有一些像是人的脑袋的东西飞溅开来。
“哦……呃。”
他忍不住吐了出来。他靠在建筑物的墙上，不停地呕吐。
（该死……我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够啊。）
他对自己的狼狈感到自嘲。
孙桑没想到这件事会给他以后的射击带来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