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应该打不坏他
裘放上半身后仰,往椅背嵌了几分,冷眸染了几分晦暗,
“她不会喜欢我这么干。”
褚橙性子太正,他掰都掰不弯。
裘时面露揶揄,“褚橙喜欢的事你倒是都干了,那褚慧能接受你吗?”
裘放垂眸半晌,自嘲一笑,
“或许呢。”
裘时伸手取过档案袋,甩到人怀里,
“你的自信等看完这东西后再考虑要不要散发。”
裘放打开封口瞅了眼,是陈昱伟的资料。
他捏着档案袋的指骨都泛着白,抬眸吼了裘时一句,
“谁让你擅自查他?”
裘时耸了耸肩,云淡风轻挑眉,
“手痒。”
裘放将档案袋砸回吧台,字句狠戾,
“我说过了,别动褚家人。”
裘时虎口掐着红酒杯转了个身,双肘后靠在吧台边缘,玩味紫眸迎上满面怒容的裘放,
“小放,别在哥哥面前装,陈昱伟的资料你早查过。”
这才看一眼就翻脸,显然是知道内容的。
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面上再怎么伪装,底色都是贪婪和不择手段,谁又不了解谁呢。
也没外人在,裘时问得直接,
“你想过的吧,走孩子这条捷径。”
一旦褚橙怀孕,褚慧自己经历过的苦,绝不可能再让褚橙受一次。
就算对裘放不满,最终也会低头。
褚橙就更好解决了。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再不缺爱,也不会想悲剧延续到下一代。
这是最快收拢褚家人的法子,手段虽拙劣了点,但结果是可以预见的完美,他就不信裘放没想过使这招。
裘放其实真挺烦和裘时待一块的。
他不是好东西,但起码知道自我克制。
但裘时的字典里就没有收敛二字,导致他什么阴暗面裘时都能猜到。猜到就算了,还要在他面前煽风点火。
裘放没什么表情,也认得坦荡,
“想过。”
他从未自诩过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招数没用,下三滥的路子也是上策。
裘时眸子微眯着扫了人两眼,恶趣味追问,
“怕自己忍不住下手,所以提前结扎,好断了自己的念想?”
又不是纯情那挂的,没事搞什么结扎啊,裘时当时听人要做手术都笑了。
被拆穿的裘放火气上涌,三两言语就把裘时怼到了墙角,
“你的念想没断,怎么也不见起点作用。女人的床都爬不上去的人,在这给我当恋爱导师?你哪来的脸?”
话音刚落,裘时握着的酒杯就在他脚边炸开了花,
“你找死呢。”
裘放心烦,没心思和人斗嘴,毫无惧色甩了甩脚背沾染着的红酒渍。
红的喝着没意思,起身去酒柜拎了瓶高度数的洋酒回来,混着杯里的冰块悉数灌进了嘴里。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谁都没吱声。
隔了会,裘时把自己杯子递过去,敲了敲玻璃杯壁,阴鸷着脸骂了句,
“这点儿眼力劲儿没有?”
裘放也不是伺候人的主,冷嗤了声,才抬手给人倒酒。
等裘时端起,他淡淡开口,撂明了来意,
“你现在不能见褚橙。”
裘时知悉他心思,又爱多管闲事,裘放不得不防。
裘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听不得人嘴里嚼冰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这是火旺还是牙痒?”
裘放抬眸,睨了眼裘时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嘴边忽地挂了抹讥笑,
“做多了,降火,”
裘时被阴阳得脸色更难看了,侧目剜着嘴贱的人,
“褚橙是不是眼瞎,不选裴皓,选你。”
裘放黑眸里的挑衅丝毫不加掩饰,懒洋洋抿了口酒,狠嗤,
“沈初眼睛倒是不瞎,所以没选你。你要真缺爱,就去盲人院出点钱,说不定还有人愿意法善心,能摸你两下。”
没一会儿,走廊候着的两人就听见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这么厚重的门,声儿都能传出来。
除了干架,时安想不到其他可能。
他是没那个胆子进去了,揉了揉嘴角的乌青,问一旁闭目养神的时渊,
“哎,你说咱要不要进去劝劝,少主脾气上来,别真把二少打出个好歹来。”
时渊睁眼,“不会。”
也是,裘放又不是他俩,裘时铁定不会下死手。
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开瓢,时安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运气好,要是二少手不稳,我估计得躺一个月。”
时渊依旧是那二字真言,“不会。”
裘放的射击是他手把手教的,移动标靶都能命中十环的人,没道理玻璃杯会砸偏。
时安特想爆粗口,但又干不过他,婉约骂了人一句,
“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时渊蹙眉扫他,“二少的身手是我教的。”
合着他这一身伤,时渊还他妈有份呢!
时安没绷不住,扭曲着五官骂娘,
“妈的,我就说二少身上那股子狠劲儿不对,他一个学生哪来的杀伐气,原来是你,你都教他什么了?”
屋内动静渐渐弱了下来,时渊朝门看了眼,
“少主吩咐都教,二少天赋高学得很快,少主应该打不坏他。”
时安,“”
他本来是不担心的,一听时渊都不确实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菜鸡互啄没什么,但两匹恶狼对上就相当危险。
他没时渊的心理素质,赶紧掏手机叫季延安排医生过来待命。
裘时给足了裘放脸面,毕竟明天还要上课,他没打脸,全往人身上招呼。
裘放也没和人客气,裘时拿唐一心做他文章时就想动手了,毫无顾忌下,裘时半张脸都挂了彩。
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人都见了血。
男人打架就那德行,更何况都是人高马大的练家子。
布置奢华的套房此刻一片狼藉,能脆的都脆的,也就是吊顶的灯还独美着。
刚躺上床的李清勋一听是裘时房间有动静,睡衣都没工夫换,油门狂踩赶来瞧这位祖宗。
要不是门口有俩门神,他是真的准备撬门,裘时刚活过来,要死在他这儿,算怎么个事啊。
一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吓得脸都白了。
在确定是俩杀神互殴,不涉及第三个人后,他才默默退了出去。
时渊领着医生给二人缝合身上伤口,余光瞥见厚实的落地窗上,此刻竟隐约有了蜘蛛网状的裂痕,心底一凛。
三十五楼,要是玻璃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医生是季延临时寻的,不是裘家养的,看见那大血口子,没忍住多瞧了眼那两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坐在一块干杯,这俩怕不是傻子吧
去楼上查看情况的时安回来报告,“二少,褚小姐”
褚小姐?
现在是个人都能恶心他了。
裘放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目光朝人落了过去。
时安神经一跳,麻溜改口,
“二少奶奶那边没动静,应该没被吵醒。”
裘放冷淡的“嗯”了声,端着时渊续上的酒继续喝。
正给他手臂缝针的医生手微微一顿,好家伙,还玩起角色扮演这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