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死，一起去死
考完一周，成绩才出来。
褚橙觉得长郡公布成绩的路子相当狂野，完全没想过给学生留面子。
先是给每位家长的手机发了一份成绩单过去，然后用了整整的一面墙做公告栏。
墙上面部分是格外醒目的黑底红字电子屏，依次写着学生班级和名字，后面跟着分数和年级排名。
除了年级前三固定在屏幕前三行，从第四名开始就滚动式播放。
日夜不断，直到下一次考试。
墙下面和人齐高的位置处，则贴满了纸质版的成绩排名，密密麻麻的几十张纸，看着异常壮观。
褚橙突然明白过来，沈念夏口中的那句
“成绩不好，在其他学校顶多是丢人，在长郡简直是要被反复鞭尸的程度。”是什么意思。
双版本的超大公布栏，很快就引起了全校同学的热烈讨论。
其中话题度最高的，当属稳稳霸占第一行的裘放。
除了语文扣了几分外，其余科目均是满分，比第二名足足高了二十多分。
6班与1班虽不在一层楼，但褚橙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裘放的议论声。
有人说裘放是校长花了大价钱从其他学校挖来的，为得就是替学校争荣誉。
褚橙听后觉得瞎扯，明明是她老妈没空去学校开会，他们才被迫转过来的。
学校贴吧也有自称裘放初中同学的匿名号，爆料称，
【裘放家基因好，他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妹妹，成绩也很惊人，咱们普通人就不要和dna较劲了。】
这句基因论更是放屁。
她和裘放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法律关系，撑死算个青梅竹马。
且她日夜看书的辛劳，这人是半点没提！
因为慕强外加猎奇心理，导致不少人都想看看横空出世的第一名长什么样子。
于是裘放各个角度的偷拍照迅速霸占各大高楼贴，他优越的长相显然要比好使的脑瓜子更诱人。
成绩出来的当天早上，有人手快用裘放的侧脸照搞了个校草投票。
虽还未到截止时间，但裘放以绝对优势碾压了其他选手，俨然成了学生公投出来的新校草。
褚橙觉得这名头很扯，千人千面，审美是很主观的事，岂能一概而论？
不过显然，裘放的那张臭脸短暂统一了学校同学的审美。
褚橙在校草选项里翻上翻下，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投给了裘放。
不为别的，主要是其余选手的照片滤镜加得太厚，
雌雄难辨下，还不如投给长得就像精修的裘放呢。
投完票，褚橙本想祝贺裘放一番，但删删减减最后发出去的是，
【裘校草，好歹是第一次考试，就不能稍微低调点？明知道我这回要出洋相，你这样高调我很难办耶！［白眼］】
裘放回得极快【我看见你分数了，你这排名倒是够低调。】
褚橙【公告栏那么多人你都挤进去啦，我没去看，我猜我应该在565-575之间对吧？】
裘放没回复，褚橙就知道她猜对了。
两人又瞎聊了一会，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已经出差了好几天的褚慧身上。
裘放【阿姨今晚就回来，她好像不太相信你拉肚子把脑子拉坏了，总分就考了这么点。我劝你崴个脚，或者摔个鼻青脸肿再回家会安全点。】
褚橙被裘放的风凉话气的不轻【？？绝交吧。［愤怒］】
裘放【 ok 阿姨正好问我你是不是和你们数学老师有过节， 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装病、撒谎外加恶作剧，以及成绩大幅度下滑，四罪并罚，你应该半年都不会再有钱花。】
褚橙点开裘放跟着发来的截图。
褚慧半个小时前还真给裘放发了句，
【小放，我看橙橙总分好像不太对劲儿。你在学校帮阿姨打听打听，看橙橙是不是和数学老师闹矛盾了？你弄清楚，我今晚回去就收拾她！】
看截图，裘放还没有回复。
褚橙怕裘放胡说八道，连和好的可爱表情包都来不及找，手指打字打得飞快，【强制和好jpg】
裘放回了她六个大字【图片加载失败】
褚橙气得不行，差点就想语音攻击过去。
但又害怕被同学听见，毕竟裘放现在成了学校的香饽饽。
虽然她觉得他就是个无情的叉烧包。
但褚橙还是绕路去三楼，找了个无人的楼梯拐角坐下，
等裘放慢悠悠接起语音电话后，褚橙怒火中烧的怼他，
“我手动打的jpg怎么可能加载失败，你故意的裘放！”
裘放那边有点吵，隔了几秒，她才听见裘放有些冷的声音传来，
“是，和你故意考砸测试卷，不想来1班读一样，都是故意的。”
褚橙噎住，声音有些虚，“都过去一个月了，你怎么又提这事？”
裘放没说话，滋滋的电流声听得褚橙有些发怵，她声调放软，
“好了好了，我道歉。别这么小气嘛，我是提前做过1班任课老师的攻略，她们的教学风格我不喜欢，所以我才不想去1班，不是故意要骗你，。”
裘放语调依旧很冷，“可你没提前给我说，你说了我会和你一起，不会考来1班。”
褚橙怎么听怎么觉得这逻辑不太对，她有些纳闷地问：
“你也不喜欢1班老师的教学风格吗？不会吧！你上课不是都不怎么听讲的吗？我想着你去哪个班都一样啊，所以我才没和你说。
还是说觉得1班磁场和你不和，你突发奇想换个班读？我给你说，你可千万别来我们班，刘扒皮真是极品！”
褚橙的思路越来越歪，裘放听得大为窝火，语调转冷，
“和这些没关系。”
“那你生什么气啊？”
褚橙觉得裘放这脾气简直阴晴不定。
裘放又开始沉默，褚橙懒得搭理他，
忽地想起刚刚裘放说什么一起，她又追问了一句，
“对了，你刚刚说和我一起，和我一起干嘛？”
裘放咬牙切齿地回她，“去死！一起去死！你和我一起！”
说完裘放就掐断了电话，再听褚橙胡乱扯下去，
他觉得自己待会真的会忍不住冲到6班先咬死褚橙，然后再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