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烟花与疼痛
堇年紧张又兴奋地接过仙姑手中的香，那支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绽放，香的顶头，最初有着若隐若现的火光，然而很快就被灰色的烟灰覆盖。
他学着仙姑刚才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把要放的烟花摆好。
他把手里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烟花筒放好，色彩斑斓的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它价值不菲。
堇年蹲下身，仔细地调整着烟花的位置，确保它们能够以最美的姿态冲向天空，争取能和仙姑刚才放的那个一样好看。
仙姑退后几步，来到安全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堇年。
堇年感受到仙姑的目光，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点燃烟花。
堇年轻轻地吹了吹香，顶部的灰被吹落，露出里面红色的内芯，那红色的内芯如同跳动的火焰，忽闪着，没过一会儿，边缘就被香灰给盖住了，他得趁着内芯被完全覆盖之前把烟花点着。
堇年对准了小烟花露出来的引信，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蹲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引信，慢慢地将香靠近引信。
“小心点。”
“后面有台阶。”
仙姑忍不住提醒道。
堇年微微点头，踩了踩地上的台阶，往后退了一步才弓下身子，伸出胳膊。
当香与引信接触的那一刻，火花瞬间迸射出来。
堇年的心猛地一跳，连忙缩回手，紧张地看着引信，看着引信开始冒出丝丝火花，才回退了一步。
“快过来！”
仙姑看着引信已经冒火花，连忙喊人过去。
堇年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小跑过去。他一边跑，一边抖了抖手上的香，防止它灭掉。
等他跑到仙姑那里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了在空中炸起的烟花。
漫天的焰色，如同梦幻般美丽。粉红色的烟火，在空中绽开，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那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色彩鲜艳夺目，仿佛是由最顶级的画家精心绘制而成。
“真漂亮。”堇年感叹了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空中的烟花。
仙姑也被头顶的景象所吸引，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放这么好看的，之前的烟花都是飞上天，响一声就完了，哪里有这么好看的？
要不说三娘厉害，连这些玩意儿都找得到。
这个牡丹的，比刚才的烟花还要大，还要漂亮，持续时间也很长。
星星点点的红色落下，烟花带来的光很弱，打在两个人脸上显得格外的柔和。
仙姑转头，扬了扬下巴。
“还想看其他的吗？”
堇年点头，一只手举起香来，另一只手挡着风，吹去上面的香灰，他把同样闪着红色的香递过去。
微风渐起，吹着堇年额前的碎发。
仙姑看着他的脸，莫名的有些恍惚，她垂眸接过本就是她递过去的香，低声。
“要是一直是这样，就好了”
堇年看她有些出神，没出声打扰，只是蹲在身子，去给她拆其他的包装。
等堇年摆弄好，轻声喊她一声，仙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香出神了。
她看着堇年摆好了，刚想说让他来，就看见手里的香灭了。
仙姑不说话，堇年刚站起来，就注意到了她已经灭了的香。
“灭了啊”
堇年抬眼，仙姑看起来不太开心，他从仙姑手里接过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仙姑，八爷说过，香灭了，可能是时候不到，或者是有别的意思。”
“时候不到？”
“对呀，时候不到嘛！”
堇年举起香，神秘兮兮的用另一只手挡住：“说不定是仙姑没有笑呢？要不要试试？”
仙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堇年学着齐铁嘴的样子挤眉弄眼，没忍住。
“我让人再弄活了？”
仙姑看着堇年移开的手，香的顶头很亮，阴天衬得这抹红色更显眼了，她愣了一下，刚才她可是真真实实看着它灭了。
“对吧？时候未到嘛！”
堇年眨眨眼，被仙姑戳了戳肩膀：“少来你来放还是我来放？”
“当然是仙姑来！你放的更好看一些。”
“明明都是一样的”
天还是阴着，外面却被烟花照的亮堂，甚至比晚上放，还要好看些。
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有小厮来叫，说是霍锦惜找他们俩，这才离开了池子边。
在一间装饰简单素雅，却气氛压抑的房间里。
田中良子满脸怒容，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化完妆的面庞因愤怒而有些扭曲，浑身的怨气，浓郁的快要化成实质。
“可恶！”
她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物品都微微颤动起来。
“气死我了！”
她再次怒吼，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满满的愤怒和不甘，她气到拍桌子的手都在颤抖着。
旁边的侍女低眉顺眼的，身体却微微颤抖着，跪着缓缓挪过来。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惹恼了田中良子。
侍女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她也不想来的，可是其他人都被调出去了，只有她来服侍。
如果让她选的话，她宁愿去外面当探子，去外面打打杀杀，也不愿意来服侍正在气头上的人，但是没办法，她要是不来，一会儿田中良子想起来，会更生气。
侍女跪着挪到田中良子身边，轻声劝说道：“良子大人，消消气。”
她的声音微弱，颤抖，带着一丝畏惧。
“你让我怎么消气？！我该如何和先生交代！”
田中良子大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焦虑，比起生气，她更担心自己的价值，她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发白，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直到手心都被掐出了白痕。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又像是同样在恐惧着。
她低头，看见跪坐在一旁，当摆设的侍女，眼里的不甘更加浓郁了，她要是完不成任务，和这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田中良子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了，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失败的场景，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来回踱步，脚步急促。
哒哒的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对侍女来说，却和催命的警钟没什么两样的。
她是被自己父母卖来的，卖给了一个军官的手下，后来被田中良子挑人的时候挑出来了，心中原本还想着另择明主，会有一个好开端，但是，她发现，在田中良子这里，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的。
“都怪这张启山！好端端的，来凑什么热闹”田中良子咬牙切齿地说着，眼中满是怨恨，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张启山几个人千刀万剐。
只可惜，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她还有求于人，还动不得这些人。
田中良子仗着是自己的宅子，骂了好一阵子，感到口渴后，她看到桌上的茶杯，便伸手去拿。
不巧的是，她刚拿起杯子，就被烫得怪叫了一声。
“嘶，你怎么泡的茶！烫死我了！”
田中良子被烫着后，直接是将杯子摔在地上，杯子掉落，在瞬间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杯子里的热茶全部溅了出来，有大半都洒在了侍女身上。
侍女却一动不动的，连躲都不敢躲。
滚烫的茶水溅到她白皙的皮肤上，立马让对方露出的皮肤上起了几个红点子，密密麻麻地铺在胳膊上，有些渗人。
侍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就和个木头人一样，但是，她又不是真的木头，怎么可能不疼？只不过不敢表现罢了，她表现的越疼，田中良子便越兴奋，这是她在田中良子这里学到的第一课。
可是更不巧的是，田中良子满心的怨气，正需要找地方发泄出来。
她看着侍女的反应，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她觉得侍女的木讷是对她的不敬，于是她抬起脚，狠狠地踢向跪坐着的人。
“你这个废物！连杯茶都泡不好！”
侍女被踢倒在地，但她仍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田中良子恶劣的用脚碾了碾侍女的手，将带着茶水烫痕的手踩在脚下，看见对方一声不吭后，更过分的用力踩着。
侍女整个人都爬伏在地上，另一只手因为疼痛，用力扣着地板，她唯一的反抗手段，就是不吱声，不抵抗，只要她不说话，不抵抗，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就会结束，很快，很快。
侍女低垂着头，长发因为身体的弯曲而垂下，贴在面部，被冒出的汗液打湿，整个人像一株小草般，被践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