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别动
俯身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两人面对面拥抱着。今纾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想了想,“这是好事儿!爷开心是应该的”
“至于十三爷的腿疾,或许我大哥有办法呢?”
是了,年希尧医术了得,纵使他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但总会有缓解之术。
四爷一时间眉头也松快了不少,这时,只觉年今纾真的是块宝。
这才成亲短短一月,虽说与汗阿玛仍是猜忌防备,但已然缓和了不少。十三弟之事,虽说与她关系不大,但总归是认识她,才可以借用年希尧这层关系,替十三弟看病。
还有老八之事。
“老八被剥夺了爵位,现在只是光头阿哥了”
“爷所说为真?”
今纾有些诧异,没想到八阿哥会被责罚这么严重。
四爷感受到身前女子的扑棱,问出了心中隐藏已久的疑惑,“你为何对老八如此大的成见?”
今纾顿住了身子,许久,难为情道“爷可曾记得我们之前在京城一首饰铺子里见过对方?”
四爷揉捏着她腰肢的手一滞,调侃道“原来你知道爷见过你?”
今纾也未想到四爷还真记得这一茬,随即又想到他是为何而去,将心里的不适之感强压下去,“那一日里,我不仅见过四爷,还见过八贝勒,哦不,八阿哥”
今纾当日遇到四爷后,心里犹如被打破了平静的池水,被搅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所以面上表现出来的淡然冷静,不过都是她自己给外人瞧见的伪装。
她与瑾心二人一路逛耍着,不多会儿,被人流冲散,她心里又藏着事儿,没成想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她当时是偷溜出来,没带侍卫在身侧。
更令她诡奇的事,面前出现了几个雄壮健硕的男子,瞧上去比她二哥还瘆人。
她很快将心里的诡异感觉抛诸脑后,专心的与面前的人谈判着。恐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那群大汉仍然尚未对她动手,只言语上有着些调戏的话语。
八阿哥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出现,对着今纾大喊“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住手!”
“姑娘,莫怕!”
可能是因为有人来了,导致这些‘神秘人’产生了危机感,动作利索,却刀刀避开要害。
很俗气的故事,今纾最后被八贝勒所救。当时她的确很感激八贝勒的见义勇为,毕竟他以一敌众,将她从那个一团漆黑的死胡同中解救出来。
在短暂的时间内,今纾很快就明白了救他之人为八阿哥,还未多言,恰在此时,便听见有人向这边急促跑来的声响。
走散的瑾心正在胡同口着急的大声呼喊着“小姐,小姐!”
今纾听到两个丫鬟的声音,率先出声打断八爷的欲言又止,只言日后定会报答他。
回府后,觉得此事怪异且事事能发觉漏洞之处。或许八贝勒当时也未料到,年家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计谋。
今纾虽心里担忧阿玛额娘怪罪自己偷摸跑出府去,但并没有过多隐瞒那日之事。
年遐龄听毕震怒,下令将年今纾关了半月禁闭。但仍然将此事调查清楚。
那几个黑衣人招的很快,因为他们实际上并不是八贝勒豢养的死士,只是在外找的打手。因此在年羹尧的威逼利诱下,招得干脆利落。
那几个打手招供说,他们并不知雇佣他们的人是谁,只说时一个看上去很有气质的男人,衣着精细,谈吐不凡。且只知在‘调戏’年今纾时不可发生真正的肢体接触,否则他们便会拿不到属于他们的银钱。
另一个要求便是在听到有男人声响时便与他做假意斗争,要让那个男人获胜,并成功解救年今纾。
八贝勒疏忽大意,他原以为年今纾是一深闺中的少女,并不会去过多了解此事。理所当然的认为今纾会被‘英雄聚美’所感动。
自那件事后,年家对八贝勒府避之不及,当时正值四爷是郡王,而八贝勒也刚被封为多罗贝勒。野心勃勃,妄想通过年今纾获得年家这条人脉,却不知早已被人看透了计谋。
八贝勒自幼的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他是不得不为自己谋算,但是计谋策略上有些不够看,且力有未逮。
也是从那以后,但凡只要今纾能见到八爷的场面,她也没甚好脸色。
更是在八贝勒预向康熙爷请旨求婚时,苏氏急中生智说不妨先将小妹许配了人家,否则以后也会沦为几位阿哥角逐的对象。
年家为年今纾相看的几位儿郎皆是汉军旗,且身世低于年家,便于掌控。没曾想年今纾个个不满意,在年家人的一再逼问下,说愿意嫁与雍亲王为侧福晋。
年羹尧眼前一黑,不想让小妹参与天家争斗,她偏偏嫁与最危险的那一个。他们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卷入夺嫡风险之中,只担忧年今纾嫁入王府做妾会有不顺心不如意之事。
令他们唯一的安慰便是小妹并没有说要嫁与废太子。那才是难于上青天!
这才有了接下来一系列年家人在康熙帝面前的发言,例如年庚尧利用自己的军功,张嘴胡言,年今纾年龄已是适龄待嫁,望皇帝为她赐婚云云。
四爷听完今纾的‘交代’,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年羹尧在散朝会时,说的那番话语,甚是语重心长。
也才明白,今纾当日分明是瞧见了他,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不过,她那时怎么便知道他是谁?
她知晓老八的身份是老八自报家门,四爷陷入回忆,认真思考着自己当时是否有泄露身份的迹象。他思索无果,可能是当时她听见苏培盛称呼他了?
“怎么,那个时候便钦慕爷了?”四爷神色里不乏全是调侃之意,偏生人生的俊俏,做起来也并没有猥琐之感。
今纾感慨,若是换了个人,她必是要唤上一句‘登徒子!’。她已然数不清今日是第几次脸红,耳根也隐隐发烫,“爷!”
事实如此,她没有别的可辩驳,只能娇娇唤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