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死里逃生
他二人在这些妇人中间偷偷地溜到了西南的角落里,那里有四名粟末士兵守卫,只是他们的注意力早已被战场上的惨烈吸引了过去。这一场战斗事关他们的生死,如果武艺带着粟末靺鞨所有战士仍抵挡不住这此些黑水靺鞨的人,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悲惨。
李纯阳和银铃二人偷偷地在人群里向着四名士兵靠近,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到了近前,李纯阳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抢到一名士兵前面,一跃上马,顺手抽同出他的佩刀,把那名士兵推到马下。另外三名士兵见李纯阳抢到马匹,催马就要围上李纯阳。
李纯阳来不及再抢一匹马,一扯马缰绳,那马调转马头,向着银铃的方向跑了过去。经过银铃面前,李纯阳伸手,与银铃手臂相握。二人同时用力,银铃身形轻盈,翻身上了马背,双手紧紧抱住李纯阳的腰部。
李纯阳双腿紧夹马鞍,抖动缰绳,那马就如箭一样窜了出去。李纯阳害怕银铃在身后被靺鞨士兵弓箭所伤,对她说道:“到前面来!”
银铃虽是个女孩子,但对弓马之道,也很娴熟,她侧身跨过马背,然后双腿盘在李纯阳腰间,低身从李纯阳的腋下钻了过去,到了李纯阳的身前,只是这样一来,二人就是脸贴着脸。
其他三个粟末士兵见李纯阳抢马逃走,因为要看护掳掠来的妇女儿童,也不敢去追,只能抽出弓箭,冲着李纯阳的背影射去。
李纯阳抢马之时,顺手夺了那个粟末士兵的佩刀,而他的弓箭也都在马鞍之上,有了武器,李纯阳心里就有了一点底气。
二人刚调整好位置,就听见后面传来羽箭破空声,正是几名靺鞨士兵放箭射来,李纯阳回身用刀把箭都拨开。几个靺鞨士兵不敢追赶,只能放箭,只是李纯阳眼疾手快,把那几支箭羽都挡开了。直到二人一马越跑越远,最终羽箭再也射不到二人了。
这一路奔跑,二人耳鬓摩擦,银铃虽然有些羞涩,但在李纯阳宽阔的胸膛里,却感到一丝异样的情愫,只希望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
李纯阳和银铃策马狂奔,直到马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下歇息。
二人下了马,奔着马向前行,让那匹马恢复体力。只是才走出片刻,就听见后面的马蹄声急切响起。李纯阳暗自叫苦,以为那些靺鞨士兵又追了上来。那些靺鞨士兵轻骑简从,自己则是和银铃共乘一匹马,无法跑快,这样一来,二人很快就会被他们追上。
李纯阳从马鞍上把弓箭摘了下来,连同箭囊递给了银铃。对她说道:“你骑马先走,我来断后!”
银铃向着后面望了望,对李纯阳说道:“我和你一起迎敌!”
银铃这话说出,脸色坚毅,没有一丝做作,大有同生共死之意。李纯阳没有想到银铃如此重情重义,居然不肯独自一人逃生。
李纯阳望向周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石,正好可以隐藏在后面。他冲着大石的方向一指,对银铃说道:“我们到那里躲起来,如果他们发现咱们,就跟他们拼死一战!”
说完,拉着银铃和那匹马躲到了石头之后。
二人躲好没过多久,马蹄声就到了近前。李纯阳偷偷探出头望去,却发现那些靺鞨士兵并不是来追自己的。而是一伙靺鞨士兵在追击另一伙。而跑在前面的正是武艺带领的粟末靺鞨人,在后面追赶却是黑水靺鞨人。
很显然,刚才的那场战斗,武艺的粟末部族战败了,被黑水部族追杀。武艺的身边,只有六七名粟末战士。而黑水部族追过来的却有二三十人。
武艺带着粟末部族的战士边逃边回身用箭射击追兵,但那些黑水部族的士兵非常矫健,在马背上闪转腾挪,很是灵活。羽箭伤不到他们,反倒是武艺的士兵不断的被黑水部士兵射杀,人越来越少。
银铃对李纯阳低声说道:“那些黑水靺鞨的战士虽然箭法精准,但他们的箭都不射武艺,而只是射杀他的那些士兵,这些人大概是想活捉武艺!”
李纯阳也有同感,眼见着武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黑水部族的人追上成为俘虏。银铃突然说道:“刚才听这武艺说道,他是大祚荣的儿子!”
李纯阳并没有听到武艺刚才说的话,当他听到大祚荣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下一凛。大祚荣是粟末靺鞨的大酋长,此人很有谋略,曾经带着粟末靺鞨与高丽部众大败唐军于天门岭,建立“震”国,自封为国王。
而粟末靺鞨与唐朝的关系时好时坏,是唐朝东北边境的一大隐患。
李纯阳现在已是边境高级将领,对于这些强悍的领居自然是了如指掌。看着武艺狼狈逃窜的样子,李纯阳心念一动,对银铃说道:“你藏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银铃有些恐慌,她被靺鞨人所俘,全仗李纯阳救护才得以保全名节,此时听见李纯阳要离开,很是不安。
“武艺这小子奇货可居,不能让那些黑水靺鞨的人把他抓去,我打算去救他!”
银铃听到他要去救武艺,更是吃惊不小。眼见黑水靺鞨士兵个个挽强弓,骑烈马,他孤身一人去救武艺,岂不是找死。
李纯阳拿过箭囊,数了数里面的箭支,一共三十支。他把箭囊背上,自语道:“三十多支箭,够对付那些黑水靺鞨人了!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等我回来接你!”
说罢,李纯阳翻身上马,悄悄跟了上去。
黑水靺鞨的士兵一直在追击武艺,并没有发现远远跟着的李纯阳。
李纯阳催马向前,当与那些黑水靺鞨的平行之时,侧过身来,拉弓搭箭,冲着一名黑水靺鞨的士兵射了过去。那名士兵一直向着前方急冲,并没有防备侧面会有人进攻。这一箭从侧面射穿了那名士兵的脖子,士兵从马上跌落地上,摔出七、八米远,滚了几个滚,就此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