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扑克赌生死
柴永昌很是愤怒,调集了手下所有兄弟,撒开网去打探消息。因为这块表实在是太贵重了,能戴得起百达裴丽这样名表的人,松江市也找不出来几个。很快就有消息反馈回来,有人看到一个叫马猴的小混混曾经戴过一块女士的百达裴丽表。柴永昌立刻断定一定是这个小混混偷去的,这样贵的一块表,别说一个小混混,就连自己买着都肉疼的慌,要不是为了翁倩那个小妖精,他绝不会花八万元买一块表的。
柴永昌让几个兄弟去把这个小混混找来,他要亲手剁下这小子的手。几个兄弟去了几次小混混的家,都没有找到他。大概这个小混混知道了消息,预感到大祸临头,躲了起来。柴永昌一怒之下,抓走了小混混的妹妹,并放出狠话去。如果今天小混混马猴不来,就割下他妹妹的一块肉给他送去。
大勇把刀伸进了柴火妞的裤子里,就要割开她的裤带,脸上的淫笑已变成了急促的喘息。柴火妞紧紧地闭着眼睛,扭动着身体,无奈她瘦小的身子根本无法摆脱大勇的摆弄。
柴永昌知道如果自已不制止,大勇真敢当着自已的面强奸这个柴火妞。他刚想出声,门一响,快步走进一个人来。伏在柴永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柴永昌点了点头,那个人又走了出去。柴永昌咳嗽了一声。
大勇听到了柴永昌的咳嗽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看柴永昌。柴永昌给冲他摇了摇头,大勇有些悻悻地抽出来刀,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柴永昌,却是唯命是从。
门一响,又进来几个人,前面的两个年轻人略显紧张。柴永昌有些得意,这也难怪,毕竟他们面对的是松江市最有名的江湖大哥。
两个年轻人后面跟进来六个人,那六个人都是柴永昌的兄弟。其中刚才进来的那个人走到柴永昌身后说道:“大哥,已搜过身了,没有武器。”
这时被绑住的柴火妞见到了进来的两个人,大声叫道:“摘星哥,快救我!”大勇离柴火妞最近,见柴火妞发声,伸手“啪”的打了她一记耳光,骂道:“小婊子,谁让你叫唤的?妈的,看我收拾完这两小子,怎么弄你。”陆摘星看到衣衫不整的柴火妞被这个粗壮的男人打了一耳光,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强装着笑容对柴永昌说道:“昌哥,怎么说您也是松江市有名的大哥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呢?”
柴永昌鼻子里哼了一声,傲慢地说道:“听说那个马猴是你兄弟?”陆摘星答道:“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柴永昌突然厉声说道:“他妈的你们吃了豹子胆了?敢偷到我的头上来。”陆摘星面对有些恼怒的柴永昌,赶紧说道:“昌哥,马猴他实在不知道那位是嫂子,这块表我们原封不动的给您拿回来了,我替他向您求个情,您就放过他这次吧!”
柴永昌斜着眼睛瞧着陆摘星,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你赌术不错,要不咱们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个小妞放了。”
陆摘星从小跟从一个高手学习魔术,双手灵巧无比,大一点后又学会了扑克牌,魔术赌术俱有相通之处,都靠手巧障眼,他很快就掌握了各种赌术,并成为道上的顶尖高手。这时听柴永昌要与自己赌一把,心下倒是有些高兴。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地说道:“昌哥,我这只不过是闹着玩的,登不了大雅之堂,咱还是别赌了。”
柴永昌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这笑声让陆摘星两个人脊背直发凉。“看来你是怕了?”说完,瞪视着陆摘星。陆摘星装出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一跺脚说道:“好吧,既然昌哥有兴趣,我就陪你玩一把。”
柴永昌一摆手,身后的一个兄弟拿出了两副崭新的扑克牌,打开后交到柴永昌的手里。柴永昌两眼盯着陆摘星,双手不停地洗牌,大约洗了十来遍,才把扑克牌背着放到桌子上,用手一划,打开成一个扇面。然后说道:“都说你赌术了得,号称松江第一快手,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里一共是108张牌,你不许翻动牌,把两张红桃a和两张方块a挑出来,我给你五次机会。怎么样,敢不敢挑战一下?”
陆摘星在刚才柴永昌洗牌的时候,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两副扑克牌,他本以为会是比二十一点或同花顺之类的对赌,却万万没想到是让他从两副牌里找出四张a。他迅速的从脑海里回忆着刚才洗牌时的牌序,在一副牌里挑出四张a对于他来说也许可以做到,但是从两副洗了这么多遍的牌里挑出四张a,他却是没有把握。转念一想,这件事事关马猴和他妹妹的生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如果失手,最后也只能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下定决心后,陆摘星不再犹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空明,柴永昌洗牌的手和扑克牌一遍遍从脑海里清晰闪过。睁开眼,陆摘星伸手快速的伸向扑克,“倏”地抽出来一张。这时每个人的心都紧张起来,就连被绑着的柴火妞也踮起脚望着陆摘星手里的扑克牌。
陆摘星把扑克牌拿到自己的面前,缓慢的打开,眼睛突然闪光,把扑克牌放到了桌子上,赫然是一张红桃a。第二次伸手拿牌打开,又是一张红桃a。
陆摘星连着拿对了两张牌,就连给他出了这道难题的柴永昌都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小子的记忆力。
陆摘星在拿第三张牌的时候,犹疑了一下,显然是有些记不准是哪一张了,好在他又对了,抽出了一张方块a。陆摘星出手三次,均成功抽对,还有两次机会,而扑克牌就剩下一张方块a了。
第四次出手,陆摘星比前三次时间加在一起还要长,一只白净的手在整套扑克牌上面游走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下去。陆摘星的脸上已有汗珠浸出,最后,陆摘星摸了下去,抓起一张牌,翻开后。屋内的响起了好几声“唉”的叹气声,就连柴永昌的兄弟似乎都希望翻开的是方块a,可翻开的扑克牌居然是一张方块7。
柴永昌拍着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错啊!小伙子,四次机会抽中三张,你还有一次机会。”他这样一说,陆摘星的压力更加大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被绑在一边的柴火妞,看着柴火妞眼睛里的希望和信任,内心有些歉然。以他现在的火候,这最后一张方块a,很难挑出来了。心一横,暗道:“成功就成功,要不我陪你一起死。”伸手就要去摸最后一张牌。
这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陆摘星的手,然后伸到扑克牌前,快速地抽出了一张扑克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翻开到桌子上——方块a。屋内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替陆摘星抽出最后一张牌的年轻人。这个人正是陪着陆摘星一起来的李纯阳。
李纯阳答应帮助陆摘星后,陆摘星把马猴偷了柴永昌情人手表的事,告诉了李纯阳。李纯阳并不知道柴永昌是何等人也,一时义气,就跟陆摘星一起来到这里。
柴永昌接牌洗牌,李纯阳全部瞧在眼里,就在柴永昌洗牌的一瞬间,李纯阳集中注意力看着柴永昌手里的牌,他忽然发现柴永昌洗牌的速度变得慢了下来,慢得他几乎能看清每张牌的顺序。他猛地回忆起,穿越回到这个年代前的那个早晨,他在松江市的家中起床后,盯着墙上的挂钟,钟表的秒针突然变慢。这时,他蓦然领悟到,不是表针或是柴永昌的动作变慢了,而是他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眼睛、耳朵、思想,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变得敏锐异常,捕捉到的信息更加多了,大脑处理这些信息的速度加快,以至于他观察到的每个人,每个事物都变得清晰无比起来,从感观上只觉得被观察的人的动作慢了下来。
李纯阳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记住了108张牌中每张牌的位置。陆摘星抽出的前三张牌都抽对了,第四张牌的时候,李纯阳已看出他抽错了,但已来不及制止陆摘星了。到了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陆摘星已是强弩之末,无法找到最后一张了。所以李纯阳毫不犹疑的制止了陆摘星,自己伸手抽出了最后一张方块a。
柴永昌没想到跟着陆摘星一起来的小子也是个赌术高手,斜眼睨着李纯阳,说道:“想不到小小的松江市倒是藏龙卧虎啊!这位小兄弟我怎么眼生啊?”
陆摘星不想节外生枝,赶紧说道:“昌哥,这个小兄弟是我的朋友,听说我今天要与昌哥见面,他也久仰你大名,所以跟我一起来见见您。”
大勇在柴永昌的身后大声说道:“妈的!谁让这小子抽了,昌哥是让你抽的,这个不算数,这小妞你不能带走。”大勇刚才的欲火还没有熄灭,仍想留下这个小妞。
陆摘星有点着急道:“昌哥,我们哥俩一起来的,你可没说他不能出手吧?昌哥在松江这么多年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柴永昌有些为难,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说过不让陆摘星身后的小伙子出手,这时被陆摘星用话抢住,在自已众多的手下面前,也不能食言,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说话当然是算数的,大勇放了这个女的。”
大勇脸涨得通红,说道:“昌哥……”柴永昌一摆手,大勇没敢再说什么,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望着李纯阳和陆摘星,李纯阳毫无畏惧地回瞪着大勇,看着大勇解开了柴火妞身上的捆绑。
柴火妞被捆绑了很久,乍一自由,脚步却有些踉跄,李纯阳上前一步扶住了柴火妞,这个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李纯阳,惊恐的双眼中多了一份感激。
陆摘星见柴永昌放了女孩,颇有些意外,他也没有想到柴永昌居然如此轻易放过自己三人。把那块马猴偷来的百达裴丽表放到了桌子上,站起身,冲着柴永昌一抱拳,说道:“今天谢谢昌哥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兄弟这一回,改日一定好好感谢昌哥。”说罢转身拉着李纯阳和女孩就要向外走。
柴永昌冲着一众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兄弟,围了上来,拦在了三个人的前面。陆摘星看看被这几个人拦住,回头有些不解地望着柴永昌。
柴永昌阴着脸,一言不发。大勇在身后嘿嘿地冷笑着说道:“昌哥刚才说的是,你如果赢了,可以放这个小妞走。但你嘛,就得留下了。”
陆摘星见大勇如此说话,心往下沉,预感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在女孩耳边说道:“你先回去,出门以后赶紧打个车去我家,你刀哥他们都在那里呢,回去就安全了。”女孩惶恐地看着周围的人,也想就此赶紧出去,可一想解救自己的陆摘星和另一个大哥哥还在这里,又有些不舍,问道:“那你们怎么办啊?”陆摘星心里有气,暗骂道:“蠢货,这功夫还不赶紧先走,在这里磨磨叽叽的。”嘴里却说道:“我们没事的,你先回去,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女孩半信半疑,陆摘星冲着她笑了笑,推了她一下说道:“快走吧!”女孩见到陆摘星的笑容,心下安定,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一定不会骗自己的。转身向外走去,刚开始的时候,脚步很慢,出了几个人的包围圈,就加快了脚步,最后变成了小跑,出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陆摘星见女孩出了屋子,回过头警戒地望着柴永昌,说道:“我知道马猴偷了你的手表,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说吧,你想怎么办?”陆摘星已断定今天的事肯定要着落到拳头上解决,说话也没有刚来时的那么客气了,话锋硬气了不少。
柴永昌眼神阴鹜,盯着陆摘星说道:“我柴永昌在松江的地界上也算有点名气,你兄弟偷了我的表,你轻轻松松地几句话就想把这事揭过去?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松江混了?既然你替他出头,那这件事就着落到你身上了。就一个条件,你如果能做到,以后我也不难为你和马猴。”说完,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陆摘星没有说话,回望着柴永昌,眼睛里燃起了一团火。身后的李纯阳突然感觉到陆摘星的身上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柴永昌笑声停顿,接着说道:“据说你是松江第一快手,这样,你把你右手的食指砍下来,马猴偷表的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陆摘星是以双手灵巧而扬名松江市,而两只手又以右手最为重,食指又是重中之重。柴永昌这样做,显然是想赶尽杀绝,断了陆摘星的路,让他无法在松江这块地面上立足。
柴永昌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唰唰”的几声。李纯阳回头望去,就见屋内柴永昌的人都抽出了一尺多长的砍刀。李纯阳就觉得身上的血流加快,一股热流迅速的在身体里游走,似乎要奔涌而出,眼睛渐渐地变红起来。
陆摘星不怒反笑,说道:“原来你柴永昌是想要我的命啊?看来我今天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大勇用刀身拍着自已的大腿,狞笑道:“今天如果你不自已剁下手指头,我就把你整只右手剁下来。”
陆摘星心下正盘算着二对八如何打这场仗,就听身边的一声低吼,如龙吟,似虎嘨,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身后的人冲去,一拳打在了那个人的小腹上。那个人哼着向后退了三四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正是李纯阳出手打倒了一个人。李纯阳毫不留情,打倒一人之后,又向下一个人踢去,那个人见李纯阳攻到,举刀向李纯阳砍去。却不想刀刚砍出去一半,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也向后倒去。
李纯阳攻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闪电般的放倒了两个人,虽然二人都不是致命伤,却是先声夺人,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大勇见己方瞬间被李纯阳放倒两人,也是怒吼一声,抡刀攻向李纯阳。李纯阳打倒二人仅是占了先机,这时大勇抡刀攻上,就凭一双肉掌对抗砍刀。而大勇身材高大,臂力过人,一把砍刀抡的虎虎生风,不要命的往李纯阳身上招呼着,李纯阳左躲右闪,没过一会儿,就落了下风,渐渐的被大勇逼向后退。
这边陆摘星见李纯阳出手,也是挺身向着柴永昌冲去,他在动手前,头脑飞快的转动。自已二人抵挡对方八人,根本没有胜算,当今之计,唯有擒贼擒王,快速的制服柴永昌,才能让其他人投鼠忌器,放下武器,放自已和李纯阳出去。正好李纯阳一发动,就把大勇吸引过去,柴永昌身边无人。
陆摘星向前一冲,他身后的四个人同时向他后背攻去。陆摘星无奈只能向着侧面滑出,躲开了砍向后背的四把刀。就这一缓身的时间,柴永昌已站起身来,手里也同样握着一把砍刀。而另外四个人已形成了对陆摘星的合围,陆摘星从小跟随高人练过一段功夫,松江火车站一带也是小有名气,在四个人的围攻下辗转腾挪,片刻之间,四把刀也奈何不了他。但时间一长,陆摘星却渐渐有些不支。心里暗想,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李纯阳边打边退,慢慢地退到了窗边,忽然脚下一滑,向后仰去。大勇见李纯阳露出了破绽,向前迈出一步,举刀向着李纯阳的头上砍去。
陆摘星躲过了面前砍来的一刀,斜身向前一步,欺进挥刀之人身前,一拳打在了这个人的脸上。这人惨叫一声,向后退去,陆摘星一把抓住这人的手腕,伸手夺刀。这时就感觉背后风声响起,后面一人挥刀向他砍过来。陆摘星向前抢一步就可以躲过这刀,但他手已抓住了前面人的刀把,只需一扭就可以把刀夺过来。如果手里有了刀,这场打斗的局面就可能扭转过来。想到这里,陆摘星拔背运气,右手握着刀把向外拧去,左拳向着对手的脸打去。打算硬挨这一刀,也要把前面的人的刀抢过来。就在他左拳打在对手的脸上同时,就感觉后背一紧,接着一阵剧痛从后背上传遍全身。
陆摘星前面的人脸上又挨了他一拳,身体向后倒去,不想此人甚是凶悍,脸上连挨两拳,握刀的手仍不松开,向后倒下的同时,带着陆摘星倒了下去。
陆摘星向下一倒,心里一片冰凉,暗想,我命休矣。果然,他一倒地,另外三把刀马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一动不能动。
柴永昌狞笑着走上前来,恶狠地说道:“妈的!把他的右手拉过来。”三个人和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死死地按住陆摘星,其中一个人冲着陆摘星一顿拳打脚踢,硬把他的右手拽了出来。陆摘星拼命的挣扎着,无奈对方人太多,硬生生地把他的右手按在了地上。
柴永昌骂道:“操你妈的小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你一个手指头你不干,今天老子把你整只手掌都剁下来!”说罢,高高举起了砍刀,用力的向着陆摘星的右手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