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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碰上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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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纯阳倏忽地睁开眼睛,那个小偷刚好把对面男人的钱包掏出来。李纯阳大叫一声,“喂,你干什么呢?”说完,一探身,伸手抓住了小偷偷钱包的手。他这一声喝,让半个车厢的注意力全集中了李纯阳和那个小偷身上。

    对面的男人也被李纯阳的喝声惊醒,睁眼看见李纯阳抓着一只手,那只手里拿着一个钱包,正是自己的。他有点发懵,揉了揉眼睛。李纯阳另一只手上前抢下了钱包,递给了那个男人,问道:“你看看这个钱包是不是你的?”

    那个小偷虽然身材瘦小,却是很嚣张,向李纯阳瞪着眼睛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敢他妈的坏老子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他妈的谁?”

    对面的男人接过了李纯阳递过来的钱包,见那个小偷凶神恶煞的模样,赶紧说道:“算了算了,小兄弟,放开他吧!反正钱包也没丢。”李纯阳抢回了钱包,本想就此放过这个小偷,不想这个小偷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偷窃,态度还如此嚣张,有些气愤,手上加劲把小偷的手拧到了后面。

    “哎,哎!小兔崽子……哎别拧了,胳膊都他妈的拧断了,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小偷嘴里仍是不干不净地骂着。李纯阳加劲,小偷疼得弯下了腰。这时从车厢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强壮,脸上一道刀疤从左耳划到左嘴角,一副凶相。到了李纯阳和那个小偷面前,刀疤脸伸手向李纯阳的胸前推去。

    李纯阳正全神贯注的抓着小偷,不想他还有同伙,被这个刀疤脸使劲一推,没有站住,“扑通”一声坐在了座位上。那个小偷被李纯阳一带,也跟着压在了李纯阳的身上。

    刀疤脸拉起了小偷,小偷站起身,躲到了刀疤脸的身后,指着李纯阳骂道:“操你妈的,爷爷你也敢动,你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条线上谁他妈的不认识我。刀哥揍他!”小偷最后一句话是跟刀疤脸说的。

    对面的男人见对方还有帮手,宁事息人的说道:“两位大哥,算了算了,你看你们也没受伤!”小偷伸手推了男人一下,说道:“这么算了,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这小子把我胳膊拧伤了,赔钱!要不然没完。”

    李纯阳冷冷地看着小偷,问道:“你想要多少钱?”小偷思索了一下,说道:“最少二百元!”李纯阳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偷窃不成,还要敲诈,难道不怕车上的警察吗?”

    那个男人靠近李纯阳,并在他耳边悄声地说:“这些人跟车上的乘警都很熟的,要不也不敢这么嚣张的,他们都是团伙作案的,咱们还是别惹他们了。”

    小偷见李纯阳不再说话,得意地说道:“知道怕了吧!要是怕了赶紧拿钱,大爷我没时间在这陪你……”小偷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纯阳已迅捷无伦地绕过刀疤脸,伸手再次抓住了小偷的手。

    这一下动作疾如闪电,刀疤脸和小偷以及对面的男人都没有看清李纯阳的动作,他就已经再次抓住了小偷。“哎,哎,我的手……”小偷被李纯阳大力抓的叫出了声来。

    刀疤脸听到小偷的叫声,才反应过来,见同伙又被李纯阳抓住,大吼一声,伸拳打向李纯阳,可拳还没打出一半,脸上就一痛,接着就眼冒金星,鼻涕眼泪就着鲜血一起流了下来。原来是李纯阳看见刀疤脸动手,在他举拳的一瞬间,迅速出拳,打在了刀疤脸的脸上。这一拳不但速度奇快,力度也大的异乎寻常,只一拳就打得刀疤脸仰面跌倒。

    瘦子小偷几乎不敢信自己的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膀大腰圆的刀疤脸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高中生一拳打倒。周围的旅客对于车上的小偷也是深恶痛绝,但慑于他们的淫威,都不敢吱声,这时看到刀疤脸被打倒,都暗自拍手叫好。

    小偷见自己的靠山被打倒,赶紧抱拳作揖道:“大哥大哥,千万别动手,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李纯阳没有理小偷,对身边的张平君说道:“你去找乘警报警,就说抓住了一个小偷。”张平君起身要向车厢另一面走去。

    这时过道的另一头,站起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把拉住了向前走的张平君,笑着说道:“朋友,不着急报警,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嘛!”年青人一身中山装,同样也戴着一副眼镜,举止温文尔雅,拉张平君的力度却大得出奇,张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有点迷惑地看着年青人。

    年轻人松开了拉着张平君的手,向李纯阳一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出手不凡,看样子也是练过功夫,在下陆摘星,今天能认识小兄弟真是荣幸。”说罢向着李纯阳伸出了手。

    李纯阳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见他说话文绉绉,谈吐不凡,有了几分好感,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跟他握在了一起。手一被陆摘星握住,就感到对方的手上传来一阵大力,他赶紧运力相抗。

    陆摘星自小跟随高人练过功夫,尤其一双手,不但灵巧无比,而且力道奇大,虽然才二十多岁,却是早已声名在外。他用力握住李纯阳的手,本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痛的大叫出声,在人前丢个脸,却不想自己加大力量,对方对抗的力度也随之加大。陆摘星试了几次,都被对方化解,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手,笑了笑,松开了手,说道:“小兄弟果然好身手,不知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啊?”

    李纯阳对这个青年人本就没有恶意,见他问起,就说道:“我们从南安县城来,要到北京倒火车上深圳办事点。”

    陆摘星听李纯阳如实相告,笑着道:“小兄弟如此年青就有这样的身手,将来一定能有大成就的。这两位兄弟虽然行事让人不齿,但也没给各位造成什么损失,小兄弟打也打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给我一份薄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走吧。”

    李纯阳本没有难为他俩的意思,但见瘦子小偷太嚣张才教训他们一下,这时见这个年轻人这样说,点头同意。瘦子小偷扶起了刀疤脸,快步走了,消失在车厢的另一头。

    年青人笑着拍了拍李纯阳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有容人之量,加以时间,前途无量啊!好了,火车停了,我也该下车了。谢谢赏脸,我家在松江,如果有机会小兄弟到松江来,下了火车,你随便打听陆摘星,就会找到我的。”这时,火车正好停在站点。陆摘星笑着跟几个人点头告别,下了火车。

    李纯阳看着陆摘星下车,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总结得似乎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正想着,就见陆摘星出现在了站台上,隔着玻璃向他们摆手,一脸得意地笑,手里却是拿着一个皮夹子。李纯阳看着皮夹子特别眼熟,一摸自已的兜里,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陆摘星手里的皮夹子正是自已的钱包。

    李纯阳忽地站起身来,却已来不及,火车慢慢的行驶起来,就见陆摘星笑着喊道:“小兄弟,到松江来找我,这钱包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李纯阳看着陆摘星的一脸得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不得不佩服陆摘星这一妙手空空的神技,只不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把自己的钱包给顺了去。好在他没什么恶意,及时的告诉了自己,还承诺他去松江找陆摘星,就可以还给他钱包。

    李纯阳看着站台上的陆摘星,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陆摘星和刚才那两个小偷是一起的,他出面给那两个人解了围。李纯阳一拍大腿,骂了一句,“该死!为什么当时没有看出来。”

    张平君问道:“什么事没看出来啊?哎,我说你现在可挺厉害啊,一拳就把那小子打趴下了。我看那小子得有一米八十多,没想到这么不禁打,就一拳就受不了了。嘻嘻!”

    李纯阳对自己出手的力度也感到奇怪,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我的力气似乎大了不少,上次咱们跟化肥厂子弟校的人打架,我都没想到能把他们打住院。刚才那个陆摘星应该跟小偷是一伙的,我怎么才想到。”

    对面的男子说道:“小伙子,这件事能这样解决很不错了,他们上车都是团伙做案,很多人的。而且跟车上的乘警都是有勾结的,这些人很不好惹的。你把他们打伤,他们没有找你麻烦,这就挺幸运了。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得好好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钱包就被刚才那个小偷偷去了。”男子见李纯阳出手相助自己,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亲近感,出言感谢。

    李纯阳冲着男人笑了笑,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叫李纯阳。”指着张平君又道:“他叫张平君,”李纯阳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极其的眼熟,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隐隐的觉得这个人不能轻慢,所以说话间比较谦和。

    对面的男人笑着向李纯阳伸出了手,说道:“幸会幸会,我叫王喜文。”李纯阳听到王喜文三个字,脑袋突然如被炸开一样,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看着这个人是如此的眼熟。王喜文是许多年后松江市的市委书记,后调到省里任副省长,在李纯阳穿越回1992年前,王喜文已官至省委组织部部长,是青江省的实权人物之一。

    李纯阳暗想:“这个世界也太他妈的小了,居然在这里碰上了以后的市委书记。而且还帮他打跑了一个小偷,当真是天助我也。在前生里我是个走霉运的小职员,在重生的日子里看来是时来运转了,这条大鱼可不能放过,一定要牢牢的抱住了。”带着这个心思,李纯阳与王喜文聊了起来。

    李纯阳在机关工作了大半辈子,虽然仅仅是个科级干部,却也是经历了宦海沉浮,在官场磨练了几十年,察颜观色、阿谀奉承这一套,原本就是他每天的日常功课。这个时候稍加运用,就与王喜文聊得非常投机,几个小时下来,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纯阳知道王喜文是从中央部委空降到青江省松江市任的副市长。那一年中央下派一批干部充实到省市干部队伍挂职锻炼。王喜文从劳动部派到了松江市,从此在松江市扎根,从副市长干起,市长、市委书记,一直升到省委组织部任部长,成为了掌管全省官帽子的实权派人物。

    火车行驶了十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北京。李纯阳一路上有意巴结王喜文,说话处处奉迎,哥长哥短的叫着,到了下车的时候,王喜文已经非常喜欢这个小伙子,非要请两人吃饭。

    李纯阳看了看时间,离他们要坐的去深圳的开车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就说道:“行,王哥,恭敬不如从命。本来应该我请你,但你也看到了,我的钱包被车上的那伙小偷偷走了。”

    王喜文笑道:“哎,到了北京我就是地主了,这地主之谊还是要尽一尽的,何况你们二个还是学生。对了,你们钱被偷走了,怎么买票去深圳啊?”

    李纯阳见王喜文问起,说道:“我们的票买的是直达的,一会儿到车站换一下票上车就可以了。”

    王喜文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元钱,说道:“因为我的事,你们的钱被偷走,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这点钱你们收着,路上吃个饭,买点水用。”

    李纯阳本不想要他的钱,但转念一想,自已已是身无分文,而张平君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不再推辞,伸手接过了钱,说道:“行,王哥,这钱我收下,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一回到家里,马上就给你邮来。”

    王喜文见李纯阳办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扭捏做态,深感这个小伙子不一般,心里又高看了他一眼。

    三个人在北京火车站找了一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李纯阳因为工作的原因,几乎每天都有酒局,还是有些酒量的,穿越到1992年仍是酒量如牛。几瓶酒转眼就喝没了。

    酒一下肚,李纯阳借着酒意对王喜文说道:“王哥,我这个人多少研究过面相,看你的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个面相主贵,你这是大贵之像啊?”王喜文的酒量虽不如李纯阳,也已喝了四五杯啤酒,听李纯阳这样说,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想不到老弟如此年轻,还研究过面相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是大贵之相了。”

    李纯阳假意的端详了王喜文一会儿,严肃地说道:“王哥,看你面相,最多十年以后,你的工作会有一次变动,这次变动就是你向上的通道。从那你后,你就会一路坦途,前程无法限量,而且你最好是向东北的方向发展。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是一条潜龙。而东北方属水,潜龙入水,岂非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王喜文本是体制中人,虽然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唯物不唯心,不太相信命相一说,但这种预示前途的话听起来,还是很受用的。“借你吉言啊!老弟,你说过的话,我一定记得。”

    李纯阳端起酒杯,跟王喜文碰了一下,说道:“王哥,时候也不早了,喝了这杯,我俩也要走了,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一口干了杯里酒,互相留下了通讯方式,和王喜文握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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