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丢下柳如意
有重来一世的机会,自然不能这般轻易放过。
翌日,天色微明,守门的奴才就急匆匆的找了管家:“不好了,门外的灯笼被人卸下了!”
管家年岁有些大了,头发参杂了花白颜色,精神头还算好,早起精神也还算足。
听着人在门外吵吵嚷嚷,皱着眉拉开了门:“又怎么?”
一晚上没个安生,囫囵觉也没睡好。
“陆管家,”守门的喘匀了气看着四下无人开口:“大门的灯笼少了一只,不知何时被人卸走了!”
“什么!”陆管家面上的不悦一扫而空,转眼换上了震惊,步子急急的往外走去。
边走边骂道:“我看就是你们混账惫懒,陆府的面子被人拆了,竟然毫无知觉,也不知你们晚上是怎么当的差。”
陆管家嘴里骂着,却没有听见身后的回应,猛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看着奴才还杵在原地不动,愤愤的呵斥了句:“走啊,愣着作甚,愣着就能把灯笼找回来了!”
“来了来了,”被陆管家的话惊醒,他匆忙追了上去,又低声下气的解释:“小六子也不是成心的,您消消气。”
“哼,”陆管家不愿和他扯皮,趁着天还没亮,得赶紧去找个灯笼替上。
只是库房的大门紧锁,如今管家的活落在秦氏手中,他们也不敢去求。
思来想去,陆管家带着人去了望云院。
“夫人,请您救命啊。”陆管家见着了沈荣宁,没耽搁时间,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只求能进了库房,寻一个灯笼。
沈荣宁蹙眉,有些为难看着深深弯腰的陆管家:“可是,管家你也知道,如今我也没了钥匙。”
小六子几乎要急出泪来。
沈荣宁轻叹口气,到底灯笼是自己卸的,昨晚小路的灯是陆知淮让人熄灭,与他们也无甚干系。
“槿夏,去我的私人库房里看看,是否有陈年的灯笼,先顶着上去,再开笔银子,让陆管家去外头定一个。”
槿夏点头,忙去了。
小六子感动的哭出泪来。
“夫人,您当真是心善啊……小六子感激不尽!”
陆管家看着他没出息的模样,抿唇不语,只觉一张老脸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夫人,多谢您费心。”
“不打紧。”
费了些时间,到底让槿夏找到了个旧灯笼,上头颜色淡了些。
“只有这个了,夫人。”槿夏拂去了灯笼上的浮灰,好在除了颜色淡些,旁的都是好的。
“且先拿去应急把,”沈荣宁开口止住了小六子的哭泣:“快去把,莫耽误了事儿。”
陆管家再次谢过,带着人去了。
槿夏看着沈荣宁眼下微微泛起的青黑,有些心疼:“夫人没睡好呢?”
“无妨,祁哥儿起了没?”
“快了,夫人您就是心善,若非昨晚他们擅离职守,便有人送咱们回了,怎会要银冬去摘灯笼。”槿夏无奈摇头。
“到底也不是他们的错,反之,这次帮了陆管家,往后办事也方便。”
沈荣宁简单梳洗后,在发髻上簪了几朵长形珍珠小雏菊,配了对珍珠耳钩,素雅贵气。
想着今日要去铺子里办事,沈荣宁便让人备了马车,镶宝流苏的马车里头用软垫铺着,外头的百年紫檀木雕刻着纤细花藤,蔓延在整辆马车上。
“弟妹。”
沈荣宁方才抬脚踏上小凳,就听得身后的呼唤,回眸瞧了,是柳如意牵着琏哥儿急急忙忙往这里来。
沈荣宁眉头微动,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对着车夫道:“快走。”
车夫也是玲珑心思,瞥了一眼快到马车边的柳如意,一扬鞭子,马车稳稳的就走了。
唯留下一地烟尘。
看着马车晃动着一车顶的宝石流苏去了,柳如意愤愤跺脚,那叮咚之声,仿佛是沈荣宁在自己心头羞辱一般。
“娘,他们走了。”琏哥儿抬头望着柳如意那张因怒气而扭曲的面庞,小声开口。
她回神,看着琏哥儿,笑着点点头:“嗯,咱们也要走了。”
只能套着陆府常用的二等马车去了。
今日陆知淮去上朝,不知为何起晚了些,把家里的豪车用了。
柳如意本想着悄悄用了沈荣宁的马车,没成想沈荣宁今日也要用。
“娘,你不开心吗?是因为他们没给咱们用车吗?”琏哥儿看着缓缓被拉过来的马车问道。
“别乱想,”柳如意看着眼前红木马车,心头纠结了半晌,还是牵着琏哥儿上了,只望着能早些去,没多少人能瞧见自己。
这是关乎到面子的事儿。
“娘亲,方才是谁?”车悠悠走出一截路,祁哥儿才问了。
沈荣宁微笑:“祁哥儿猜猜?”
“是伯母吧,”祁哥儿垂眸,这些日子的事儿,也让他感受到了着府内不和的氛围。
“是,”沈荣宁点点头:“那祁哥儿可会觉得娘亲小气?”
“不会,”祁哥儿头摇的格外干脆:“祁儿虽不知娘亲和伯母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祁儿会一直相信娘亲的。”
说着,又补了句:“无论何事。”
沈荣宁微愣,心头涌上无限暖意,眼前小小的人儿已经在悄悄长大了。
“好好读书,娘晚上再来接你,若是有事,就找外头的侍卫来寻娘亲,娘亲今日去铺子里处理杂事。”
沈荣宁看着他下了车,不放心的跟下去叮嘱一番。
“好,娘亲宽心。”祁哥儿拿了自己的小背包去了冲着沈荣宁摆摆手,便走了。
沈荣宁让车夫去了莱山布庄,与皇家合作,容不得出错,这几日还是以布庄为主。
陆知淮下朝后,在房内等着沈荣宁来致歉,解释昨晚之事,只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影。
积着一腔怒火去了望云院,却吃了个闭门羹。
“夫人人呢!”看着大开的门,陆知淮想往里头闯,却被门口的家丁拦的死死的。
陆知淮诧异至极,目眦欲裂:“放肆!放肆!这陆府还有本官去不得的地方!”
家丁低头认错:“大爷息怒,夫人的意思不让任何人进门。”脚下的步子却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