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周山的传说
脑海中浮现出几位大人物那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想来他们心中定是五味杂陈,对她暗自腹诽不已,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抹笑意,道声感谢。
在她面前,无论背后是何等势力,都不得不收敛锋芒,毕恭毕敬,仿佛她手中握有无形之鞭,令人不敢稍有懈怠。
晚餐过后,夏音音在回房休憩之前,特意绕至陆泽南的居所。
这几日来,他紧随沈乐之侧,忙于分发救济之粮,早出晚归,疲惫之色溢于言表,连平日里与她闲话家常的闲暇也变得奢侈,常常是匆匆进食后,便沉入梦乡,以解连日辛劳。
她踏入房间时,映入眼帘的是陆泽南那略显疲惫的身影,他正低头与碗中的饭菜做着无声的较量,脑袋随着每一次咀嚼而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轻轻叩响桌面的边缘,坠入梦乡的深渊。
悄无声息地在他身旁落座,目光中满是对他的疼惜。眼见他摇摇欲坠的头即将与餐桌来个不期而遇,她连忙伸出纤手,轻轻托住了那即将失控的重量。
陆泽南,就这样滑入了梦乡,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夏音音望着他沉睡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将他安置于柔软的被褥之中,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
自第一日起,小南因过度疲惫而被沈乐抱回,每日清晨,她总会让他喝仙露兑过的水,缓缓滋养着他疲惫的身躯。
数日之间,小南的身体也适应了这份辛劳。
夏音音站在一旁,眸中满是疼惜,深深凝视了片刻后,终是轻叹一声,转身步出房间。
回到房间后,夏音音未做片刻停留,直接进了空间,拉开了种植生涯的序幕。
经过这几夜的辛勤耕耘,小小的空地里,孕育着生机,绿意初现,那是她心血的结晶,也是希望的萌芽。
这些精心培育的生命还需一个完美的契机,方能展现它们的绚烂。
看来要等到三哥与华叔物质到了,才能名正言顺的把这些种子,展现于世人的眼前。
次日清晨,夏音音已携着蒙轻等人出了大门。
一行人紧随着当地土着,踏入了后山那幽邃而神秘的领域。
据村落中最为年长的老人所言,此山名为不周山。
相传,在远古的岁月里,不周之巅曾栖息着一位拥有无上法力的雨神,他能随心所欲地驾驭风云,召唤甘霖,是万物生灵的守护者。
然而,命运弄人,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只,因一场禁忌之恋——爱上了凡尘间的一位温婉女子,触怒了天庭的威严,最终被剥夺神格,打入轮回的深渊。
凝视着那座巍峨挺拔的山峦,对于外界流传的种种神异之说,未曾有丝毫动摇探索的决心。
她吩咐道,“我们先进山一探究竟,诸位务必携带好所有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是,郡主!”蒙轻应声而答,声音沉稳而简短,如同他一贯的性格,内敛而深沉。
这几日来,他默默跟随在夏音音身旁,穿梭于山林间,即便一无所获,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
然而,在心底深处,他仍不免暗自揣测,郡主此番举动或许只是徒劳无功。
一行人踏上了通往山林的崎岖小径。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山林,周围的景色也愈发幽深莫测。鸟鸣声、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
府衙的朱红大门前,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沈乐与陆泽南正埋头于赈灾事宜,手中的活计未停,却也不约而同地抬首,目光穿越了纷扰的人群,望向那逐渐清晰的身影。
摄政王司燚煊,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衣襟上绣着暗金纹路,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身旁,西风紧随,两人皆是风尘仆仆,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
沈乐见状,嘴唇微启,似有话要说,却又在片刻犹豫后,轻轻抿紧,恢复了沉默。
心中暗忖,王爷寻郡主心切,自然会向人询问,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添上无谓的言语。
于是,她再次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赈灾物资,一丝不苟地分发着。
而陆泽南,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位摄政王总是与他抢姐姐,如今见他如此焦急,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快意,暗想让他也尝尝这等待与寻找的滋味。
司燚煊步入府衙,快速扫视着四周,却未见夏音音那熟悉的身影。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随即,他随手拉过一旁忙碌的仆人沉声询问。
“郡主何在?”
那下人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声音细若蚊蚋,断断续续地答道。
“禀……禀王爷,奴婢……奴婢实在不知。”
“今晨,郡主她……她一早便不见了踪影。”
司燚煊眉宇轻蹙,方才于门槛边缘,一抹熟悉的身影似乎与沈乐重合。
他几步并作一步,瞬间立于沈乐面前:“郡主此刻身在何处?”
沈乐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道:“回禀王爷,郡主今晨便率队前往后山,意在亲自勘察地形,以期能寻得筑堤最佳之地,以解水患之忧。”
“行,知道了”燚煊言简意赅,话音未落,身形已利落翻身上马。
马尾轻扬间,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命令:“随我来。”
西风愣了半拍,目光刚捕捉到自家王爷那决绝的背影,便匆忙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们紧跟其上,心中暗自苦笑连连。
王爷啊王爷,您心念郡主,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可至少也该稍作休整,换身干净衣裳,养足精神再去相见也不迟。
您可知,此刻的您,风尘仆仆,满面疲惫,与平日里的英姿飒爽大相径庭。
再者,咱们这些做下属的,也是血肉之躯,连轴转的奔波,也需要片刻喘息啊。
然而,腹诽归腹诽,西风深知王爷决定之事,无人能改,只能暗自叹息,认命地驱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