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赤荒，青芜
冕羽的意志在挥剑的一瞬间剥离了墨羽的身体，只留下恢复意志的墨羽在一旁风中凌乱。
他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就像是在玩角色扮演的第一人称视角游戏一般，刚刚则是一段过场cg。
“墨……”因为巫毒娃娃失效而挣扎着爬起身的张岚吃惊的望着面前挥出那夷平半个石罗村剑气墨羽，半晌再吐不出来半个字。
“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墨羽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明光剑尚未湮灭干净的银屑，“这把剑，抱歉喽。”
“剑不是问题。”张岚瞥了一眼墨羽手中已然化为乌有的明光剑，顺手抄起了一旁王寒赠予孔南飞的剑，“等安全了，再向你问个明白。”
张岚也清楚，现在并不是什么追问墨羽的时候，毕竟自己也藏着秘密，他俩只能算是半斤八两吧。
“别愣着，上石塔。”张岚连忙拉起又被墨羽的表现吓到的孔南飞，抬头远远望着那已被夷为平地的半个石罗村，一批又一批恶鬼开始重新聚集，开始朝他们这边涌了过来。
“咿。该死，该死的冕羽，他干扰了我。”张岚的耳畔，阿岚的声音再度传来，它抱怨着，想必方才发生的事并不在它的掌握之中。
“你不是诸世七劫吗？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干扰到你？”张岚暗自窃喜，冲着阿岚阴阳怪气道。
“嘁，他是人皇，最后一位被至尊王权认可的人皇。那至尊王权，正是由吾等灭世之力聚集而成的产物，同样，也是禁锢吾等的封印。”
“等等，你的意思是，至尊王权现在并不在现任人皇手中？”
“哼哼哼，人皇冕羽公开反神，认为乞求神不如靠人自己的力量，摒弃了对神的信仰。之后，冕羽被神族于祭祖大典上袭杀。而神族为了能继续控制人族的思想，便赐下了天选之剑，来代替至尊王权选定人皇，自冕羽之后的人皇大多都是被神族扶持上的傀儡，至尊王权自然瞧不上他们。”
“听你这么一说，至尊王权跟你们一样，拥有自我意识能够交谈？”
“哼，跟吾等比还是差远了。它仅仅只是拥有自我意识罢了，并不会与契约者有过多的交谈。咿嘻嘻嘻，你看看我，我不还能给你带来很多你不了解的知识吗？”阿岚的言语中满是对至尊王权的讥讽，被同胞背刺导致失去了灭世的力量，还诞生了至尊王权这等兵刃，自己也总算是扳回了几分薄面。
一路上，他们三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而张岚也只是在朝着方才断线重连上的阿岚问东问西。
他们很快便来到石塔之下，也正印证了墨羽的猜想，石塔之中有着什么东西令这些鬼怪畏惧。
“朕很好奇，禁灵锁以孤魂野鬼为砖石砌成的石塔，那些孤魂野鬼被关了那么久都没有魂飞魄散，究竟是为何？”墨羽刚于石塔下站定，他的耳畔，冕羽的声音悠悠传来，“亿万年前石罗村下有一处地脉，现如今已经枯竭，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怎么知道。”墨羽只觉得冕羽有些话多，他并不相信什么自己就是冕羽的化身，而被冕羽连哄带骗的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你知道石罗村名字的由来吗？”冕羽突然换了个话题，语重心长的讲到，“相传在很久以前，赤荒城区域内尚属蛮族地带，且并未开化。在这地带之中，盘踞着一头恶鬼，赤面青牙，无比强悍，被蛮族畏称为‘赤荒’鬼王。当时的人皇为了匡复人族，带兵东征西讨，驱逐了诸多异族，收复了许多人族的失地。但让人皇无比头痛的，则是这赤荒鬼王，来去无踪，纵使麾下猛将如云，却拿它没什么办法。这时，一个向人皇臣服的一支蛮族部落中，出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名叫石罗，他与赤荒鬼王打过交道，熟知赤荒鬼王的行踪，便由他于前方引路，大败了赤荒鬼王。”
“所以，为了纪念他，他曾经住在这里，这里才叫石罗村吗？”
“没错，但赤荒鬼王并没有被讨灭，人皇敬重它的实力，纳其为将，赤荒鬼王同意了，并答应替人皇看顾这人族疆域。但在这之后，兽族大举入侵人族，侵吞人族领土，赤荒鬼王率戍疆人族将士以及它自己的恶鬼大军，杀退了入侵的兽族，但也因此战死沙场。”
“所以，这也是赤荒城名字的由来？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哼，慢慢听，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赤荒鬼王身殒，它的恶鬼大军也损失大半。但是，它有一个生性凶暴的弟弟，人称青芜鬼王，先前它都一直反对赤荒鬼王接受人皇的招安，如今赤荒鬼王一死，它立马纠集恶鬼大军，并召集区域内的孤魂野鬼又一次的开始为祸一方。之后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人皇大批制造禁灵锁，开始镇压鬼族。”
“所以，那个人皇是你，而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禁灵锁对于鬼族来说，完全就是降维打击。青芜不应该还活着，除非……”
“除非……”
“它有魔神的赐福……”
“你杀不死我，冕羽！”冕羽的话音刚落，一头浑身亮蓝色满嘴赤红獠牙的怪物出现在了张岚他们身后，并探出指爪指着还没搞懂情况的墨羽，叫嚣道。
毫无疑问，面前的怪物正是青芜。
现如今，青芜的身躯已经无限向猛鬼族靠拢，拥有了完全的实体，并更接近于鬼怪中的“怪”。
“自打一开始，你就是故意露出实力的？”墨羽幡然醒悟，自打一开始，冕羽就将他作为棋子用了出去。
而与冕羽打过交道的青芜，肯定认出了冕羽这道剑气，冕羽以大炮打蚊子般毁村的行为，也正是为了吸引青芜的注意，逼青芜现身！
“墨羽，孔南飞。退后！”张岚还是首当其冲，连忙将墨羽与孔南飞护在了身后，而自己的手中，则拎着王寒赠予孔南飞的佩剑，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青芜。
“哈哈哈，小子。你的眼神，吾好像在哪儿见过，看的本大爷，浑身直痒痒！”青芜轻蔑的瞥了面前逞英雄的张岚一眼，顿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便暴怒的冲着张岚飞跃而去，并现出巨爪猛的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