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爬上我的床
军医写了药方,将带来的药和方子一并给了谭耀森。
谭耀森让人去熬煮,军医则给林清也施针。
时惟樾坐在床边,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久久没有松懈。
施针完,林清也陷入昏迷。
军医关门出去。
谭耀林和谭耀森守在门外。
见军医出来,立马问:“胡军医,林小姐怎样了?”
“暂且无事,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
两人点头。
胡军医离开后,谭耀林和谭耀森说:“今天师座好生奇怪。”
“怎么了?”
“师座冲我发了两次火。”
谭耀林挠了挠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林小姐被下了药,总非礼师座。我怕师座将林小姐丢下车,便安抚了两句,师座就生气了。”
谭耀森拍裤子的手一顿。
他撇头看他:“你安抚什么了?”
“林小姐抱着师座,师座脸色很不好。我就说林小姐被下药,现在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抱着谁,让师座不要生气,他就生气了。”
“另一次呢?你不是说两次?”
“就刚刚啊,师座要把林小姐抱回房。我提醒师座有收拾好的客房,他又生气了。”
谭耀林垂头丧气,觉得自己很冤枉,“你说,我这不是好心吗?师座最不喜欢女人靠近他了,林小姐抱着他他脸色都阴沉沉的,若是睡了师座的床,师座岂不是要雷霆大怒?”
谭耀森:“……”
半晌等不到答复,谭耀林转头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谭耀森没好气:“你是活该。”
谭耀林:?
“师座不喜欢林小姐靠近他,为什么还要去抱林小姐?”
谭耀森猛地甩了个栗子在谭耀林头上,“整个督军府都是师座的,他难道不知道督军府有客房,你当他为什么要把林小姐抱进去?”
“啊?”谭耀林没反应过来。
他一脸懵,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谭耀森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谭耀林一眼。
他道:“咱们好歹是双生子,脑子是全给我了吗?”
谭耀林:“……”
他怎么还没反应过来?
好端端的,他哥怎么还对他人身攻击上了?
谭耀森见他不开窍,直截了当道:“师座他喜欢林小姐。”
“什么?”谭耀林顿时蹦的三尺高。
他不可思议,声音都太高许多。
谭耀森见状,立刻捂住他的嘴,将他扯到一边。
离门有一段距离,才松开。
“不、不可能啊!”
谭耀林根本不信,坚决果断道,“师座都说了,是林小姐总贴着他!我虽觉得林小姐人不错,但她对师座动手动脚是事实!”
“……师座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喜欢林小姐了。”
谭耀森说,“照我看,林小姐怕师座还来不及,哪里还喜欢师座?师座鲜少和女人接触,怕是误解了林小姐的一些行为和话。”
谭耀林突然面色严肃。
“你干什么?”谭耀森问他。
“林小姐竟敢不喜欢师座!”
谭耀林崇拜时惟樾,对此义愤填膺,“咱们师座那是人中龙凤,哪个女人不喜欢他?林小姐什么眼光?”
谭耀森:“……”
有时候,他是真的很怀疑自己和大林是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怎么只有蛮力,没有脑力?
半小时后,药终于煎好。
谭耀林端着药,准备去喂林清也喝药,被谭耀森拉住。
他眼神示意。
谭耀林看了眼自家大哥,终于是反应过来,将碗递给时惟樾:“师座,药煎好了。”
时惟樾嗯了声。
他目光没有离开林清也,抬手接过药碗,不置一词。
谭耀林大吃一惊。
师座竟然亲力亲为做这件事!
他要喂林小姐喝药!
谭耀林脸上瞬间闪过许多种不同的表情,最后差点捶胸顿足——
他的少帅啊,怎么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谭耀森将一脸悲伤的谭耀林拽下去。
林清也再次清醒时,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纱布将她的手裹成一团球,只剩下几根手指在外头。
时惟樾坐在旁边的躺椅上。
“师座……”林清也叫他。
听到她的声音,时惟樾睁开眼。
他没有动。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幽深而又绵长,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清也看着他冷漠疏离的模样,心中发怵。
她知道时惟樾救了她。
神志不清时,那些记忆都留不住。
她不记得怎么从浴室出来,却记得她坐在时惟樾的腿上,抱着他亲吻。
林清也的目光,下移,落在时惟樾的裤子上。
时惟樾一直在看她。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见状,他冷哼一声:“好,还知道你非礼了我!林清也,你是长了几个胆子竟然往我腿上坐?”
林清也哽了下。
她就知道,一醒来就要收到时惟樾的质问。
“……师座,我不是故意的。”林清也缩在被子里,小声辩解道,“我那时候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个字,仿佛触动了时惟樾心中的某道机关。
他倏然起身逼近她的身边,手指捏紧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问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当你亲的人是宋诚安?”
林清也:“……”
她不明所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好端端的,怎么提到宋诚安?
她不做声,时惟樾心中愈发沉闷。
想到她不清醒的时候叫了宋诚安的名字,总有一团乌云积在他的胸口。
“也是,你做梦都在叫宋诚安!”时惟樾喘了口粗气,用力甩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站起身。
他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她。
林清也知道他生气了。
时惟樾总是提醒她,不要肖想他。
她霸王硬上弓,他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偏偏她占他便宜时还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更是挑战他的尊严。
“师座,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亲近你,也很抱歉神志不清的时候亲了你。”
林清也拖着发软的身子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我和宋诚安十几年的交情。受了伤,会想到他无可厚非,梦中叫他也是正常。总不能他人走了,就可以代表什么事情都可以磨灭掉,当他在我的生活中没存在过。
今天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导致的。若下次再遇到,师座不用管我,把我扔在医院就好,这样我就不会占你便宜了。”
她自知理亏。
她做了那样无法无天的事,时惟樾还救了她,帮她包扎伤口。
“好一个磨灭不掉!”时惟樾蓦地冷笑出声。
他倏然回头,眼底闪出暴怒的寒光,“既然磨灭不掉,不如遵从你死去未婚夫的临终遗言,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