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惊悉真相
认定赵一伦是秘密警察的陈文更,心里对他生出了敬畏。
赵一伦在朝晖公司里当了四年多的头牌,对华涵香用她的美丽和计谋笼络、哄骗新进公司司机的手段,知之甚详。
盯着陈文更微微点下头,问:“是华涵香让你将艾敬薇直接带回朝晖公司来的,对不?”
陈文更如同回答审问他的警察似的,轻声一嗯。
赵一伦以肯定的语气问:“华涵香臭骂了艾敬薇一顿,逼她写下一张欠条,一份悔过书,是这样的吧?”
陈文更再次轻嗯一声。
“欠条金额很大,华涵香收走了艾敬薇的欠条和悔过书,但她也给你填了一张等额的支票了,是么?”
陈文更第三次轻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华涵香给他的支票,递给赵一伦。
这是一张没有填写转入账户的两百万元支票,谁上银行填上自己的姓名和银行账号都可以转入自己的名下去。
赵一伦扫了眼支票上的金额,并没有伸手去接。
只要能成功促使陈文更离开朝晖公司,两百万元对于保住头牌地位的赵一伦来讲,是瞅不上眼的。
况且,陈文更有了这两百万元,也更能说服他离开朝晖公司的。
“收着吧,这是你被艾敬薇侵犯受到身体与精神双重的伤害,所应该得到的赔偿。对了,华涵香也是这么劝说你的,是不是?”
陈文更第四次轻嗯一声,将递支票给赵一伦的手收回,忐忑不安地垂在腿间。
在陈文更的心里,已经彻底认定赵一伦是秘密警察了。
而且赵一伦肯定在华涵香的办公室里,暗中安装有监视器,才会如此准确地说出华涵香跟他交谈的内容。
想像着华涵香跟他的亲昵举动,都被秘密警察赵一伦看得一清二楚,陈文更局促不安起来,脸上浮起尴尬的表情。
某盾特种兵出身的赵一伦,从陈文更的情绪变化、表情变化上,已经判断出陈文更心里认定他是秘密警察了。
故意将身子板再挺直些,赵一伦以特种兵的干练,迅速地倒了两杯煮好的咖啡,快得似乎不到一秒钟,却连一滴都没有洒在桌面上。
双手各端一杯走到沙发式藤条椅子上坐下,赵一伦将右手端着的那杯咖啡递给陈文更,很是威严却很是轻声道:“先喝咖啡!”
他故意省去称呼,不再用“兄弟”来称陈文更,就是想在陈文更心理上造成一种压力,令陈文更更服从于他的意志,听从他的建议。
赵一伦似乎很专注地慢悠悠喝着咖啡,并没有继续问陈文更其他问题。
他要让陈文更在心理上继续保持被审讯的状态。
这种被审讯而没被问话的状态,极容易对被审讯者的心理形成高压,让被审讯者下意识地胡思乱想起来。
待陈文更快将一杯咖啡喝完,赵一伦突然问道:“你知道朝晖公司是干什么的?”
果然如赵一伦所预期的,此时的陈文更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各种各样他所能想像出来的后果,包括被关进监狱。
听了赵一伦的突然发问,陈文更下意识答道:“轿车出租业务。”
赵一伦紧追着问:“这是表面上的业务,真正的业务是什么?”
陈文更茫然地望着赵一伦,轻轻地摇了摇头。
赵一伦不直接说朝晖公司真正的业务是什么,反而远远的道:“陈文更,你在来朝晖公司当司机之前,跟华涵香睡过一觉吧?”
赵一伦不愧是某盾特种部队出来的,此时他不称兄弟而直呼陈文更的姓名,就是想固化陈文更心理上正被秘密审讯的认知。
陈文更听了果然浑身一震,第五次轻嗯一声。
赵一伦加码道:“华涵香替你委托的教车师傅施玉凤,你也跟她睡过的!”
陈文更第六次轻嗯一声。
赵一伦追问道:“你知道施玉凤是凤兰投资责任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对不?”
陈文更第七次轻嗯一声。
“陈文更,你心里也在怀疑,以施玉凤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听华涵香的安排,去给你教开车的,是不?”
陈文更第八次轻嗯一声,他心里的确也这样怀疑着。
“你知道为什么经由华涵香引荐接近你的女人,都是大老板的身份,而且都跟你发生过关系么?”
“不知道!”
“陈文更,我相信你是不了解内情才误入歧途的。我直接告诉人吧,华涵香的朝晖轿车租赁公司,轿车租赁只是愰子,实际上是经营高级男公关的生意,也就是做高级暗鸭子的生意。”
陈文更听了浑身再次一颤,目光中透露出怀疑被证实的痛苦感。
赵一伦从陈文更的双眼里痛苦的表情上,读出了他是真心不知朝晖公司内情来。
这让赵一伦生出将陈文更劝离朝晖公司的心来。
赵一伦以秘密警察审讯者的口吻,道:“陈文更,你上了华涵香的恶当,已然在不知情之下当了一名她手下的高级男公关。我希望你歧途知返,立即、无条件的远离朝晖公司,远离华涵香。否则,你将被视作主观意愿上心甘情愿当一名高级男公关之人!”
陈文更已然被“秘密警察”赵一伦彻底慑服,嗫嚅道:“那我回酒吧当侍应生去!”
“不行!”赵一伦断然否决道。
陈文更异常困惑地抬起目光望着赵一伦,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赵一伦见状,语气缓和下来,道:“陈文更,我是在关心你的安危。华涵香能如此让你轻松离开朝晖公司么?你应该从电影电视剧里看到逃离妓院的女孩,绝大多数都会被抓回去拷打到她屈服听话为止的。”
赵一伦特意用古代妓院里想逃跑的女孩来暗喻陈文更此时的处境,自然是想让陈文更彻底的从华涵香的世界里消失。
那他的头牌宝座就保住了,整捆整捆的百元大钞又会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走向他,走进他的这座棕榈庄园!
陈文更听了果然再一次浑身一颤,目光中顿时涌起恐惧,颤声问:“那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