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有仪式感地分手
江亦风刚跨进大厅,从里就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
他敛神静听,夏盛平怒火中烧,“妈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接着,又听到一声巨响,比刚才的玻璃声还要刺耳。
江亦风眉头一蹙,大步朝里走去。
整栋别墅刹那间变得只剩那一地的破碎在作响。
夏盛平双手叉腰,眉间紧拧地盯着地上的青花瓷瓶,那可是他不惜重金,从拍卖行拍回来的某朝代的珍品,价值百万。
塔罗脸色凝重,看到来人,立刻走近,俯首贴耳:“风哥,夏哥正在气头上,把他最爱的青花瓷也摔了。”
江亦风快速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狈,点点头。
玉雅愣在一旁,也是不知所措。
“夏哥,这可是去年好不容易拍下的,摔了多可惜。”江亦风挠挠鼻梁,绕着破碎开的青花瓷看了看。
夏盛平摇头,脸上乌云密布,仿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亦风,你就该活剥了黄忠那条狗的皮,剁了他的人头,扔在深山里喂狗。”夏盛平咬牙切齿,每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夏哥,不就是一个黄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可别气坏了身子。”他的视线扫过呼吸急促的夏盛平,眸色极为平静。
夏盛平拧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干我们这行,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今天放了一个黄忠,明天就会有无数个黄忠,亦风啊亦风,你给他留后路,就是断了咱们的后路啊。”
他语重心长,甩开手坐回凳子上,尽收眼底的一切,皆是障碍,就连桌上的雪茄盒也不放过,被他一脚踢到地上。
屋内顿时连呼吸都凝滞。
玉雅一怔,战战兢兢蹲在地上拾起雪茄盒,掀着眼帘看了眼怒发冲冠的男人。
“滚……”
玉雅浑身发抖,放下雪茄盒,快速地离开客厅。
“塔罗,把龙三给我做了,让龙大也尝尝背叛我的滋味,杨勇是怎么个死法,也让他体验一下。”夏盛平目露凶光。
塔罗点头,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江亦风却笑道:“夏哥,你一气,高兴的可是龙大。”
塔罗顿步,夏盛平愕然看向他。
“黄忠就是一个诱饵,扔出去,就会有无数个黄忠爬出来,毕竟,龙大想要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夏哥,您的全部。”
“现在,他只会认定是黄忠背叛了他,而不是夏哥您想铲除他,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龙三的命,先留着,大鱼还没上钩呢。”
江亦风神色淡漠,似乎又有几分笑意,他俯身,把桌上的雪茄盒打开,从里拿出雪茄,切了一根递给夏盛平。
夏盛平重重吸了一口,仰头吐出浓烟,霎那间,脸上的阴郁一下散去,眉宇间的沉重感也渐渐消失。
“塔罗,回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把龙三看好了,龙大,也好好供着,毕竟,他是为了我才入的狱。”
“是,夏哥。”塔罗微屈着身应道。
塔罗走后,夏盛平好生心疼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咂舌道:“亦风啊,你早来一会儿,我也不至于把它给摔了。”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江亦风轻声笑了笑,坐到一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说的对,就算黄忠进去了,对我又怎样呢,让他们去查,我夏盛平这些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夏盛平仰头大笑,“就让龙大在里面乱了阵脚,最后,惨的也是他。”
云谷的夜,悄然降临。
言北换了身衣服,匆匆出了医院,她从小护士那儿打探到换手机膜的地方。
手机虽然被江亦风修好,但钢化膜已经碎得惨不忍睹,她走出一段路,爬上路口的那座天桥。
天桥上地摊摆的还不少,人来人往,看起来像迷你版的云谷。
她找到“祖传贴膜”的摊位,低矮的小摊前,是一个残了双腿的男生,一盏照明灯下,他那双巧手几下就把膜给换好,双手把手机递给她,一张笑颜在灯光下越发灿烂。
言北微微一怔,从他手上接过手机,眼里透出几分佩服。
身残志不残,就算是生活所迫,他也没有向困难低头,而是看到他对生活的向往和不屈不挠。
她连声向男生道谢,不停夸赞他手艺不错,临走前,给男生转扫过去一笔远超手工费的费用。
“姐姐,你给多了。”听到收款信息的刹那,男生愕然朝她喊道。
言北回头一笑,与他挥手告别。
天桥的尽头,江亦风双手插兜,长眸微敛,看着从人群里一路开心而来的女人。
明明是一个那么容易就开心的女人,为什么到他这儿,怎么哄都哄不好,他甚至羡慕那个男生,能博她一笑。
“你怎么在这儿?”言北瞅着那个让她心乱如麻的男人,眸底刚刚浮上的笑意一瞬散尽。
他轻抬眉头,朝她走了一步,俯首看着她,笑道:“一路跟踪过来的,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这么善良,坏人可喜欢了。”
他不正经,就算很严肃的问题他也要说的带有各种色彩,让人浮想联翩,让人错乱不安。
她抬眼,看到那双染着笑意的双眸,如寒星般明亮,为什么要抗拒他,所谓的“安全感”到底是什么。
“看够没?”他淡声道。
她恍然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后方的行人往前一推,不慎落进他的怀里。
她想逃跑,纤腰却被他的大掌紧紧锁住。
“放开我。”她轻声说。
来往的人群似乎也把他们遗忘,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静静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这样一直看着都好。
“想去兜风吗?”他俯首,薄唇在她耳边轻言,“带你去看你想看的风景。”
他在蛊惑她,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说好的分手……”她不敢,好不容易狠下心,为什么又要胆怯,又要犹豫不决。
“不应该正式一点吗?”他嘴角勾着阴险的笑。
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她哭笑不得,分手还需要仪式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