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夫子
武瑶顺着墨清呼喊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素裙的妇人，正缓缓从卖猪肉的档铺里走出来。
这女人乍一看平平无奇，可武瑶却皱起了眉头，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夜央的胸前。
“比我的大……”。
“小姑娘，这是五十两黄金，你收好了。”
夜央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
那布袋沉甸甸的，晃得周围围观的人眼睛都直了。
“小姑娘？”
“小姑娘？”
夜央伸出手，在武瑶眼前晃了几下，可武瑶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夜央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墨清。
“这丫头对自己当天说的那句话很在意啊？”
墨清也是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推了一下一直盯着夜央胸脯的武瑶。
“小姑娘，你还卖不卖了？”
“啊？”
“哦，卖，卖！”
武瑶被墨清一推，顿时回过神来，心有不甘的收回眼神。
随即她看向夜央递过来的小布袋，把它接过后，再次看向墨清。
“老板，我不叫小姑娘，我叫武瑶，你可以叫我瑶儿！”
武瑶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墨清，期待能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变化。
可她还是失望了，墨清是什么人？
仙古域最顶尖的天骄，武瑶的小伎俩，他闭着眼都能看清。
“好呀，瑶儿，你要是还有这等凶兽可一定要来找我。”
墨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
明明他有着一张再平常不过的脸，声音和气息也与记忆中的不同，可当墨清笑起来的时候，武瑶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哼，那是自然，本姑娘本事大着呢。”
武瑶努力扬起下巴，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只是那泛红的耳根，将她的羞涩暴露无遗。
“我走了！”
武瑶急忙转身，朝着集市快步走去。
她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让她莫名地涌起一股愧疚感。
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师父都还没确定呢，自己怎么能被他的笑容迷惑？真是太丢人了。
“慢走啊！”
墨清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浅笑，静静地注视着武瑶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温柔。
在武瑶走后，众人连忙围了上来。
“墨大哥，你这么有钱的吗？”
“墨大哥，你看这头水牛能不能卖我一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但下一刻，躲在人群里边的朝堂之人纷纷挤了上来。
“老板，今日我们府中办酒席，这剩下的猪肉多少钱？”
他们很会来事，一见墨清有麻烦，连忙出来为他解围。
就这样，本应该到巳时才能卖完的猪肉，在周凝彩派来的那一群人的帮衬下辰时就已经卖完。
“娘子，今天倒是可以收个早摊了。”
墨清一边收拾着当铺，一边朝夜央笑道。
“呵……”
“是啊，有一个大少爷花五十两黄金买一头三十两的蠢牛，你说能不快收摊吗？”
夜央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清，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墨清无奈地耸耸肩。
“我先去学堂那边了，娘子你先回家招待一下那位大周女皇。”
“嗯。”
夜央眼眸微抬，看向夫君墨清，轻启朱唇。
“夫君，早些回来，央儿可不想独守空房……”
那后半句带着几分娇嗔，似在提醒墨清。
墨清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
他上前一步，在夜央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这才转身前往学堂。
“嗯？”
武瑶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那个家伙？”
此时，她刚在集市采买完毕。
目光所及之处，墨清的身影映入眼帘，正从不远处经过。
“那个家伙怎么换了一套衣服？”
她暗自思忖，心中的好奇更甚，“这是要去哪里？”
武瑶满心迷惑，鬼使神差般，竟不自觉地偷偷跟了上去。
不多时，武瑶便跟着墨清来到了一座学堂前。
“他不是个杀猪的吗？”武瑶满心狐疑，“怎会在此教书？”
她像只灵动的猫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近讲堂，动作轻盈，未发出丝毫声响，很快便贴近了墙角。
刚一贴近，里面传来的问候声就传入她的耳中。
“夫子好！”
“嗯，诸生好，请坐吧。”
讲堂内，墨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轻轻扫过窗外武瑶所在之处。
然而，他仿若对武瑶的存在浑然不知，神色自若地开始授课。
“今日夫子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课后作业是写一篇八百字的听后感，可都听清了？”
“好～”学生们齐声回应。
讲堂里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对墨清的课喜爱有加。
因为从墨清这儿，他们能听到许多有趣的故事，可比其他夫子讲学有意思多了。
“话说在那遥远之地，有一孩童天生重瞳。
这重瞳非凡，眼内符文隐现，眸若深海，似藏乾坤，有圣人之相，堪称自古不败。
孩童七岁时，发现堂弟体内有至尊骨。至尊骨亦不寻常，拥有者生来便是天生至尊，一门双至尊本应是美谈，令人称羡。
然而，或许是天妒英才，重瞳者的母亲知晓此事后，竟趁至尊骨主人的父母外出，生生挖出骨头，移植到自己孩子身上。
自此，重瞳与至尊骨这两种天下最强天赋集于一人之身。
后来，被挖骨少年的父母归来大闹，可木已成舟，族中老祖保下重瞳者，他们只能带着濒死的少年黯然离去。
但故事并未就此终结。
重瞳者得至尊骨加持，如虎添翼，战败无数天骄。
而那被挖骨的少年竟奇迹般活了下来，还得一绝世大能教导。
大能曾问他：“汝失去至尊骨，难道不恨？如今的重瞳者光芒万丈，常人难及。”
少年却答：“不就是一块骨？至尊并非靠封赐，也不是一块骨头能定，是要靠自身一步步闯出。”
于是，他如草木枯荣交替，于毁灭中寻得生机，涅盘重生，站在了重瞳者面前。
两个绝世妖孽在虚神界展开大战，讲到此处，孩童们和夜央仿若置身于那大战之境。
重瞳者气势强盛，被挖骨少年亦不逊色，其气势如火山喷发，汹涌澎湃，每一招式都饱含无尽愤怒与坚韧。
重瞳者施展重瞳之力，眼中符文闪烁，乌光与雷射光交相辉映，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而少年身姿矫健，似能洞悉重瞳者的攻击轨迹，巧妙躲避，其身影如鬼魅，于攻击间隙寻机反击，每次出手都带着一往无前之势，似要将过往痛苦与屈辱加倍奉还。
“那一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虚神界都因二人之战而震颤，仿若世界将毁。”
墨清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讲堂回荡，孩子们听得入神，目不转睛，武瑶也沉浸其中，忘了自己在偷听。
“最后，挖骨少年看似不敌，就在重瞳者要取其性命之时，竟使出至尊骨之力，欲终结这至尊骨曾经的拥有者。”
画面中，武瑶和孩子们看到，绝世少年悬于高空，胸前光芒大盛，一只巨手从天际朝少年拍下。
就在巨手要触碰到少年瞬间，少年眼中毫无畏惧，反而闪过决然之色。
他大喝一声，浑身光芒暴涨，以一种奇妙之姿化解了至尊骨的攻击。
“哼，想用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杀我？你太天真了。”
少年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虚神界回响。
重瞳者脸色骤变，没料到少年能挣脱这必死之局。
少年趁机如闪电般欺身而上，他的拳头凝聚着无尽力量，那是多年苦难、屈辱与对不公命运抗争的力量总和。
这一拳，有毁天灭地之威，向着重瞳者狠狠轰去。
重瞳者企图施展重瞳最高奥义，可一切都晚了。
墨清轻叹一声，众人便看到重瞳者眼中溢血，伴随他无力的怒吼，被挖骨少年一举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