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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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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听秋雨所说都惊呼出声,天甲是什么概念,镇世地甲之威已是撼天动地,若不是黯魇提前准备的六脉之阵,恐怕仅镇世一人也可拿下敌人。而如今的这位竟然是天甲,可与天曜三军的统领平起平坐的存在。

    陆由问道:“这人为何要离开天曜军,以他的能力即使不是一方统领也是军中重臣了吧。”

    秋雨摇头:“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听人提到过他,说这人天赋异禀,第一次加入天曜军正是星灾战争之时,他仅二十出头却有盖世之能,没有多余动作,剑过之处便是尸横遍野,后来星灾战争结束,天曜和黯魇又开始战争,他前往黯魇城大战一场后便退隐了。”

    陆由接道:“只几十年的战争就已经位及天甲,当真厉害。星灾战争之时他才二十岁出头,如今也不过只有六七十岁吧。”陆由在丹冬告知了星灾士兵的情况之后,就查阅了相关的记载,对星灾战争已经颇有了解。

    只六七十岁?众人如何不吃惊,想想镇世四百年的修为也仅是地甲而已,这人的天赋简直震古烁今。

    陆云打断众人思考:“既然确有此人,那我们在此猜测也无济于事,不如即刻出发去看一眼,也好过我们在此耗着。”

    众人点头称是,正欲出发,一个声音从众人间传来

    “我就不去了。”

    大家循着声音找去,竟是鸣珂。她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本就不善于这些修炼,去了对我并无帮助,我们那日在矮人城所见并不完全,我想继续去矮人城内学习,不然以我的本领…嗯…我可不想再被除名了。”

    陆由心中苦笑,陆云和遥缨他还是了解的,实力不足就将队员除名,他们俩绝对做不出来。但鸣珂内心坚强,她既然决定了大家都没有挽留。陆由一想到这一去不知是多久,最近这段日子肯定无法再看到眼前女子,心里难免涌上一阵失落。

    鸣珂眼神偷偷瞟过陆由,却不动声色。

    众人各自收拾好东西要出发,鸣珂站在门口送别众人。

    陆由走过她身边,将要远离之时,鸣珂细小的声音传来:“照顾好自己。”

    陆由走在路上心中始终挂着鸣珂的话语,本来两人只是意外相识,若没有那次意外,两人可能到死都没有交集,可如今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微妙的感情在心底酝酿。

    日出有盼,日落有念。伊人不见,茶饭不思。

    鸣珂此刻心中也如波涛翻涌,她的理想,按照词祛姐的说法则是被强行灌输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大当家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大当家教了她许多技能,偏偏没有教她如何爱人和被爱。可如今她的心中好像有一颗种子正在酝酿发芽,那被封印许久的,那与生俱来的,爱与被爱的能力正在逐渐复苏。

    众人逐渐走远,已看不见104基地。

    秋雨所说之人位于天曜城以东,天曜城本就建在这片大陆的东边,这个地方几乎已经到达了大陆的边缘,那里是无尽的大海,没人知道大海的另一头是什么,没有人真正到达过大海的尽头。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真是多亏秋雨可以知道,陆由敬佩地说道:“这种隐居之人的信息和住所都知道,秋雨你当真神通广大。你从未和我们说过你的出身,你究竟来自哪里?”

    这么一问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秋雨确实从未讲过自己出身。这似乎打在了秋雨的死穴之上,她已无法正常言语:“这这这…我,我出身卑微的很…说出来,不不不…不好听。我,我只是喜欢…喜欢看书而已。书上都有写…真的,是真的。”

    短短一句话,秋雨不知道断了多少次,她说谎的本事实在不高。

    虽然众人是真的想知道秋雨出身,但既然她有苦衷,众人便不再相逼。毕竟秋雨为104小队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不论她的出身如何,她现在只是104小队的一员,只是大家的同伴而已。

    在陆由闻到淡淡海腥味之时,众人终于看见了一间院子,院子由木条随意围起,木条中间空隙很大,让院子中间的大门显得很多余。从院子外往里望去,里面只有几间简单的茅草屋,海边本就风大,茅草屋在风中摇摇欲坠,这种地方住人都是难事,还会住着天甲之人吗?

    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愣在原地。此时从茅草屋中走出一女子,她身着素衣,头发胡乱扎起,虽不是很体面,但看着干干净净,就是普通农家女孩的样子。

    陆云正好不知如何开口,看到这女子走出,必然与要找之人有关系,找她一问便知。想到此处他先轻咳一声,随后开口道:“姑娘,你好,我想找…”陆云想了半天,自己好像连所找之人名字都不知道,这可如何发问?

    秋雨走上前,对着女子补充说道:“我们找天曜剑圣。”

    那女子眉头一皱:“我不认识什么天曜剑圣,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秋雨愣在原地,自己学习这些知识的时候明明都牢记下来了,应该不会记错。

    难道这天曜剑圣搬家了?毕竟这些脱离了天曜城的人,一旦更换住所,想要更新信息可是很难的。这可如何是好?

    几人隔着院门互相瞪视了半晌,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陆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记错地方了,打扰。”说着几人转身就要走。

    那女子想了一会对几人喊道:“你们等一下。我家主人自称是纵横蜃星拳打天曜脚踩黯魇砍遍星灾的剑圣大人,可能认识你们所说的天曜剑圣,要不你们进来等等他,他一会就回来。”

    “…”“…”“…”“…”“…”

    四人一石走入其中一间茅草屋,里面没有意外的和外表一样简陋,一下涌入了这么多人几乎将房间填满,陆由环顾四周,只看见背后墙壁挂着一把剑。那剑被包裹在剑鞘之中,只能看见淡蓝色剑柄露在外面,陆由想定睛看个仔细,只觉得有剑气从剑鞘中刺出,使自己无法定睛观看,渐渐地从剑方向有一股无形压力袭来,陆由如何也想不到,今日难道要输给一柄剑?他不肯服输,便硬扛着压力不后退,刚开始还能勉强支撑,慢慢便感觉气血翻涌,大汗淋漓,眼看脚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此时,茅草屋的门被打开,陆由只感觉一股压力泄去,自己浑身一松,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哦?这次来了这么多人?”进来那人似乎对来人已经见怪不不怪,他扔下手中农具,陆由发现这人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年纪,脸上已初显皱纹,身穿着麻织素衣,裤脚卷至膝盖,一副标准的田间农户打扮,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有剑气要刺穿出来。

    那女子对来人说道:“这些人不是来找你的,他们要找天曜剑圣,我想着同为剑圣,你会不会碰巧认识那个人?”

    未等这中年男子开口,陆云先一步说道:“不,我们要找的就是他。”

    女子吃惊道:“是吗?那你们直接念名号或者说我家主人名字都可以的,差点误会了。”

    遥缨问道:“敢问先生大名。”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家主人叫伽觉,名号是纵横蜃星…”

    “晨莺,跟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天曜城?黯魇城?还是哪一方势力?”

    陆云毕恭毕敬答道:“我们是天曜城下属的104小队,特来拜访剑圣大人,希望得到您的指导。”

    剑圣伽觉哈哈一笑:“来找我出山的有许多,来找我拜师的还真是少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秋雨接道:“星灾战争中才二十岁的您一刀斩下星灾巨兽头颅,一举成名。后来更是纵横几十战浑身无一处伤口,一度被认为是始帝的投胎转世,年纪轻轻就位列天甲。”

    “哈哈,小妮子知道得不少,我就爱听这些话,赶紧多说一些。”这剑圣听着秋雨恭维极为高兴,看来并不是谦虚低调之人。

    “后来星灾战争结束,天曜城和黯魇城再次开战,你与黯魇四魔将之一天命一打就是三天三夜,不幸受伤后就退隐了。”

    伽觉本来眯着眼睛正准备再听些自己的光荣事迹,谁知听到的却是自己失败受伤之事,脸色骤然一变:“放屁放屁!一派胡言!你从哪里听来这等野史,天命那厮就仗着他那生命魔法,我不敢随意进攻,所以迟迟不能取胜。三天三夜是不假,但我受伤退隐从何说起,你们倒是来看看,我身上可有一处伤口吗?”

    说着伽觉脱下上衣,秋雨掩面不敢正眼去看。众人只见他一身精壮体魄干干净净,竟然真无一处伤口。他接着便要去脱裤子,晨莺在旁看不下去了赶忙阻止。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小妮子下次不能听信那野史,随便辱人清白。”伽觉重新穿上衣服对秋雨说道。

    秋雨小脸通红已说不出话,遥缨赶忙接道:“是我们的不对,还请纵横蜃星拳打天曜脚踩黯魇砍遍星灾的剑圣大人原谅。”

    伽觉对此十分受用,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哈哈哈!”

    陆云被他这么一打断几乎忘了来时正事,他继续向伽觉问道:“剑圣大人,可否愿意做我们师傅,我们需要您的指导。”

    伽觉从笑容中恢复过来,他正色道:“你为何要我指导?你变强之后又想做什么呢?”

    这似乎触及陆云内心深处的痛苦,他只把三年前的惨案,几天前的变故又回忆起来,额上青筋凸起:“我要将黯魇狗贼都屠戮殆尽!他们杀我亲人,灭我村庄。镇世将军一代英豪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我身边都是我要守护之人,我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陆云眼神中爆发出精光:“所以我要变强,变得很强,比任何人都强,才能守护我爱之人。”

    陆由和遥缨只听得眼眶含泪,石精弟弟联想到那日情况,更是大哭出声,细小的泪珠从石缝中流出,只把晨莺看得痛苦捂嘴,生怕自己在这情况下笑出声来。

    伽觉也被这年轻人之气概所震惊,但他却一口回绝:“黯魇城?说到底还是你杀我,我杀你。我的剑就是帮你去杀人的吗?”

    陆云还未说话,陆由抢先反驳道:“若无敌人,我的剑便是墙上废铁;若有敌人,我的剑便是猩红之刺。为了守护而杀人我的剑绝不会停。”

    伽觉此刻又转头看向陆由,这名青年虽不似刚才那人的霸气外露,但也是一表人材,颇有仁者之风。

    他并没有被陆由言辞说服:“有剑便会想着用。你说你是为了守护,为了守护便可以随意挥起屠刀吗?你屠刀所向就全是该死之人吗?仁义如始帝也不敢说自己一生未杀错一人吧。”

    “你们走吧,我早已退出天曜城和黯魇城的纷争,任何与这两方势力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管了。晨莺,送客吧。”

    眼见伽觉已下了逐客令,众人虽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便一齐走出了院门,晨莺对这些青年人都十分喜欢,看着他们闷闷不乐便劝解道:“你们别埋怨我家主人,他实在是被两方势力伤得太深,不然也不会住在这天涯海角。”

    遥缨抓住机会好奇问道:“晨莺小姐知道其中情况吗?”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当事人之一啊。”

    众人一片哗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剑圣如此心灰意冷。

    晨莺说道:“你们不如在附近住下,我晚些时候过来与你们讲。”

    四人一石紧挨着剑圣家院找了块空地,秋雨之前购买的出行帐篷起到了作用,简单过夜也不算难受。

    到了午夜,月儿已高悬。晨莺如约而至。她也不浪费时间,第一句话就让众人惊掉下巴。

    “我家主人其实是我的杀父仇人。”

    她不管众人吃惊表情,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星灾战争是天曜城和黯魇城合作而战的吧。我家主人没参加过第一次天曜黯魇战争,只当两家本来就是一起的,他在里面结识了许多朋友,天曜城,黯魇城,只要志趣相投他便不论阵营,通通结交。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星灾战争结束之后,一切都变了。”

    “天曜城和黯魇城的合作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次战争又打响了。我家主人根本无法明白,为何之前还相亲相爱的两方人就要刀刃相向呢?他被要求上战场对阵黯魇城,但是放眼望去都是曾经在一起战斗的战友,他如何下得去手。”

    “于是,他第一次做了逃兵,回来之后立马被内城高层撤职,往日种种荣誉都弃之如敝履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黯魇城的计划也在悄然进行中,他们有个将领名叫白良,往日与我家主人最为要好,黯魇城便差遣白良邀我家主人叙旧,主人他自然不会拒绝。”

    “酒席之上,没想到白良早在酒里下了毒,主人丝毫没有怀疑喝了下去,随后桌子两边好手如云尽皆杀出,主人兵不血刃就将他们拿下,众人疑问为何主人喝了毒酒却没有任何影响。就在此时,白良口吐鲜血,他是下毒了不过却是下在了自己杯中。”

    “主人痛哭流涕问他原因,他这才说出实情,黯魇城以他女儿做要挟,一定要白良将主人邀来下毒,白良无可奈何只能照做。他内心极度痛苦挣扎,最终宁愿自杀也不愿出卖朋友。他恳请主人将其女儿救出,说完就毒发而死。”

    “所以,这位白良将军就是…”

    “我本名白晨莺,白良正是家父。”

    众人虽已猜到白良身份,但得到晨莺肯定还是惊呼出声,白良原本当然可以下毒害死伽觉,他女儿自然也可以平安无事,但他宁死不愿陷害朋友,实在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白晨莺继续说道:“我家主人安葬我父亲之后,一把长剑杀入黯魇城,十万将士竟不能挡,他不忍心开杀戒,救下我之后便要离去。可黯魇城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四魔将之一的天命拦截我们去路。我家主人一手抱着我,仅凭单手与天命战在一起,就这么打一会,跑一会,一直打了三天三夜,我们逃到了天曜城脚下天命才悻悻离去。”

    “我家主人被伤透了心,天曜城逼着自己上战场,往日荣耀说除去就除去;黯魇城更是手段下作,逼死友人。他发誓再不与这两方势力有任何瓜葛,带着我来到这天涯海角隐居。”

    “我那时虽小但已懂事,黯魇的看守都说我父亲去杀坏人了,我等了许久没等来父亲却等来了陌生人,他抓起我就跑,一路跑来了这里,我只当他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一直想杀了他却无奈自己本领有限。他被我弄烦了便说等我二十岁成年之时,就任由我处置。”

    陆由看着晨莺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如今还有几年,便急切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白晨莺说到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哽咽:“我今年,二十又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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