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课
老头干枯的手臂带着埃莉诺的胳膊飞速的在城中跳跃，而目的地就是城中最高的建筑
此刻的威廉克莱尔正躺在他的某个女人的床上，疑惑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理查德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在外过夜了，该死的士兵长也不来给他报告，等明天自己一定要狠狠的罚他一个月的薪水
“威廉大人，您在想什么呢，快点来吧，我都准备很久了，这件新衣服是从伯利克领新买来的呢，您可得好好瞧瞧”
长相妖媚的女人扭在床上，躺在威他的旁边
“滚开！”
威廉因为儿子的事正心焦，刚落下的屁股又起来，旁边的侍女为他穿好衣服，然后留下了有些郁闷的女人
“师父，我……你说我的父母还活着吗，他们如果……”
“傻徒儿，当面问那个子爵不就好了，你可是我的徒弟，就算是维罗尼亚的国王也要善待你，遇到谁都不要怕！”
“嗯”
埃莉诺脑子里很乱，她一直都希望来找父母
可她却很怕面对结果，她不知道他们能否活下来
村子里的罗德大叔被抓去的第一年夏天就死在里面了
是一个和他交好的普通士兵告诉他的家人的
自己无法想象近在眼前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她害怕极了
威廉克莱尔站在城堡最高处，看向下面的城镇，稀疏的点点火光
有的是风俗店，有的是酒馆，唯独没有他宝贝儿子理查德小队的火把
“去，去那个村子找理查德，快点，不管如何让他回来，不，不对！不不不！如果他一切安好，那就明早再回来，他处理那些贱货肯定累极了”
旁边的铁甲侍从大声答是，然后铁甲摩擦的声音传来，他知道那个村子在哪，也知道贱货是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理查德在不在
反正像往常一样打算随便找个酒馆喝一点然后白天早些来复命就好了，反正这愚蠢的威廉领主的要求是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得明天再说不是吗
谁会真的在半夜里骑马跑那么远呢，万一遇上什么魔物可怎么办
他走出城堡大门，便遇到了一个老头，和一个面显担忧的红发少女
“你们……你们要进去？现在？”
“我的姓氏是梅里斯，怎么，威廉领主不欢迎么”
剑圣威廉一阵腹诽，这玩意竟然和自己名字一样，真是晦气
士兵抽出腰间的佩剑表明了他的态度，很显然，他这辈子没有从克莱尔领出去过，剑圣是知道的，但长什么样姓甚名谁那就管不到了
不过他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徒儿，刚好教你第一课，无论对方是弱小还是强大，只要是敌人，那么就要认真战斗！”
士兵还想揶揄一下这个老头拿把剑怪像回事的
结果脑袋和后面的城门一起从中间裂开一道细线
血没有来得及喷出来，城门也没有来得及倒下
“师父，我知道了”埃莉诺乖巧的点点头
这便宜师傅好像只有对自己和李硕才像个老顽童一样啊，还挺好的，不过真是厉害的让人害怕呢，埃莉诺不自觉地摩挲着锁骨下的界域石，如果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自己肯定会捏碎它
老头一脚踹在门上，大门应声而倒
“咱们走吧”
埃莉诺紧紧跟着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东西
这么大的声音威廉领主当然听到了，于是整个城堡的士兵都慌乱的集结起来，有些人甚至没有穿好盔甲
威廉领主觉得今晚真是倒霉极了，儿子没回来，还有不知名的人找麻烦
站在上面看着下面模糊的两个人影，隐约认出来其中一个是一个女性
另一个好像是一个老头？
真是奇怪的组合
“威廉克莱尔！你也配俯视我？”
埃莉诺看着自己师父大手一挥
站在上面的领主大人好像小鸡仔一样被抓了下来
“徒儿，这是第二课，剑也不一定只能杀人，和魔法杖一样，剑只是心表达的工具”
埃莉诺没听懂，所以她没有再点头，也没有去问
“您是谁，我如何惹到您了，求求您，您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给您”
威廉克莱尔早已没有坐山观虎斗的乐趣，而是变成了无比的惊恐，他认怂认的很快，因为他知道这种随手一挥的戏法，他见过，在王国聚会中见到伯爵用过，那个伯爵将一个犯错的侍女像拎小鸡一样拎在空中，而据他所知，伯爵是个大骑士，对应的是六阶骑士，而他只不过是四阶，这是他穷其一生也是无法达的
可他如今比那个女人还害怕，因为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他看到了老头的佩剑，这是梅里斯家族的纹样，梅里斯家族都是用剑的疯子！
他恨不得现在就从空中掉下去摔死，就这样死掉也挺好的
老头让威廉领主安稳落地，谁知道他当即软成一滩
“剑使大人我错了……”
“我还没问你呢，你错什么错，把你强抢来的银矿工人都找来！”
但他没忘了吩咐他的护卫长去按他说的做
然后又让人烧来热水奉上，搬来桌椅让他的剑使大人上坐
“剑使大人，您来这是为了……”
他谄媚的看着老头，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眼睛移到那个美丽的少女脸上，这种女人是他看都不能看的禁忌
“我不是剑使，我是威廉梅里斯，真是恶心，你怎么跟我一个名字？”
老头看着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威廉领主，十分气愤的质问道
“我这就改，这就改，从今以后我不叫威廉，我叫……我叫……”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名字，只剩下了害怕，颤抖着重复着
“你叫菲尔，就这么定了吧”
菲尔获得了他的新名字，开心的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汗水之下是绷紧的微笑
“师父，菲尔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埃莉诺好奇的偏过头去悄悄地向威廉询问
“是我们那大多数狗的名字，你觉得合适吗”
埃莉诺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巨大的权利落差就在今晚冲击着她，以前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每年都会让村里人害怕的领主大人，会挑选美丽的女子随意掳掠的领主大人，有着铁甲军队的领主大人
此时顶着狗的名字，匍匐在地，抬起好像中风似的脸，用力讨好着她的师父，这真的不是一个梦吗
威廉拍了拍她的肩，于是她从梦中醒来，好像现实与梦没有任何区别
“徒儿，这是第三课，权利无处不在，但又无法看到，用剑才可斩断”
不一会，挖银矿的人都集合在一起，夜色也悄悄退去，匍匐在地上的威廉不知道怎么了一动不动
埃莉诺想到，这便是师父的心斩断的权利吧
她四处张望着，想要在浑身覆盖泥水的矿工中寻找自己的父母
终于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