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获救
树林深处,在发现无法无法靠速度甩脱他们后,秦聿文当即决定朝着草木密集的地方跑去,在一处草丛长高至足以淹没他们的地方带着江流景翻身下马,拍马让它往前跑,自己则是用草铺盖严密。
追兵跟着马匹向前追去,待了一会才从草丛中出来,寻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才停下。
期间江流景没有说过一句话,秦聿文原以为是因为马上吹风所以她的手才会有些凉,现在看不是如此。
“江小姐。”秦聿文扶起她的头,嘴唇已经发白,似是意识不清了,抬手想要抚摸她的额头,却发现手上鲜红的血液。
先前打斗沾染的血液时隔这么久,不可能还是红的。
他低头去寻是她哪里受了伤,一眼便看见手臂上的割伤。
本来清晰的割口上下分别被拉出几个新的裂口,血流不止。
他今日束的腰封有三角朝外不算尖锐的角,正常行动是无法伤人,只是她本就受伤,还在马上抓着他的衣裳逃命。
秦聿文捏着她的脸喊道:“江流景。”
“嗯。”
等了一会,才听见江流景微弱的回答,肢体还是柔软的。
秦聿文撕下衣摆帮她包裹伤口,此处四面灌风也不适宜待着,抱起她寻了一处山洞。
“天亮就能回去了,能撑住吗?很快。”
“嗯。”
江流景已经开始发热了,寒风不断吹入,秦聿文背风坐着,脱下狐裘将她裹紧。
他知江家大小姐体虚,养了多日竟还如此脆弱。
而此时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靠他双脚走出去,恐怕天亮都无法回到扶苏,且易遇上追兵,不是明智之举。
那么现在他们只能坐等着,等江行舟或是谁寻到他们,这是最好的方法。
洞内昏暗,也愈加寒冷,他不断地同江流景说话,保持两人的清醒。
江流景尽管难受还是尽力发出声音陪他,在感到不那么费劲的时候,她还会笑几声。
聊着聊着,洞里声音也减弱了,月光倾斜照进洞里,也是驱去了一丝寒冷。
秦聿文看着江流景的脸一时失了神,伸手拂去发丝,露出全脸。
经过多遭,脸上的妆容虽不似先前,但血正好落在了眉间朱砂,细柳眉丹凤眼,肤若凝脂,包裹在他黑色的狐裘里,更显美艳。
“你们去周围看一下。”
洞外传来火光和声音,秦聿文缓慢放下藤蔓,站于洞口黑暗里,握紧腰间长剑,若有人进来,他可一击毙命。
“这边有个洞。”
随着藤蔓被拉开,秦聿文快速出剑,被来人挡住,正要起第二招,看到对方的脸也就收起来了。
“三皇子,小景是否被您搭救?”
秦聿文抬头点向江流景方向,利落侧身相让,下一瞬人就已经过去抱起陷入昏迷的人。
再次路过秦聿文才想起询问,“三皇子是否安好?”
“没事,令妹昏迷不久,快些回去吧。”
“多谢三皇子。”江行舟出去将人先交给兰竹,翻身上马后又接至身前,吩咐道:“兰竹,护送三皇子回去。”说完不等回复直接骑马离去。
“是。”
兰竹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回应后,才走进山洞找三皇子,将多余的狐裘递至他,“江府会送上好品质的狐裘感谢三皇子搭救我家小姐的大恩,夜里寒气重,三皇子还是随同属下尽快回去。”
“瑞王以及瑞王关系密切的人都抓住了?”
“是。”
“秦楚悦也抓住了?”秦聿文看着兰竹,等着他的回复。
兰竹答道:“是的,只是与您想的有所不同。”
“嗯?”
回驿站过程中,他们骑马的速度不快,兰竹一直在回复秦聿文的问题,均与瑞王抓捕相关。
兰竹很想骂道:既然如此担心,为何提前离去,待在宴席中不就知晓了,现拉着他再三询问,导致他无法尽快赶回府里。
面上却是和气微笑,不动声色地全面细致回答。
“来人,快叫林尤。”
江行舟率马冲过府门,直往江流景院中骑去,对着院中下人大声吩咐道。
进屋后将人放在床榻上,轻解开她手上的布条,撕开一个口子,江行舟手指发抖,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放慢了动作。
此刻,江行舟恨不得是自己亲手杀了秦楚悦,用豁口的钝刀在她身上割一样的伤口,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
江行舟转头正好看到想拉他却停在中途的手,意识到是自己过于可怖的神情吓到了她,连忙收起,并拉住她的手道:“疼不疼?”
江流景微微摇头,反而握住江行舟的手腕,抬起身体问道:“白鸾和青鸾没事吧?”
江行舟把她押回去,安抚道:“她们均无事,一直在外边找你,兰竹已传信告知她们,现下应当正在往府里赶,莫要担心。”
林尤走进屋内,江行舟摸摸她的头才让至一边,过了片刻,听到细微的口哨声,走出屋外,大梅在院中候着。
“公子,已经安排妥善。”
“人呢?”
“在后院。”
“问清楚便杀了吧。”江行舟随口说道,便转身回屋里。
正好听见江流景与林尤的对话。
江流景担忧询问:“林大夫,我的身子无大碍吧。”
林尤不紧不慢回道:“风寒,发热,晚些时候会出现呕吐症状,但是……”
但是二字让她从被打击的里恢复,带着期待。
“养起两分,损去三分,这身子要比先前更不好了,老夫嘱咐过你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护好自己,不允生病受伤,这回可好,一并前来,老夫的话是被这冬日的寒风吹散了还是吹结了,横竖是入不了你耳。”林尤的两边胡子都要被气得翘起。
“不是的,我有在努力。”现在不是意外嘛。
“哥哥。”
江行舟故意放重脚步让江流景和林尤注意到,接到江流景求救信号时他毫不犹豫地开口,“也有我的缘江行舟故意放重脚步让江流景和林尤注意到,接到江流景求救信号时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此次手下人受伤颇多,还劳林老多配些伤药,稍后我命人去取。”
“还有你,三天两头从老夫这边拿伤药,库房的药材都不够,只拿不还,还想要伤药,老夫可没有了。”
“行舟知罪,我马上让下人去购置,消消气,伤者可等不得。”
江行舟半哄半诱地,帮林尤提起药箱将人送出去。
待再次回到屋内,江流景已经睡着,尽管林尤医术精湛,他仍是细细察看包扎的伤口和病情,留在屋内照顾她。
林尤与江流景说笑时显得云淡风轻,但出门后同他交待,仍需仔细看顾着,以免梦中呕吐窒息。
覃清婉在屋内待了一会,询问江流景的病情后便离开了,江令仪留下和江行舟守着她。
经不住打盹的江行舟被江流景喊叫声惊醒,江令仪在她床边轻拍安抚,看到江行舟走近,摇头示意人未清醒。
愧疚自他心底而生,她本不该受这苦。若非计划不周全,小景也不会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