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我们的正义
淮萧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风展云，有时候直面黑暗并不能解决问题。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他们有家庭，有牵挂，他们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世界，即便这个世界有许多不完美。”
风展云的目光稍稍软化了一些，他知道淮萧的话语并非毫无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依旧认为，真正的正义不应妥协。如果太多人选择妥协，那么这个世界的腐败永远无法根除。”
淮萧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底的疲惫越发明显：“不，一个人永远无法抵挡时代的逆流。时势才能造英雄！但我依旧希望，在你还有些许力量的时候，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风展云看着淮萧，那张曾经倔强的面孔如今透出一丝苍老与无奈。他知道，这个敌人的信念也是值得尊重的。虽然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目标都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风展云微眯双眼，目光如冷电般直扑淮萧，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讥讽：“说得好。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你的自私和你的理想是方向一致的，你的妥协也只是变革道路上暂时的让步。”
他眼中的光芒犹如寒冰，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烁不定。风展云缓缓抬手，指向淮萧，语气变得森冷而坚定：“然而……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在你还小的时候，你觉得其他巡捕是怎样的？在你当巡捕的时候你觉得巡首又是怎样的？现在你是巡首了……你怎么保证等你当上人皇之后想法不会再改变？
风展云面露不屑之色，声线低沉却充满力量：“一个一次又一次妥协了的人，如何能保证自己登上顶点之后就能重拾初心呢？现在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在人皇的位置上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新桎梏呢？”
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淮萧，那双眼睛深邃如同无底的深渊：“言之凿凿地说着这些尚未实现的话，却说一套做一套地一步步走向腐朽……你和那些走在你前路上的人区别到底在哪儿呢？你能证明给我看吗？”
淮萧闻言，冷哼一声，将心底的怒火强压下去，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倔强与愤然，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决然：“这些事情，只能用时间去证明了。我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和那些家伙不一样。”
风展云的冷笑如寒风刺骨，仿佛穿透了淮萧的内心深处：“但是，你呢？把错的手段用在对的地方，就能被原谅了吗？甚至可以说是在做好事了吗？你这样只会让自己……”
风展云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目光既是审视也是嘲讽，仿佛淮萧在他眼中不过是另一个即将腐败的尘埃。他缓缓抬头，望向夜空，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云层，看见更远的地方：“因人而异、因时制宜、因事而别、问心无愧。”
淮萧感受到风展云的蔑视，心中怒火腾升，但脸上却强作镇定。他冷冷道：“你认为你自己很高尚吗？杀手的手段，何曾干净过？你认为你能躲避这些肮脏，只是因为你站在阴影里罢了。”
风展云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正因为我站在阴影里，我才能看清那些所谓光明的虚伪。你那高高在上的理想，不过是披着光鲜外衣的腐朽罢了。你妥协一次，便会妥协第二次，一旦踏入便无法自拔。”
淮萧双拳紧握，指节发白，愤怒在眼中燃烧：“风展云，你站在外面批评所有人，却从不愿伸手去拉，他们挣扎在泥潭里，而你只是冷眼旁观。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世界吗？”
风展云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冷冷地看着淮萧，声音仿佛从冰层下传来：“我不需要拯救所有人，我只需要保持自己的纯粹。与其在泥潭中挣扎，成为你们那样的人，我宁愿选择独自行走，即使荆棘丛生。”
淮萧冷笑一声，眉宇间的轻蔑毫不掩饰：“通过制度将恶徒们送入地狱的人才是英雄。”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利刃，直刺风展云的心扉：“跳出制度行使暴力的人，同样是恶徒……无论其动机是什么。”
风展云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寒光。他沉声反问道：“但你口中的制度，你信吗？你想从内部改变它？你连你们巡捕司都改变不了！”
淮萧的双目如炬，满是坚定和决然，他不屑地回应：“凭你一个人的心机，是无法改变什么的，最多只是拖延罢了。而你这种杀手，最终会遭受通缉，你所坚持的信念到时候都会化为泡影。”
风展云的面容逐渐冷凝，他的语气愈发坚毅，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淮萧的灵魂：“失败的屈辱已经不算什么，失去信念，才是让所有人难以面对和承受的。”
他的目光穿透淮萧，仿佛能看透对方内心深处的挣扎。他坚定地说道：“人随身死，精神永存。哪怕我失败了，我也要让那些放弃思考和自省的人重拾反思的习惯和质疑的勇气。”
风展云的声音宛如雷霆，震颤着整个苍穹：“我会不择手段地实现这个理想，贯彻我的正义，即使那是一种卑鄙的正义。”
他步步逼近，言辞犹如利剑般锋利：“你也可以和我一样舍弃掉那些你早就不信了的玩意儿，去追寻那套制度之外的正义。”
风展云的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那是对自己信念的无比执着：“你可以去审判那些人族的法律不管、或管不了的人，去惩罚那些本就被制度保护着、或是因为没有威胁到制度本身所以就被无视和放任的人。”
淮萧的脸色微变，他感受到风展云那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但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立场：“你这是在挑战秩序，是在用你的极端方式破坏我们辛苦维护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