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能动手就不废话
“你疯了？！”顾温瑜看着手臂上一圈隐隐渗着血的牙印，低声怒吼。
邱瑛胸口起伏，气急败坏地道：“顾温瑜，为什么拦着我？你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温瑜剑眉紧皱，耐着性子安慰：“阿瑛，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朋友，不想看到沈清颜受苦，但那些都是她的必经之路，我们无权干涉。”
“更何况我们的出现已经让剧情发生了很多变化，不能再干涉了。”
邱瑛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顾温瑜说的是对的，可心里就是闷闷的难受。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
两人争吵的声音有点大，沈清颜和顾如潇闻声赶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颜第一时间握住了邱瑛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顾温瑜气鼓鼓地问顾温瑜，“皇叔，你是不是欺负皇婶了？”
顾温瑜百口莫辩，无奈举起印着一圈红牙印的手臂，自证清白。
“不过是和阿瑛有几句口角之争，无碍……”
只可惜他的解释有点苍白，沈清颜和顾如潇是不信的。
沈清颜没有搭理顾温瑜，而是温声问邱瑛。
“皇婶，你若受了委屈尽管说。”
顾如潇也跟着点头，“对！”
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两人，顾温瑜哑口无言。
他好歹是个长辈，她们竟然跟防贼似的防着他，实在可恶！
邱瑛看着护犊子一样护着自己的沈清颜，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甚。
“清颜，我……”
顾温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邱瑛会说出来。
邱瑛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很少有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沈清颜和顾如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缓缓打开，顾北淮和玉红颜同时走了出来。
邱瑛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顾北淮深邃的眼眸如古井般没有丝毫波动，说出的话却如同在丢了一个炸雷。
“传朕旨意，玉红颜欲舍身救昭妃，对朕一往情深，故封为颜妃，入住云莲宫。”
什么？
顾如潇当场就炸了。
“皇兄，你不能这么做！”
顾北淮面色沉冷如霜，没有丝毫温度。
“朕是皇上，想封谁是朕的权力。”
顾如潇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印象中，虽然皇兄对她很严厉，但一向恪守成规，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封一个女人为妃？
殊不知，刚才在邱瑛被顾温瑜抱出去后，顾北淮问了玉红颜一个问题。
“解情蛊会失忆之事，是不是真的？”
说实话，玉红颜虽然有把握，但毕竟是第一次解情蛊，对此经验不足，面对邱瑛说的可能，只能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也说不准，看她的体质如何了，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也有办法治好她。”
有了玉红颜信誓旦旦的保证，顾北淮放心了许多，但仍心存警惕。
所以在宣了封妃的圣旨后，顾北淮便安排人盯紧了玉红颜。
今天的时间有些紧迫，解蛊事宜安排在明天。
即便已经努力装作不在乎了，但在听到顾北淮说封玉红颜为妃后，心还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原来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忠贞不二的爱情，她和顾北淮能走到这一步，大抵是因为不够爱吧。
“皇嫂……”
顾如潇小心翼翼地唤了沈清颜一声，“或许皇兄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但我可以保证，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
沈清颜冷笑，即便有，那能有多少呢？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清颜漠然离开的背影，顾北淮尽收眼底。
他隐藏起心中的情绪，拳头因为死死握紧而变得僵硬。
玉红颜站在他身侧，自然看见了两人之间的情绪波动。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对顾北淮道：“皇上，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对玉红颜来说，只要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他人如何与她无关。
顾北淮半个眼神都没再给她，转身离开。
夜深了。
今夜的皇宫仿佛成了不眠之夜，有不少人没能入睡。
沈清颜静静躺在床上，面朝内侧，虽然合上了眼，但脑海中不断交织着她和顾北淮曾经甜蜜温馨的画面。
外面北风呼啸，似乎要变天了，但这个季节，只能向更冷的天气发展。
忽地，沈清颜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
即便那声音刻意放轻了，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有人进来了。
沈清颜不动声色地躺着没动。
一步，两步，近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后，沈清颜已然知道了那是谁。
但她依然拿出了枕下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人挥了过去。
顾北淮没想到沈清颜并没有睡着，甚至还对他出手，情急之下，立即伸手抵挡。
沈清颜手中的动作毫不留情，用力一挥，就划伤了他的手。
“唔……”
顾北淮闷哼一声，明显感觉到手掌心的疼痛，以及温热血腥的液体流了出来。
沈清颜重重一哼，“哪儿来的登徒子，找死！”
然后又是一记杀招，根本不给顾北淮反应的机会。
顾北淮可不想再次见血，只能不断闪躲。
更无奈的是，他偏偏不能言明自己的身份，有苦说不出。
沈清颜早就认出他了，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能动手就不废话。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交起手来。
顾北淮自然不敢对沈清颜动手，只能不停闪躲。
所以他很惨，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离开的。
回到养心殿时已是深夜，苏培昌快急疯了。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茯采女那边出事了！”
在看到顾北淮受伤流血的双臂后，眼都瞪直溜了。
“皇上，您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回来！”顾北淮立即喝止住他的动作，“去拿金疮药来即可，还有，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声张。”
苏培昌心中腹诽，皇上哪儿都清醒得很，就是一遇到情啊爱呀的就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