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灵力耗尽
涂山倾本想把那几卷兵法收入自己的乾坤袋，却发现兵书在自己手中逐渐消散。
这意思很明确，不完成试炼，什么也别想带走。
她只好上前几步站到擂台边，俯瞰擂台上的一众石兵。
方才领悟到的种种阵法似乎还在脑海中流转，到底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便是这试验之地不要求她利用石兵展现兵法的精髓，涂山倾自己看着面前这擂台也觉得有些手痒。
她抬手将灵力注入擂台，尝试操纵石兵。
随着灵力的涌入，石兵们很快一排一排颤动起来，却并不跟随涂山倾的指挥移动半步。
涂山倾不禁皱了皱眉头，调动这石兵所需要的灵力竟然如此之多吗？
她索性双手掐诀，将成倍的灵力注入擂台。
这一次，石兵们很快给出了反应。
只见对面阵营的石兵迅速冲杀了过来，涂山倾这一面的石兵的状态却依旧不理想。
它们不仅动作僵硬缓慢，而且关键时候总是迟滞一步，导致整套阵法始终不能成型。
眼看着自己的石兵被对面肆意砍杀，可用的石兵数量越来越少，涂山倾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她再次加大了灵力的输入，只是操控了己方的石兵片刻，就发现体内的灵力像流水般迅速流失，这些石兵像是一个无底洞，大口吞噬着她的每一丝灵力。
"这怎么可能？" 她心中暗暗吃惊。
涂山倾承认自己的修为并未达到顶峰，但自问操纵一群小小的石兵演练阵法，本不该如此艰难啊。
这擂台不对劲，涂山倾第一时间就想断开和擂台的灵力连结，却发现她无法主动停止擂台上的战局。
只听到密室之中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棋局如战场，一旦开局就是不死不休。”
涂山倾被这样的规则打得措手不及，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尽管她极力控制着灵力流入擂台的速度，试图拉长战线，但是身体里的灵力仍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注入擂台的灵力不断，涂山倾却受制于石兵迟缓的动作，始终无法完整地展现兵法的精妙。
终于，在她操纵最后一名石兵站定时，体内储存的灵力彻底耗尽。
石兵们无人操控，自行恢复了原位，擂台也重新归于平静。
涂山倾已然感到自己有些筋疲力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连忙盘腿坐下，无奈之下开始闭目打坐。
幸好此地的灵气浓厚，有了充足的灵气作为补充，她很快恢复了不少灵力。
"怎么会这样……"
在打坐恢复的过程中，涂山倾脑海中便不禁开始思索。
操纵石兵看似简单，但其中的消耗却远超她的预料。
难道是自己曾经到过金丹期，这擂台是依照金丹修为设了限制吗？
若真是如此，她如今这筑基巅峰的灵力储备的确是不够看的。
不对啊，那方才她应该被那剑灵按在地上打才对。
可当时，涂山倾分明和那剑灵有一战之力。
自己能够跨级对战不假，只是以筑基之躯对抗元婴期修士，她并未觉得自己有连跨两阶的能耐。
这说明那剑灵使用的修为不会在金丹期之上，否则她也不能只受了这点轻伤。
第一关明显是考验自己的灵力储备和战斗经验，能通过剑灵那关，就说明这秘殿其实是认可自己目前的修为水准的。
涂山倾突然意识到，或许是她想错了方向。
直觉告诉她，想要操控擂台上的石兵，并不是依赖于暴力的灵力灌输。
况且这兵书讲求的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其中阵法的设计也多侧重在如何巧妙的维持灵力运转，而非简单粗暴的力量堆砌。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擂台有鬼。"
涂山倾睁开眼睛，目光迅速在擂台和石兵之间来回扫视。令牌！她的目光落在擂台中央。
这令牌是她在完成第一轮考验后获得的，涂山倾来到此地发现擂台上的凹陷，先入为主的认为令牌就是开启这一关试炼的钥匙。
如今看来，自己可能是被这擂台使得障眼法给蒙蔽了。
涂山倾翻身跃上擂台，蹲在石台先前所在的位置仔细端详。
她试了几种办法， 都没能让那石台从擂台中间再次升起。
涂山倾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擂台上的缝隙，心生一计。
她当机立断，调动体内的灵力凝聚成丝线，分出一缕神识包裹其中，轻轻沿着那几道缝隙钻了进去。
涂山倾的神识一探进擂台深处，就察觉到那令牌和擂台嵌合之后，在底下形成了一道阻灵阵。
正是因为阻灵阵的存在，使灵力无法顺畅从擂台流通到石兵体内，导致她不得不耗费数倍的力量，才能勉强操控石兵。
若非她及时察觉，恐怕还会一直陷入灵力枯竭的困境之中。
涂山倾将灵力编织成网，把那块令牌严丝合缝的包裹了起来。
片刻后，阻灵阵没了令牌的感应，自然而然的中止了运转。
涂山倾长舒了一口气，再次对石兵注入灵力。
果然，这一次她立刻感到自己与擂台之间的联系变得清晰起来，石兵的反应也明显比之前更加灵敏，动作不再生硬，仿佛有了灵魂。
涂山倾双手轻轻一挥，石兵们便按照她的指示，快速地排兵列阵。
擂台上，石兵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列出的阵法也变得愈加精妙。
这些石兵虽是石头塑成的死物，但是在涂山倾的灵力操控下，都如同真正的士兵一般，面对着对面石兵的一次次冲阵，有条不紊地列出防守或进攻的阵型。
擂台另一头石兵的冲杀阵型越发复杂，她逐渐全神贯注起来，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灵力的流转与石兵们的行动浑然一体，涂山倾自己便是这阵型的核心。
随着擂台上阵型的不断变换，涂山倾对兵法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应对对手石兵的进攻也愈发游刃有余。
擂台上依旧是那些石兵，从中却仿佛能看出是千军万马正在厮杀一般，战意冲天。
当涂山倾这一方的石兵将对面石兵的阵型彻底冲散时，整座擂台都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交战中的石兵尽数化为虚无。
转瞬之间，擂台上已经空无一物。
擂台上方的的留音装置再次响起：“闯入者，你已成功掌握兵法，恭喜你通过这一关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