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脉象
“小师妹!”
裴知意跟曲红檀同时紧张的开口,后者更是第一时间搀扶住了涂山倾。
曲青檀虽然没开口,但是眼睛里的担忧做不得假。
她表情凝重的上前,执起涂山倾得手腕将两根手指搭了上去。
一边号脉,眉头不自觉的越拧越紧。
“好生奇怪。”
“小师妹的脉象怎的如此不稳……”
明明方才还只是精血亏空的厉害,现下竟是开始内息不稳了,脉象悬浮,体内灵气紊乱,不过好在暂时并无大碍,只能待来日好生养着了。
这身子,怕是极为的费钱了。
这般想着,曲青檀倒只是觉得小师妹好生可怜,这么可爱美丽的一只小狐狸,偏偏如此娇弱。
也就在此时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多留意那些珍贵的草药,只要碰到就炼制成丹药给小师妹服用。
“二师姐,小师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裴知意面色不善的盯着季昭安沈望舒两师兄妹,“是不是他们缥缈峰的人耍的什么阴招?”
他刚刚才差点被季昭安给暗算,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是面前这两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搞得鬼。
“你胡说八道什么!”
季昭安皱着眉大声叫喊。
“我跟小师妹有没有动手周围的道友自是可以作证,哼,我看是你们青玄峰的风水太差,谁去谁就要倒大霉!”
“你……”
裴知意脸色一冷,抱着剑就准备继续揍人,衣袖被身旁的二师姐拽了一下,“你先别冲动。”
曲青檀轻皱着眉,小声说道,“小师妹的脉象确实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掌,只是刚刚我们离得这么近,若是他二人出手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方才季昭安已然战败,自是知晓再出手也是自取其辱,所以这次还真不是他搞的鬼。
“不过,就算不是他们两个动的手,也跟他们缥缈峰的人脱不了关系。”
“小师妹没准就是被他们给气的!”
“吐了这么多的血,精血亏空的可就更厉害了。”
话音落,师姐弟三人目光不善的看着季昭安跟沈望舒。
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季昭安十分不自然,“你们看什么看?”
“我跟小师妹刚刚可是什么也没干。”
“在说了,就算是我们动的手,那也是涂山倾她咎由自取,谁让她先伤的小师妹,现在还不愿意把龙血果拿给小师妹疗伤。”
“这种阴狠毒辣,嚣张跋扈的人,也就你们青玄峰会收留!”
涂山倾此刻双眼微闭,盘坐在地上调息体内暴动的灵力,她轻轻喘着气,光洁皙白的额头点点汗珠,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儿松的,瞧着就是很难受的样子。
耳边众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虽早已麻木,但是季昭安的话还是刺到了她,倒不是伤心,而是纯纯被这不要脸的人给气的。
体内灵气还在乱窜,她也只能忍着气继续调息。
忽然一缕温和的灵力传进身体,耳边传来五师姐的声音,“小师妹,别抗拒,师姐帮你。”
涂山倾心里一暖,浑身的防备一卸,轻轻嗯了一声。
“看来刚刚还是打轻你了,让你还有力气狂吠!”
裴知意微眯着双眼,灵剑破竹一般嗖的一下飞至季昭安的眉心处。
锋利的剑尖刺破皮肤,一缕鲜血渗出。
后者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疼是不怎么疼的,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已经听到周围不少嬉笑的声音了。
“裴知意,你敢虐杀同门?!”
季昭安睚眦欲裂,狠毒的眼神从裴知意脸上移开,对上闭着眼睛调息的涂山倾。
“你这个妖女,我那天就该直接杀了你的!你就是个祸害,是我们缥缈峰的耻辱!”
“呼……”涂山倾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她神色平静,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扭头对着裴知意浅浅一笑,“多谢四师兄,不过师兄还是将剑收了吧,对付这种人,根本就用不着师兄出手。”
“小师妹既然发话了,那师兄就听你的。”
裴知意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听前面的话还以为小师妹对以前的师兄还留有情分,等听完发现师妹其实不是那意思,自然喜滋滋的收剑了。
反正他这一剑也确实不能斩杀了季昭安,本也就是羞辱震慑的作用。
“师姐,你怎能如此说话,往日在缥缈峰三师兄可是待你不薄的。”
“你想要优昙花,三师兄二话没说不顾危险奔赴悬崖为你摘取,只因为你任性的一句话。”
“如今,你才刚入青玄峰,就仗着新师兄的宠爱,魅惑他为你出手,还是在三师兄最虚弱的时候,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望舒内心快要被气死了,刚刚涂山倾吐血竟然没死,她很是失望,眼看着季昭安这个废物也不顶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周围看戏的修士们,继续煽动他们出手相助。
“众位道友给评评理,我们师兄妹本是好心想要拿一整瓶的蕴气丹跟师姐交换龙血果的,可是她非但不肯,还鼓动青玄峰的几位师兄姐跟我三师兄动手……”
“就是,你这妖女,先是煽动自己师门以多欺少对付人家,然后现在还落井下石,这人还是你之前的师兄,你这女娃心真是太黑了!”
“还有你们青玄峰的人,果然传言不假,一个个都是异类,行事张狂,不讲道理。”
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胖一瘦两个青年,样貌平平,身上的装备倒是瞧着不凡。
两人如出一辙的义愤填膺的表情。
挡在季昭安跟沈望舒的身前,一幅保驾护航的架势。
“快把龙血果拿给那小姑娘,本就是你伤人家在前,给点灵药赔礼也是理所应当的,蕴气丹那么宝贵,怎能给你这种人用?!”
“呵。”涂山倾都要气笑了。
沈望舒身上是有什么魔力吗?
明明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偏偏她三言两语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在加上伪装的楚楚可怜的表情,每次都能惹来人为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