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着
虽然那天许夭杀了个人祭天，但是好像没有震慑住几个人。
毕竟绿色代表生命，代表活着的希望，所以还是有人前仆后继想要进入森林。
森林内圈的变异植物已经开始嗜血，跑出来的好几只兔子都被它们吃掉了。
所以那些费尽心思进来的人，多数变成了植物的养分。
对此，许夭选择放任，人都可以吃人，植物吃人怎么了？
不过她还是狠狠地揍了那些吃她兔子的家伙，它们有了意识，能记住教训。
也有一部分没那么贪心的人，在没有出现变异植物的外围，快速摘了刺龙苞、玫瑰尖和杠板归的嫩芽然后跑路。
幸运的话，还能挖到可果腹的茎类植物，比如芋头和凉薯红薯，和一些其他野菜。
这种的事情，许夭也不会多管。
让她开心的是，因为森林面积扩大，溶洞的水似乎大了一些。
因为森林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靠近县城。
多数都是在外面基地没有活路的普通百姓。
这天，许夭又接到李彩芳的电话。
原本平静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倦和害怕：“许夭，能不能借我点粮食，我妈和我爸爸要撑不下去了。”
听着她绝望的声音，许夭想到后来孤身一人的李彩芳，她声音淡淡：“你在基地？”
“嗯。”李彩芳哽咽的回答。
许夭本想拒绝，可是开口却变成了：“去找梁小冰，告诉她用十五斤粮食当路费，让她送你们到后脚巷半山上，到了我付账。”
“谢谢你。”李彩芳没想到她竟然会帮自己，顿时忍不住哽咽。
“到了说。”许夭淡淡回答，然后挂断电话。
大概两个小时后，许夭就又接到了电话，她面无表情，拖着几袋粮食出去。
梁小冰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队友，看着山上茂盛的植物不住称奇。
看到从山上下来的女人，和她身后被藤蔓拖着的东西，又忍不住下意识警惕的后退。
虽然对方戴着口罩，但是李彩芳却一眼认出了她，激动的眼泪忍不住落下：“许夭。”
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四周还有其他挤在这里的幸存者。
许夭看了她们一眼。
李彩芳的身后是皮肤干裂，身体干瘦的一对中年夫妻，两人气息萎靡，看着大限将至的模样。
再后面一个，是扶着中年男人的李建安，也就是她哥哥。
听到许夭两个字，梁小冰顿时眸子一缩，忍不住惊诧的看向那个女孩。
许夭收回目光，又看向脸上晒伤严重脱皮，嘴唇干裂的梁小冰。
她丢了两瓶水给梁小冰：“一袋粮食一百斤，换两把手枪，七十发子弹。”
“好。”梁小冰此时已经知道上次换粮的人是谁，也明白这种换法是她们赚了，于是连忙答应。
她连忙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水递给另外两个队友，才拿出自己和队友的配枪递给她。
许夭接过，直接交给李彩芳，又给她哥哥丢了一把砍刀，才指着防空洞上面不远处的房子说道：“那边有个房子，你们住那边，粮食不够打电话。”
“谢谢。”看着地上的三袋粮食，李彩芳忍不住哽咽，
“谢谢，谢谢你小姑娘。”李彩芳的父母都是普通农民，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更能明白恩情的珍贵。
“谢谢。”李建安也舔着干裂的嘴唇说道。
许夭留下东西直接离开，她不需要别人的谢谢，她可以帮她们一把，但是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看着她走了，其他围着附近的人开始不怀好意的靠近。
李彩芳握紧手枪对着她们，表情逐渐狠厉：“滚！”
梁小冰和她的队友看着这一幕选择沉默。
几个月的极热干旱，她们拼命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社会秩序。
可是从基地暴乱开始，这些东西已然崩塌。
那些人正想道德绑架，没想到无数的枝条藤蔓从山上下来，全部浮在这一家人背后，大有她们开口就要刺穿她们的架势。
人群顿时哄散，不敢在停留。
许夭站在高处，看着人群离开才再度转身。
“她好强……”梁小冰的女队友看着那些退回山上的藤蔓，忍不住喃喃说道。
另一个男队友也问道：“不再换些粮食吗？”
“等一下！”梁小冰如梦初醒，大声喊道，然后往山上跑去。
“这……”李彩芳的哥哥李建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露出迟疑。
李彩芳看着学姐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用管，把东西搬上去吧，”
听到梁小冰的声音，许夭还是停下。
梁小冰忍着高热，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上山：“还能不能和你换粮食？”
“你们还有什么？”许夭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抱着手臂问道。
梁小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铁锈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这里没有电了……基地发明了新型能量发电机……”
“我有太阳能板。”许夭直接摇头。
“那晶石你还要吗？”梁小冰又锲而不舍的问道。
她没有用什么道德绑架那一套，许夭命苦，在她受尽磨难的时候没人救她，所以她也不会要求她以德报怨。
许夭摇了摇头，她已经用不上了：“你可以晚上抱着晶石睡觉，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许夭……”梁小冰明白她是拒绝换粮，忍不住内心的苦涩哀求道。
“等着。”许夭转身就走。
梁小冰眼底升起一抹希望，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走向旁边的大树，脱力的靠着树身坐下。
底下的队友担心情况，于是留下男人看守粮食，年轻的女人则是费力的攀爬上去：“队长，她同意吗？”
“没说，只是让我等着。”梁小冰摇摇头，看着不远处那些植物上尖利倒刺。
许夭没有再出去，而是让那株玫瑰送了一些东西出去，吃不完的黄瓜水果，用来喂猪的红薯芋头还有土豆。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两三百斤，这是她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在作祟。
看到东西，梁小冰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在那为数不多的情意上她可以帮自己，但是不会浪费粮食换那些她用不上的东西。
看着这么多新鲜水果，她旁边的队友忍不住狠狠地吞咽口水：“队长，可以吃一个吗……”
“吃吧。”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友，梁小冰没有吝啬，拿了一个黄瓜给她。
女队友名叫刘丽华，已经半年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她抱着黄瓜大口啃了起来。
梁小冰看着她恶狠狠的咬着，却久久舍不得咽下的样子，也拿了一个差不多大的黄瓜吃了起来。
她们都是进入队伍才一年多的新兵，却没想到在过年时，听到那些抱怨不想上学，世界爆炸的话一语成真。
她们真的再也不用上学了，赖以生存的地球也真的裂了。
要不是还有家人在等着，心中的信念还火热滚烫，她们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回到车上，梁小冰给直咽口水的男队友也分了一个，剩下的打算全部带回基地。